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半截手臂,萧重山更愿意认为是徐念念想要萧家陷入恐慌,并以此来威胁他们的手段。可是地牢里的血……萧重山脸色冷得吓人,他本就是武将,气势强,威严慑人,眼下表情一冷,自然更是流露出让人心悸的气息。 同样的事情在萧家也引起了恐慌。 “啊!”一声尖叫划破宁静的清晨。 正起身准备去军营的萧重山,被这声惊叫吓了一个激灵,纵然早就养成了荣辱不惊的心性,此时仍然生出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萧夫人不安地开口:“外
同样的事情在萧家也引起了恐慌。
“啊!”一声尖叫划破宁静的清晨。
正起身准备去军营的萧重山,被这声惊叫吓了一个激灵,纵然早就养成了荣辱不惊的心性,此时仍然生出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
萧夫人不安地开口:“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重山没说话,径自举步走了出去。
“将军。”一个近卫匆匆跑来,手里捧着一个盖着白布托盘,“一大早上有陌生的黑衣人,送……送来了这个……”
萧重山掀开白布一看,瞳孔骤缩:“这是谁的手?”
“啊!”一声恐惧的尖叫响起,萧夫人骇得脸色惨白,几乎晕厥,“这是什么?拿开!拿开!”
近卫连忙把布盖上,恭敬禀道:“那个黑衣人属下没见过,只是说了一句把东西交给将军,人就走了,属下命人去追,未料到那个人身手厉害得很,只眨眼工夫就不见了人影。”
萧重山目光死死盯着被白布盖着的托盘上,须臾,伸手再一次把它掀开。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半截手臂,精瘦健壮,一看就属于成年男子所有,且是练武之人的手,没有丝毫文弱之气。
萧重山脸色一点点难看下去,忽然间不知想到了什么,抬脚就往外冲去。
萧夫人已经转身去对着花丛吐了起来,可此时萧重山无暇理会。
一路出了将军府,萧重山翻身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坐骑,直奔长公主府而去!
跟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今日的长公主府大门外没有麒麟卫守护,虽大门紧闭,门外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萧重山正要上前闯门,侧门却忽然开启,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去,看见萧重山,微微一愣:“萧大将军?”
萧重山目光落在他脸上,威势浓重:“长公主不在?”
“长公主殿下已经离开了皇城。”男子说道,“除了原本属于公主府的家丁、护卫、侍女之外,其余人等全部被带走,一个不剩。”
萧重山神情紧绷:“萧景寒人呢?”
男子道:“萧公子也不在。”
“被带走了?”
“应该是吧。”男子不确定,“萧将军没得到消息?”
萧重山沉着脸,他确实没得到消息。
长公主和麒麟卫离开皇城,这么大的消息他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究竟是谁隐瞒了他?
“本将军要进去看看。”
“进去看看?”男子皱眉,连忙用身体挡住侧门,“这不行!长公主虽然不在,可是擅闯长公主府依然是大不敬之罪,萧大将军乃是武将,不会知法犯法吧?”
萧重山沉默地站着,目光凛冽,这会儿如果他强闯公主府,没有人能拦住他。
可是这人说得对。
未经允许,擅自闯进长公主府依然是大不敬之罪。
即便长公主眼下不在,他也不能轻易授人以柄。
萧重山没再多说什么,翻身上马,直接骑马直奔皇宫方向而去。
进宫禀明皇上之后,萧重山才知道皇帝也收到了一条半截手臂。
“有人说那是景寒的手,但朕不太相信。”晏宸眉目幽深,“朕猜测对方只是为了让朕自乱阵脚,让萧将军心神慌乱,失去判断能力,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臣也是这么想的。”萧重山深深吸了一口气,力持镇定地开口,“可是不亲眼进去找一找,臣心头不安。”
“朕可以理解。”皇帝很快说道,“你带着几个御前侍卫前去,没人敢阻拦。”
“是,多谢皇上。”
于是萧重山很快告退,带着皇帝安排的几个御前侍卫匆匆出宫,很快抵达长公主府。
这一次果然无人阻拦。
萧重山疾步抵达长公主地牢里,只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地面上有斑斑血迹,却未曾看到一个人影。
萧重山神色僵滞地盯着那些血迹,浑身冰凉,没过多久,他转身出了地牢,带着人翻遍长公主府前前后后所有地方。
除了主殿之外,几乎掘地三尺,都没能把萧景寒找出来。
萧重山想闯进主殿,却发现殿门根本打不开:“怎么回事?”
“长公主的寝殿任何人不能进。”男子站在一旁,恭敬地说道,“萧公子从未有机会踏进过此处,所以萧将军不用来这里找。”
萧重山冷冷看着他们:“长公主到底有没有把景寒带走?”
胡家幼子和纪尚书的嫡子都一并被带走了,没道理把萧景寒留下来。
至于那半截手臂,萧重山更愿意认为是徐念念想要萧家陷入恐慌,并以此来威胁他们的手段。
可是地牢里的血……
萧重山脸色冷得吓人,他本就是武将,气势强,威严慑人,眼下表情一冷,自然更是流露出让人心悸的气息。
然而不管他如何不悦,眼下也无计可施,因为眼前长公主府的下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萧重山无法确定地牢里那摊血是萧景寒的,自然更不愿相信那半截手臂是属于萧景寒所有。
可眼下所有的未知之事,对他来说都意味着不祥,一刻没亲眼见到儿子安然,他就一刻无法安心。
怀着愤怒心情离开长公主府,萧重山立即派人去追查:“我要知道长公主的行踪,立刻,马上去查!”
“是。”
萧家整个乱了套,萧夫人吓得惊魂未定,不停地哭喊,害怕那半截手臂是景寒的,怕他已遭不测。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一封快马赶来的信件,让萧重山心头又蒙一层阴影。
送信之人手臂上系着白布,表情悲痛:“大将军,小人是冀州旁支子孙,老夫人她……她故去了!”
萧重山眼前一黑,身子忍不住晃了晃:“你说什么?”
“老夫人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两年更是思儿心切,年前气候冷,不慎染了风寒,硬着汤药拖着,拖到了正月,终于没熬过去……”
萧重山心底一阵冰凉,整个人僵滞着无法反应。
亲生母亲过世,为人子需回家守孝三年,这意味着这三年里他无法执掌兵权,必须安排个可靠的人替他执掌二十万虎贲军。
眼下独子生死未卜,他还要立刻赶回冀州操办母亲后事。
守孝三年,这是一个极为漫长的时间,意味着太多的变数。
萧重山此时只觉得,老天在跟他开一场无情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