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梦换上那套熟悉的嫁衣,银发红衫,美艳异常,哪怕一脸病色,丝毫不减祸国之姿。南星换下一身白袍,穿着喜服出来之时都看呆了。这世上,他最难相忘的,恐ᵂᵂᶻᴸ怕便是她一身红装,上妆喜嫁的模样吧。 翌日,天暖气清,暖阳高照。 整个涂山张灯结彩,红绸漫天,热闹非凡。 只洞府中的喜房内却是安静非常。 锦梦缓缓睁开眼,便见阳光已经顺着窗子,洒到她床前了。 而南星依旧守在她床边,一只手握住她的手。 她从床
翌日,天暖气清,暖阳高照。
整个涂山张灯结彩,红绸漫天,热闹非凡。
只洞府中的喜房内却是安静非常。
锦梦缓缓睁开眼,便见阳光已经顺着窗子,洒到她床前了。
而南星依旧守在她床边,一只手握住她的手。
她从床上坐起来,嗔怪地看了一眼南星:“都这个时辰了,你怎的不叫醒我?”
今日大婚,她不想耽误了吉时。
南星满眼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一头银丝如故,分外惹眼。
“看你睡得沉,没忍心吵醒你,等你休息好再成亲,也无不可。”
锦梦清楚地捕捉到了南星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感伤。
实际上,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比眼睁睁看着心上之人死去,却又无能为力痛苦呢。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天惩。
锦梦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原来合他们二人之力,与这天命一争,最后也没能挣到一个好下场。
她也不知道该怨天命,还是怨旁人。
明明相爱,却最后只能叹一句命运弄人。
锦梦换上那套熟悉的嫁衣,银发红衫,美艳异常,哪怕一脸病色,丝毫不减祸国之姿。
南星换下一身白袍,穿着喜服出来之时都看呆了。
这世上,他最难相忘的,恐ᵂᵂᶻᴸ怕便是她一身红装,上妆喜嫁的模样吧。
后来无数个漫长的等待中,他每每想起这一幕,终是意气难平。
“老人都说夫妻要百年好合,举案齐眉,今日良辰好景,我来替你画眉吧。”
锦梦笑着应下。
远山娥眉青黛,明眸善睐,南星轻扫过她的眉眼,心中前所未有的满足。
时至今日,当年一诺,终于要完成了。
南星牵着她的手,步步走进喜堂。
以涂山生灵为贺,一拜天地,降生万物,以得他二人携手。
二拜先辈,以答赠骨血生命之恩。
夫妻对拜,自此日日同心,恩爱不离。
“礼成!”赤珠笑着高声宣布。
只是话音刚落,一小妖便惊慌失措地跑上前来。
“不好了,阿主,外面来了好些个昆仑山道士,说是前来讨人。”
锦梦掀开盖头,看向南星。
不必多想,自是昆仑之人,必定是要让南星回去的。
“该是你师父不放心,唤你回去。”
南星眉头紧蹙,见锦梦脸色愈发苍白,忙将她扶进房间:“师门到底于我有教养之恩,按说,我确实应该说一声,你且等我片刻,我去去便回。”
锦梦冲他一笑,轻轻点头,不再多言。
南星远远便看见谢长吟持剑立在涂山结界口。
“师兄!”谢长吟看见他,急急唤了一声。
南星神色一紧,这才发觉昆仑可能有事发生。
他阔步上前,沉声问道:“怎么了?可是昆仑有何事发生?”
话音刚落,众弟子便跪在他面前,谢长吟沉痛道:“师兄,师父昨日殒身归西,临走前还念着希望能见你一面,还请师兄回昆仑一见!”
南星闻言亦是脸色大变。
且不说旁的,师父待他如子,他亦视师父,如父如师。
没曾想他不过历劫一番,便与师父天人永决,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上。
南星看了一眼身上喜袍,心中一闷。可是他若走了,锦梦又怎么办?今日可是他们大婚之日。
可锦梦如今身子虚弱,根本已经受不得长途劳累。
“长吟,你也知道,昆仑山仙气磅礴,我如今只怕无法再入昆仑山。”
可谢长吟一把拉着他就往山下走:“师父知晓,所以嘱托弟子将他葬礼安排在昆仑山下,他老人家只想见你一面,师兄,快走吧!”
南星回首看了一眼挂满红绸的涂山,甩开了谢长吟的手:“你们等我片刻,她也在等我,我不能这样抛下她走掉。”
说完,南星闪身回了洞府。
锦梦倚靠在床边,显然是已经连坐着都没有什么气力了。
只是,听见南星的脚步声,锦梦又强打起精神来。
她强撑着对他浅笑,只轻轻一句:“你回来了。”
一瞬间,南星只觉喉头酸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可是,师父身殒,他怎么说也要回去看一眼才行。
锦梦似乎是看出他心中纠葛,依旧浅笑着问他:“你要走吗。”
南星紧紧攥住拳,上前握住锦梦的手:“师父他老人家仙逝,于情于理,我得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锦梦自然从不与他为难,听罢,也只轻轻点头:“如此,确实应当,那你且去,我等你回来。”
南星心里像是被刀刮过一般,疼痛万分。
直到最后,他还是让她等了。
他俯身在锦梦额头轻吻一下,看着她的眼睛坚定道:“我一定很快便回来。”
锦梦敛去眼中疲累,眸光皆是温柔:“恩,没事,我还有很长时间去等待。”
实则,只要是他,她便能一直一直等下去。
南星走了,锦梦最后一眼看到的仍旧是风中翻飞的一片洁白衣角。
这一夜,洞房花烛,房间的喜烛燃到了尽头,也依旧没有等回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