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他叫她。“嗯,祁安,我在!”江祁安那颗如死灰般惨淡的心,仿佛在漫漫寒夜里见到了一丝温暖的阳光,这丝阳光如同久旱逢甘霖的雨水,滋润着他那骤然干涸的心。江夫人忍不住,重重地将手中的粥碗放在桌上,瓷器和大理石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来,把这个签了。” 江夫人拿起桌上的协议递给江祁安,“你签了,她就没什么话说了。这段时间,就当圆了你的梦。但以后,不能这么任性了。” 江祁安看向她手里的协议,那张苍白的脸如同一面白纸,上面
“来,把这个签了。”
江夫人拿起桌上的协议递给江祁安,“你签了,她就没什么话说了。这段时间,就当圆了你的梦。但以后,不能这么任性了。”
江祁安看向她手里的协议,那张苍白的脸如同一面白纸,上面缓缓浮现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仿佛是由无数根细如发丝的线条勾勒而成。
笑容的弧度如同一道弯弯的月牙,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冷光芒。
他没有去接,只是冷冷地开口,“你不要逼我!”
“江祁安!”
江夫人双眉紧蹙,脸上的肌肉紧绷着,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了面部的扭曲。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强烈的厌憎,呼吸变得急促,胸口不断起伏,仿佛有一股怒火在她心中燃烧。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刻意压低的声线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她的情绪,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怒意。
“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们是为什么分手?她爱的人是哥哥,不是你!”
江夫人如愿以偿地看到江祁安冷静的脸上有了裂纹。
她爱的人是哥哥!
江祁安浑身发抖,似乎重新回到那个雪天,他来不及穿外套就跑出门,去追要离开的她,“姐姐,别丢下我,好吗?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抖得厉害,被风吹得破碎不堪。
她嗤笑出声,眉眼冷漠极了,“你很像哥哥,可是,你终究不是他!”
你很像哥哥,但你终究不是她!
江祁安脑子里反复回荡着这句话,不是很响,却好像丧钟一样,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一如既往地,江夫人总是能够很快抓住他的弱点,一击即中。
“祁安,如果她全都记起来,会怨恨你的,不如就这样结束,给彼此一些美好的回忆。”
江夫人知道这句话对江祁安的杀伤力有多大,也有些担心会刺激太过,让他失控。
江夫人注视着江祁安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她柔声说:“以沫已经拿到当年的视频,她很爱你,一定要嫁给你。你也不想视频被送出去吧?”
她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轻柔而温暖,好像一个真正的慈母。
看到江祁安不再说话,江夫人知道自己的话见效了,她起身坐到江祁安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到那双手微微颤抖。
她继续说道:“好tຊ孩子,没什么难选的。你已经连续几次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做得够多了。
这一次虽然说以沫威胁你不对,但她是真心爱你,如果不是她抢过方向盘,你们说不定已经都......
现在你毫发无损,以沫还躺在医院ICU......如果林家调查起来......”
江祁安觉得浑身冰冷,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明明处理好了一切。
他再次陷入当年的困境,难道,他和姐姐,真的注定不能在一起?
明明,他已经这么努力了,她也亲口说了爱他。
江祁安的眼神空洞,面容憔悴,嘴唇紧闭,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似乎再也找不到一丝生机。
“祁安!”
虞听晚和佩姨端着粥出来时,看到江夫人坐在江祁安身边,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轻拍他的后背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不自觉地就松了一口气。
可当她到了他的面前,却发现江祁安的状态却比刚才还要糟糕,简直糟糕透顶。
他漂亮的脸惨白而灰败,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透出一股死寂的气息。
虞听晚吓了一跳,她看到桌面上动过的协议,心里有些了然,以为是因为江夫人逼他签字。
她忍住从江夫人手里抢过他的手握住的冲动,用眼神示意佩姨。
“夫人,您尝尝。”
佩姨赶紧将手里的粥端过去,江夫人放开江祁安的手,坐到一旁,端起粥碗,皱眉喝了一口。
虞听晚将粥碗放在桌上,她在江祁安旁边坐下,握住他的手,只觉得冰冷刺骨,凉得吓人。
“祁安,喝粥好吗?”
她不由得像对小孩子一样的柔声哄他,心里对江夫人充满了愤怒。
她的祁安,昨天车祸醒来时就是这副魂飞魄散的样子,好不容易好些,他的母亲来了,不但不关心他,竟然这样逼迫他。
江祁安的好像被她的声音拉回来,涣散的眼眸渐渐聚焦,懵懂地看向她。
她端起桌上的粥喂他。
江夫人眉头皱得更紧,这成什么样子。
虞听晚心里对江夫人有气,便不再管所谓的礼节,也不怕她看不下去,像负气似的,偏在她面前跟江祁安恩恩爱爱。
江祁安下意识地张嘴,吞了几口后,他看清了眼前的人,灰败的脸色稍微好转一点。
“姐姐!”
他叫她。
“嗯,祁安,我在!”
江祁安那颗如死灰般惨淡的心,仿佛在漫漫寒夜里见到了一丝温暖的阳光,这丝阳光如同久旱逢甘霖的雨水,滋润着他那骤然干涸的心。
江夫人忍不住,重重地将手中的粥碗放在桌上,瓷器和大理石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旁若无人的两人被惊醒。
虞听晚看到江祁安眼里的光再次黯淡,她忍不住开口,一字一顿地对江夫人说,“夫人,不管您对我有多不满意。
但您是祁安的母亲,您应该也不想让他落下什么后遗症吧?
现在最重要的不该是让他好好休养吗?其他的事情能不能以后再说?”
她还想说什么,江祁安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他不想让虞听晚自己对上江夫人,他太清楚这个女人的手段。
不管以前姐姐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但现在姐姐护着他,她说她爱他,这就够了。
刚才的江祁安犹如一片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树叶,孤独地飘荡在无尽的黑暗中,内心被绝望笼罩,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然而,虞听晚握住他的手,像当年一样,如同一束微弱的光芒,穿过黑暗,照亮了他的世界。
只要她出现在他身边,就能减轻他的伤痛和绝望。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被江夫人牵着走,如果再次沉沦下去,他恐怕会永远地失去她了。
“母亲,我会跟你回京都!”
江祁安再次重申,清越的声音坚定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