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将军府,王府已经根本算不上是顾沉舟的家了,他心心念念的家,回的家,是那空无一人的将军府。顾沉舟极速衰弱的身体,还日日因想念李清歌深夜喝的酩酊大醉,一直念一直念阿紫,那一声声念,像一把把刀,割在温长锦心上。顾沉舟累、她何尝不累? 逢上水灾年,夏日的暴雨连绵的下了七日,朝帝城中,顾沉舟看着王府一地泥中溅起的水波。 日子看着像渐渐平静了一般,无人知他也如这一摊泥水一般,正在被暴雨侵蚀,咳咳,想着事,又咳嗽了起来,温长锦此刻正在他身后
逢上水灾年,夏日的暴雨连绵的下了七日,朝帝城中,顾沉舟看着王府一地泥中溅起的水波。
日子看着像渐渐平静了一般,无人知他也如这一摊泥水一般,正在被暴雨侵蚀,咳咳,想着事,又咳嗽了起来,温长锦此刻正在他身后的屋中看着他,温长锦已经如愿怀有身孕。
别人不知道,她就算是装的,作为这同襟人,她也没有理由不知道。顾沉舟成日忙于处公务,恰逢水灾,他又向皇上陈明处理此灾,连日劳累,又患心伤,他甚至几日咳出血。
温长锦走过去,将锦帕递上,却被一把挥落地中。“温长锦,你装的不累么?”
温长锦何尝不累,前日顾沉舟发了高烧,依旧处理公务,人晕了后,她过去服侍,顾沉舟眼角渗着泪,喃喃的喊着的全是阿紫……阿紫……
她何尝不累?
对,温长锦只觉得自己是有错,是骗了顾沉舟,是害了李清歌,为何犯这错,求的也不是什么虚荣、金钱地位,也不过是想得顾沉舟眸中有她罢了。
两人成婚快一月了,顾沉舟日日念着李清歌。
书房桌中是一张张李清歌的名字,他写的他们往昔的故事,还有一封封的要寄给李清歌的信,房中挂着的都是李清歌的画像。
还有那将军府,王府已经根本算不上是顾沉舟的家了,他心心念念的家,回的家,是那空无一人的将军府。
顾沉舟极速衰弱的身体,还日日因想念李清歌深夜喝的酩酊大醉,一直念一直念阿紫,那一声声念,像一把把刀,割在温长锦心上。
顾沉舟累、她何尝不累?
“顾沉舟,李清歌在岭南,想必是和许重光恩爱无比,你,你在这里这幅做派,有什么用!”她的声音像被凌迟一般的喊出,复而又感到极痛的低沉下来“顾哥哥,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忘了过去吧,你放过自己吧。”
顾沉舟不欲和她争辩,他顶着雨走出,推开王府门,又朝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大雨中,街上人稀少,人们都在躲雨。
他却走的极慢,颤颤巍巍,这一头淋湿的白发,更像他是个迟暮老人。
早就是盛夏了,顾沉舟却感觉人被冷的凝固,迈不开步子,走不动,恍然看到街角处。
那里,是清歌曾晕倒的地方,李小将军因他冤死,他知道李清歌晕在了去皇宫的路上,还想着自幼爱舞刀弄枪不像寻常弱女子,怎可能冷倒在路上?
他曾经怎么会那般想清歌,为什么,那明明是他心慕十五年之人,他怎能那般她。
李清歌,我该怎么放过自己,这整个朝帝城,到处,到处都是你的痕迹。
你哪里是我的过去,你是我的一生,一生就此这样,罢了。
许是雨下的太过大,落在他身上太疼了,他恍惚中像要晕过去一般,又想着不行,要回将军府,清歌在等我,嘴里念念着:“将军府……阿紫……在等我。”
人便倒在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