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称呼,温盏动了动身子,转过来,漆黑的眼眸盯着他,无端让人觉得寒凉。商行舟顿住:“哪里不舒服吗?”温盏张了张嘴:“程向东呢。”商行舟脸色一瞬间就难看起来,他到底顾虑着温盏的病情,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只是说道:“温盏,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昨晚你遇险,救你是我不是他。” 温盏其实早就醒了,只是没有想动的欲望。 察觉到商行舟进来,她也没有力气去管。 床微微下沉,商行舟缓声问道:“饿不饿?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只有满室寂静作为回应。 商行舟皱了皱眉:“盏盏?” 听到这个称
温盏其实早就醒了,只是没有想动的欲望。
察觉到商行舟进来,她也没有力气去管。
床微微下沉,商行舟缓声问道:“饿不饿?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只有满室寂静作为回应。
商行舟皱了皱眉:“盏盏?”
听到这个称呼,温盏动了动身子,转过来,漆黑的眼眸盯着他,无端让人觉得寒凉。
商行舟顿住:“哪里不舒服吗?”
温盏张了张嘴:“程向东呢。”
商行舟脸色一瞬间就难看起来,他到底顾虑着温盏的病情,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只是说道:“温盏,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昨晚你遇险,救你是我不是他。”
温盏眼里划过一丝茫然,老老实实的开口:“谢谢你,商行舟。”
她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何这么生气,只是在最无助的时候,她唯一相信的只有程向东,毕竟在国外发病那三年,几乎都是他陪着她度过的。
只是商行舟听了她的话,没有丝毫高兴,他深吸一口气,大步朝外走去,狠狠带上了门。
温盏身子一颤,随后慢吞吞坐起来,将头深深埋在手臂之间。
商行舟不是那个能将她从深渊里拉出来的人,温盏再深刻不过的意识到这一点。
那种感觉其实极其窒息。
但商行舟这种人,无论是人格还是身体,都健全到不行,哪怕他对自己比旁人多了一分耐心,也没办法完全理解抑郁症发作是什么样子。
那是从心底涌起的一种绝望,明明没有器质性病变,可是能带着情绪逼出一些肢体症状,温盏现在就觉得世界毫无意义,那些曾经为之努力的,那些曾经喜欢的,瞬间就变成了痛苦的源泉。
回国时,温盏想,她要尝试着做一个不一样的自己,不要再沉溺于过去的伤痛之中,人总要往前看的。
而现在,那个勇往直前的温盏,死死被抑郁症扼住了喉咙。
她连哭都不敢,她怕弄脏商行舟的被子,也不敢让他看见自己这个样子。
她怕被厌弃。
明明是早已经决定放下的事情,再度出现在眼前时,她还是没办法,只能在那一瞬间就被击垮,温盏觉得别人只会觉得她矫情。
明明没有收到实质性的伤害,却还是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连温盏自己厌弃这样的自己,觉得她就该永远在黑暗深渊里沉底,连她自己都不能理解接纳的自己,谁还能理解接纳呢?
温盏想到这里,几乎要喘不上气来,程向东给她发的信息打的电话,一概没有被她发现,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动着,却只是徒劳。
之前在国外,每次发病时程向东都会以视频或者电话的形式陪着温盏,直到听到她彻底平息。
可是现在,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哪哪都疼,她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眷恋,来无归途,去无归处。
温盏哭的整个身体都在抽搐,却意外的没有任何声音溢出。
商行舟在客厅坐着生闷气,他很清楚自己心底此刻的烦躁,任何一个男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都不可能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