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狗麻溜儿地去灶屋生火。姜小小拉开衣柜开始翻找衣裳,找来找去,发现没几套可以穿的,不是太素就是太花,要不就勒得慌。好不容易翻了套尺寸合适的,刚一换上,与家门口路过的姜锦娘撞衫了。她错愕地看着姜锦娘,姜锦娘也恰巧在看她。 “姐,那个郎中在屋里和你说了啥?” 回去的路上,姜二狗问姜小小。 姜小小喘气儿道:“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觉得咱们有必要找一辆牛车。” 今天走的路太多了,她的小胖腿儿已经迈不动了。
“姐,那个郎中在屋里和你说了啥?”
回去的路上,姜二狗问姜小小。
姜小小喘气儿道:“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觉得咱们有必要找一辆牛车。”
今天走的路太多了,她的小胖腿儿已经迈不动了。
姜二狗忙道:“姐你在这儿等我,我去集市雇辆牛车来!”
只能这样了,她的小胖身躯真的经不起摧残了。
姜二狗去了集市,今日老李头没来镇上,是别村的牛车。
然后姜二狗成功把方才的话题忘了。
二人回到村子已是下午。
村口,有几个乡亲正围着古井打水,看到姜胖丫与姜二狗从村外回来,没前几日大惊小怪了。
这家子好像突然就转了性子,尤其姜胖丫,乡亲们又是碰到她去山上捡柴,又是撞见她去河边洗衣裳,还成日早出晚归的,据说是去镇上做生意了。
“我上次看见她坐老李头的牛车,给老李头车钱了!”吴家婶子说。
“我也看见了!”孙家媳妇儿说。
吴家婶子又道:“哎,你们说……咋回事儿啊?姜胖丫怎么忽然间变了个人似的?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瞎咧咧!你见过鬼上身上成这样的?”
说话的是周氏,三十出头的妇人,有些显老,看上去像是四十。
吴家婶子:“那她怎么——”
周氏哼道:“还能怎么?招了个好夫婿呗!我要是有个那样的俏郎君,我也不好吃懒做了!”
乡亲们一阵哄笑。
笑归笑,可姜胖丫的郎君是真俊俏,让人看一眼呐,心都能酥了。
孙家媳妇儿道:“姜胖丫的命咋这好?”
周氏道:“命好有什么用?一朵鲜花插在牛粪儿上!可惜那小郎君了。”
众人深深赞同。
“我不允许你们这么说我相公。”
姜胖丫阴恻恻的小声音突然自众人身后响起,她仰天长叹。
“要是我相公是牛粪,那你们男人是啥?粪坑吗?”
所有人:“……”
成功怼哑了乡亲们的姜小小心情大好地走了。
姜锦娘挎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
她与大婶大娘们打了招呼,见几人一副吃了糠咽菜的难看样子,不由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周氏望着姜胖丫远去的小胖背影,冷冷地翻了个白眼:“姜胖丫!”
“大丫怎么了?”姜锦娘问。
老姜家是有涵养的人家,姜锦娘从不像村里其他人那样喊绰号姜胖丫,都是叫大丫的。
周氏骂骂咧咧道:“听不懂人话呗,明明是牛粪,还当自己是朵花儿!也不知又使了多少银子,才买来这么个上门女婿!她也不看看自己配得上吗?”
孙家媳妇儿打趣她:“她配不上,你闺女配得上?”
乡亲们又哄笑了。
周氏在村里的名声也是不大好的,她最喜爱搬弄是非,只是女人也喜欢听是非,一边嫌弃周氏,一边又总与周氏说话。
她啐道:“呸呸呸!我闺女才多大?”
吴家婶子笑道:“十四了,可以说亲了,就怕人小郎君瞧不上你闺女!”
周氏呵呵道:“瞧不上我的,就瞧得上你家的?照我说呀,咱也别争了,放眼十里八乡,也只有锦娘才与那小郎君配得上!”
姜锦娘脸一红:“周婶子,您别说笑了,他是大丫的相公,传出去不好听。”
吴家婶子逮着了机会回嘴:“是啊,你自个儿脸皮厚,口没遮拦,别连累了锦娘!锦娘正在说亲呢!对叭,锦娘?”
“……嗯。”姜锦娘含糊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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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三个小豆丁又吃了一顿姜老爹的黑暗料理,见到姜小小归来,一个个扑进她怀里,委屈得不要不要的。
“咦?爷爷呢?”她问。
“种地。”大虎说。
“爹爹,也种地。”二虎补充。
“嗯啊!”小虎没的补充。
姜小小与姜二狗没吃午饭。
“二狗,你去灶屋把火生上,我先回屋换身衣裳。”
她浑身汗湿透了。
“好嘞!”
姜二狗麻溜儿地去灶屋生火。
姜小小拉开衣柜开始翻找衣裳,找来找去,发现没几套可以穿的,不是太素就是太花,要不就勒得慌。
好不容易翻了套尺寸合适的,刚一换上,与家门口路过的姜锦娘撞衫了。
她错愕地看着姜锦娘,姜锦娘也恰巧在看她。
姜小小的脑子里自动飘过一句话——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二人谁也没说话。
姜锦娘神情冷淡地走了。
姜二狗抓着一个烤红薯来到堂屋:“姐,小吴氏送了烤红薯过来,你要不要先垫垫肚子?”
他说完,见姜小小望着门口,他也望了一眼。
“哦,是姜锦娘啊。”
姜小小纳闷:“我怎么和她穿一样的衣裳?”
姜二狗的神色一言难尽:“姐你忘了,你的衣裳全是照着姜锦娘的做的?”
“呃……是吗?”
这段记忆,她没继承啊。
姜二狗哼唧道:“姜锦娘穿红色,你也穿红色,姜锦娘穿绿色,你也买绿色,就连姜锦娘走路的姿势,你都恨不能暗中模仿一百次!”
姜小小扶额:这是妥妥的东施效颦啊!
难怪方才姜锦娘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
姜二狗弱弱地说道:“姐,你以后别再学她了。”
“我不会了。”姜小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
只是也没别的衣裳穿了,这一身……先将就吧。
姜小小啃了半个红薯,去灶屋做吃的。
她将红薯切片,裹上放了葱花的咸面糊糊,丢进油锅炸至金黄,红薯的甜味与面糊的咸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外酥里嫩,葱香油润。
面糊糊有多的,她又炸了一盘小酥肉。
三小只守在灶台旁。
姜小小一边炸,他们一边吃,小手与小嘴儿忙得油乎乎的。
对小孩子来说,这大概就是一天之中最满足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