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己有着深爱的美莉,也绝不该对别的任何女人心动。他转开了目光,再一次,看向海的远方,让无垠的远方平复自己刚才一不经意内心的那种波动。她猛然问:“你相信缘分这回事吗?” 他看了眼黄昏海滩拥挤着的人,再一次问她到海边来做什么。 她也坚持的说:“真的只是来散散步,吹吹风而已,你还当有什么重大事情啊?” 他说:“就算只是来散散步或吹吹风,你也应该约上几个较
他看了眼黄昏海滩拥挤着的人,再一次问她到海边来做什么。
她也坚持的说:“真的只是来散散步,吹吹风而已,你还当有什么重大事情啊?”
他说:“就算只是来散散步或吹吹风,你也应该约上几个较好的朋友,然后大家一起玩着才会高兴嘛?”
她说:“我是个情绪两极分化的女生,有时候喜欢很多朋友一起热闹,疯狂的玩耍;可有时候却喜欢一个人坐着发呆。”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他认真的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很蛮不讲理的人?”
他奇怪的问:“为什么这么问?”
她说:“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开车差点把你撞了,还骂你,后来你见到我的时候总是那种不屑的表情,是不是这样?”
他承认:“确实,那次的事情我对你那非常恶劣的态度相当不满,我觉得一个人还是不应该因为自己继承或者享用了父辈的财产而觉得了不起,高人一等,人与人之间的尊重是相互的。”
她显得很听话似的辩解:“其实我也没有你认为的那样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啊,我对弱者还是很有同情心的,要不那次的事情我也不会那么简单的承担起责任吧。像有些仗势欺人的,有我这条件,说不准还真不会那么配合。”
他点头:“这倒也是。”
却突然想起问:“那天在海边上和你一起的男人是谁?你男朋友吗?”
她赶忙否认:“你可别乱说,我们只能算是普通的朋友,是别人介绍的,但我对他没有感觉。”
他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问:“他是做什么的?”
她说:“公安局刑侦科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他的目光非常犀利,举止间有着一种相当威严的气质,我感觉他是个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所以问问,果然不错。”
她却说:“不过我倒觉得你比他更像一个受过特殊训练的人。”
他淡然一笑:“公安的训练本来就比不了军人的苛刻,更何况我们是特种军人了。别人能给你介绍的对象,一定不是一般的小角色吧?”
她说:“那是当然,他的确很有来头,老爸是市长,老妈在银行掌管经济大权,他本人也是刑侦科的科长,也算得上是新贵了。”
他有些想不明白说:“他的条件都这么好,本人也是一表人才,你竟然还没感觉,你的眼光也未免太高了吧?”
她的目光闪着一种异样的光芒看着他说:“其实,真正的爱情,不是因为对方的条件多么优秀,而在于彼此是否有心动的感觉,有舍得付出的意愿。”
但那时候他的目光却并未正视她,若不然,一定会察觉到那目光里有种特别的东西。他的目光看着海的远方,回答说:“真正的爱情的确是这样,但这样的爱情在现实的社会里,已经没有多少生存的空间了。”
她觉得奇怪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慨?”
他说:“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吗?报纸上,电视里,现实的每一个角落都显而易见,这是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选择结婚的人,更多的冲着物质而去,房子,车子,钱。没有钱的人,相爱,也未必能相守。”
她看着他,试着问:“我看你这么深的感慨,一定是自己有过这样深刻的经历吧?”
是,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感慨,的确是因为经济条件的原因,使得他和美莉相爱,却不能相守。但他还是对她否认:“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经历,我只是看见了这个社会而已。”
她还是不相信:“但我看出你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的动情,情绪里带着些激动。如果只是讨论别人,是很难有这么大触动的。”
他这时候才回过头正眼看着她,很意外,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证明她对自己的专注,观察细致。她的目光里仍然有着那种闪光的东西。
这个瞬间,他突然觉得,她像一个自己重新认识的人,不是印象里那个比较反感的富家刁蛮女,她是一个美丽的,善解人意的,温柔懂事的,令人心动的一个女孩儿。
彼此的目光对望着,目光的色彩有着细微的不易觉察,但仍然能感觉到的变化。
她一直想着他,渴望与他有某种开始,这时候,很像开始的前奏,她觉得自己的内心一下子波涛汹涌波澜壮阔起来。
是的,一个男人坚毅的脸庞,却带着些柔情的目光,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但他却很快察觉到自己像是迷失在一片森林,进入了一个误区,眼前这个女孩儿,是自己的老板,而自己是她的保镖。
而且,自己有着深爱的美莉,也绝不该对别的任何女人心动。
他转开了目光,再一次,看向海的远方,让无垠的远方平复自己刚才一不经意内心的那种波动。
她猛然问:“你相信缘分这回事吗?”
他愣了下,仍然正面的回答说:“当然,没有缘分就不能构成生活,人与人的所有都是从缘分开始,无论什么事情。”
她开始将他引向自己话题的陷阱:“是啊,就像我们一样,如果不是有缘分,也就不会有一起在这里的现在。只是我们缘分的开始,也未免有点太戏剧化了,应了电影里不打不相识的情节。而电影里那些不打不相识的人最后竟然都会成为彼此生命里最难以割舍的人了。”
他说:“那只是电影而已,而电影的开始总是会有一句话,本故事纯属虚构,所以,电影是并不真实的东西。”
她却并不认同:“那也未必,其实我们现在不就是彼此生命里非常重要的人吗?你不但救过我的命,而且我把我的生命安全都交给了你,我们现在的关系,是不可或缺的重要。”
他的心不自禁的颤抖了下说:“想不到你还挺幽默,很会开玩笑。”
她说:“但我说的是事实,形容得也没有什么不对啊。”
他说:“但是,却有点模棱两可,很容易让人理解错误。”
她笑:“没事,我不会在意你的理解错误。”
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对白下去了,因为就算是在任何一个现场能察觉到任何细微的蛛丝马迹,此刻的他也弄不懂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是纯属玩笑,还是有某种暗示,或者是一种变相的讽刺他可能是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疯子?
但经过仔细的分析,属于玩笑话的可能性要大些,最起码,他觉得,以她的条件,不可能对自己产生这样暧昧的想法,距离太过遥远。而自己也没有表现出对她有什么企图,所以她也不必讽刺,而且她说话的时候表情比较放松,充分说明开玩笑的可能较大。
两人在海边上走了一会,那些烧得绯红的霞也渐渐的淡了,暗了,暮色来临。
也许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了,他对她开始有种全新的认识,其实她不是他最初认识那么高傲,反而有些平易近人的感觉,没有丝毫架子,而且很活泼,有很多话题。
只是,他的心事比较多,对她的话题总只是懒懒的敷衍。
她说肚子饿了,想吃东西了,问他想吃什么。
他说:“你想吃什么就可以了,不用问我的。我的工作就是听你差遣。”
她说:“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希望我们更能像朋友一样的相处比较愉快,若只是把你当个使唤的机器,那多没趣,是不是?”
他点头:“有一定的道理,但尊重你的决定是起码的规矩。”
她说:“我是觉得,曾经你也算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做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现在却听我这样一个因为父母而荣的小女子的使唤,心理会觉得很不平衡,所以——”
他淡然一笑:“很难得,你还能考虑得这么周全。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很迂腐的人,我早知道现实的残酷性,知道生存规则,是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我知道怎么让自己适应这个社会的规则。我的头颅能为了生存而低下,我直着的腰板也能为五斗米弯下。”
她意外的“哦”了声:“这还真让我意外,我还一直以为你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呢?”
他问:“是吗?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她说:“你救我之后,我一再的表示希望报答你,可你都坚决的拒绝了,连我爸出面想报答你,你还是不接受。如果你是个什么都不缺的人,也就没得说了。可事实上你的条件是很需要接受一些东西的啊。所以,在我心里觉得,你是个倔得不能再倔的人了。要换成其他人,能有个被我的家庭报答的机会,一定求之不得了。”
他笑:“也许吧,但我还是觉得无论这社会怎么样,利益多么的诱惑人,我们做人还是应该有起码的原则。如果我们有谈过为你做什么事情给多少酬劳,办完了事情,你不给,我也会想方设法得到。而如果我做的事情不是以交易的名义,我自觉自愿的做了。我也就不会接受任何的报酬了。因为很多事情,一旦与利益扯上了关系,就变了意义。”
她称赞:“看来受过国家特别教育的人,信念就是不一样。”
他叹气:“那也不一定,在我们的国家,有相当多受过特别教育的人,仍然只是可耻的败类。其实有信仰有原则的人,是不局限在某个职业或某个阶层的。高素质的人有可能做出卑鄙下流的事情,平凡人也可能有高尚的品德。”
两人说着,她提议到了西餐厅去吃,他也没有反对。
而李登云没想到,意外会在这个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