“阿姐,对不起,我下次要是再遇上这种事,绝对不瞒你了!”“还敢有下次!”王桃花眼睛一瞪。王少安赶紧抱着王桃花的手摇啊摇:“不敢了,不敢了,我阿姐最好了!” 赵捕头吓了一跳,赶紧拉着王桃花姐弟俩起来,接着让手下的几个衙役把围观的人驱散了。 他把牛三叫到了一边嘀嘀咕咕地说了起来,还时不时指指王桃花,又指指天,牛三脸上的神情登时从一脸不屑到一脸惊慌。
赵捕头吓了一跳,赶紧拉着王桃花姐弟俩起来,接着让手下的几个衙役把围观的人驱散了。
他把牛三叫到了一边嘀嘀咕咕地说了起来,还时不时指指王桃花,又指指天,牛三脸上的神情登时从一脸不屑到一脸惊慌。
很快牛三就舔着脸,搓着手来到王桃花面前。
“姑娘,我老牛有眼不识金镶玉得罪了你,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这小王八蛋……哦,不,不,王少安你带回去吧。”
赵捕头咳了声,牛三极其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姑娘,这里有些钱就当我赔的医药费了。”
王桃花狐疑地看着牛三,这厮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吧!这是怎么回事?那捕头到底说了些什么呢?王桃花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看目前的情况牛三是不敢刁难自己了,那么……嘿嘿……
“姑娘,拿着吧,这是你应该得的。”赵捕头笑呵呵地催促着。
当然要拿,有钱不拿是傻子!
王桃花接过钱袋,在手里掂了掂:“我弟受了这么大的罪,你就给这么几个铜板,打发叫花子呢!”
赵捕头又咳了一声。
牛三憋着一张红脸,咬着牙从怀里摸出一个银角子。
王桃花立马抢了过来。
“得,看在我弟也叫过你一声师傅的份上,以前的事我就不再计较。不过从此以后我弟跟你再无瓜葛。少安,走!”
“姐,我去收拾下!”
王少安离家的时候就带了一床打满补丁的破被子。王桃花知道里面棉花只有一小半,多半塞的是芦花,给叫花子都不知道会不会要。
“算了,少安,那被子早破的不成样子了。拿回去也用处不大。走吧!”
王少安现在对自家姐姐已经崇拜得五体投地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忙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
赵捕头赶紧上前拦住:“姑娘,请等等!”
王桃花诧异地看去:“官爷,还有事?”
赵捕头搓着手:“姑娘,下次还请你多在洛公子面前给我美言几句!”
啥洛公子,花公子的,王桃花根本不认识。她下意识地点点头,就一脸莫名其妙地带着王少安走了。
再说王少安忐忑不安地走在王桃花后头。王桃花突然一停下,他整个人就撞了上去。
“阿姐,你别生气了!”
王少安声音如蚊呐,低头绞着手指头。
王桃花怒其不争地指着他的额头:“你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藏着,掖着,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
回想起刚才,王桃花也一阵后怕,要不是这次恰好来看他,还不知道这小子要遭受多少苦。就看他那满身的青紫伤痕,这一天得挨多少次打啊!
“阿姐,对不起,我下次要是再遇上这种事,绝对不瞒你了!”
“还敢有下次!”
王桃花眼睛一瞪。
王少安赶紧抱着王桃花的手摇啊摇:“不敢了,不敢了,我阿姐最好了!”
王桃花耐心地说道:“少安,你是姐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要是出了事,姐一个人怎么活?怎么对的起死去的爹娘?”
“嗯,姐,我错了!”王少安把头埋得低低的。
王桃花看火候差不多,捏了捏他的脸蛋:“好了,这事到此结束。别愁眉苦脸的了,姐给你看样东西。”说着从篓子里掏出两个包子。因为被包裹得严实还是热乎乎的,揭开荷叶后直冒香味。
“包子!”
王少安极其兴奋地叫了起来。
“嗯,快吃吧!”说着把肉包塞给王少安,自己拿起了素包子。
许是太久没吃白面了,看着这白如雪的包子,王桃花的口水立马溢了出来。她咬了一口,又香又软,可真好吃!正要吃第二口,半个肉包子递了过来。
“阿姐,你吃这个!”
“我有!”
“你是素的,我是肉的,你不吃我也不吃!”
王桃花看着这个小不点眼神坚定地举着包子,顿时心都融化了。只能接过了半个肉包子,又把自己的素包子掰了一半给王少安。接着两人蹲在路边,像松鼠一般捧着包子细细地嚼了起来。
“阿姐,肉包子可真好吃,我舌头都要吞掉了。”
“唔,好吃你就多吃点!”突然想到只买了一个,补充道:“等姐以后赚了钱,让你每天都吃肉包子。”
“阿姐,我觉得今天好幸福,这还是我第一次吃肉包子呢,上次爹买的都被奶拿去了。”
王桃花想起那是去年年底,王有财去码头扛了十来天的包袱,回来给孩子们买了两个肉包。可是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奶奶刁氏上门把王有财赚得的几十文钱全刮走了,还顺手把包子拿走了。当时王少安委屈得憋着一泡眼泪都要哭出来了。
王桃花摸摸王少安的头:“少安,以后姐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再被人欺负。”
王少安握着拳头:“阿姐,等我长大了,我来保护你。”
王桃花的心化成了一淌水。
吃完包子,王桃花拍拍手站起身来:“对了,少安,你在县里这么久了,知道哪家医馆最好吗?”
“我听师傅,哦,不,牛三说过县里最好的医馆是回春堂。”
“走吧,咱们先去看大夫,再去买粮食。”
“阿姐,你是不是脑袋还没好吗?”王少安赶紧关心道。
“姐这头没事,多休养几日就好了,倒是你这一身伤疤淤青,得给你买药膏涂涂,不然会留疤的。”她才不想自家秀气俊朗的弟弟脸上留疤。
要是他以后要出仕当官可就糟糕了,这年头做官极其讲究,官相就是其中之一。大梁朝为官者四肢不能残疾,脸上不能有大疤痕,以免会影响官威官仪。
“阿姐,可爹说男人有疤才是真好汉!”
王桃花白了他一眼:“得,你现在才多大就好汉?听姐的准没错。”
两人一路问去,终于找到了回春堂。
这回春堂不愧是县里最好的医馆,八开的门脸,烫金的招牌,门口还蹲着两只半人高的大狮子。要不是里面散出浓浓的药香,真以为是酒楼茶肆呢!
王桃花刚踏上台阶,一个伙计就拦住了她。
“姑娘,你来看病吗?”
王桃花被这话气笑了:“来医馆当然是看病了,难不成吃饭打尖。”
伙计依然没有让开:“姑娘,我们回春堂的坐堂大夫可是宫里退下的御医,进门得先付问诊费一两银子。”
“啥?看个病这么贵。你们这是黑店吧!”王桃花惊得脱口而出。
那伙计立马变了脸色:“姑娘说话请注意分寸。咱们回春堂是县里最大的医馆,医术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价钱向来也是童叟无欺。你若付不起诊费,还请去别家看看!”
王桃花被这伙计傲慢的态度给气疯了,她真想拿着银子砸他脑袋上,让他跪在地上唱《征服》。可惜自己现在很穷,非常穷,只能闭着眼睛,把这恶口气给吞了。
“哼!这全县又不止你一家医馆。少安,走,咱们找另一家去。”
那伙计看王桃花两人离开了,嘲讽道:“泥腿子也敢来我回春堂看病,这年头真是怪事忒多了。”
最后,有个好心的婆婆给两人指了个地方,王桃花就带着王少安直奔济世堂。
这济世堂位置并不明显,藏在巷子的角落,门脸不大,也没有烫金招牌和石狮子。门口放着一个大铁壶,旁边篮子里放了一摞竹碗,还插着个牌子:降火凉茶,自取自饮,不收钱。往来的人大多穿着跟自己一样,王桃花感觉格外舒服。
走进医馆,发现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左半边是一溜黑红色的药柜,奇怪的是药格上并没有贴药材的名称。那张曲柜后面,几个伙计正忙着抓药。右边靠墙放着几张长椅,有些病人正坐着等候。最里边的八仙桌坐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正聚精会神地给一位妇人把着脉。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轮到王少安了。吴文山看过王少安身上的伤后,那眉头就没松过。
“哎,这孩子可是受了老大的罪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等他把完脉,脸色更是凝重了几分。
“孩子跟我来内堂。”
内堂里,王少安除去上衣,吴文山认真地给他检查……
“大夫我弟的伤到底怎么样?”
“外伤倒是不打紧,内里的伤却有些麻烦。”
“啥,内脏还受损了?”王桃花又惊又疑。
“肺脉郁滞,寒气入体了,一到冬日必定咳喘。孩子,你可是冬天里掉进过水里?”
王少安埋着头,也不敢看王桃花的眼睛,像个鹌鹑似的点点头。
王桃花看他那样哪有不懂的,这里面肯定有故事,不过现在有外人在她也不方便问。
“少安你出去等会,姐跟大夫说点事。”
王少安乖巧地出了内堂。
王桃花焦急地问道:“大夫这病好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