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宁心安今日又是一袭白衣,她脸上笑容淡淡,正准备接过茶杯,兰儿的手却一抖,那杯滚烫的茶水便倾倒出来,宁心安tຊ盯着兰儿的双眼笑了笑。“啊!”兰儿的手猛地缩了回来,她的手上被烫红了一大片,这杯子刚刚是朝着宁心安的方向倒去了,不知怎的竟然被她的手一碰,又倾倒在她手上。 第二日,宁心安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便去往正堂给姜氏请安,好几日下来,都未见孟无漾,倒是让她轻松得多。 “女儿给义母请安。”宁心安向她行礼,却又见坐她身旁的孟君屹,犹豫了一下,也问候了一句,“见过大
第二日,宁心安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便去往正堂给姜氏请安,好几日下来,都未见孟无漾,倒是让她轻松得多。
“女儿给义母请安。”宁心安向她行礼,却又见坐她身旁的孟君屹,犹豫了一下,也问候了一句,“见过大哥。”
“坐吧,兰儿,上点茶来给四小姐。”
“是。”
宁心安今日又是一袭白衣,她脸上笑容淡淡,正准备接过茶杯,兰儿的手却一抖,那杯滚烫的茶水便倾倒出来,宁心安tຊ盯着兰儿的双眼笑了笑。
“啊!”
兰儿的手猛地缩了回来,她的手上被烫红了一大片,这杯子刚刚是朝着宁心安的方向倒去了,不知怎的竟然被她的手一碰,又倾倒在她手上。
“怎的如此不小心?”宁心安见她受伤,赶忙问了一句。
“夫人……”兰儿小心地看了眼大夫人姜兰英,不知如何是好。
“下去罢。”她摆摆手,脸上露着温和的笑意,“这丫头笨手笨脚的,不过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有了些感情,希望你不要怪罪。”
“义母哪里的话,我怎敢怪罪,做不好事可以慢慢学,时间还长,可以慢慢教导,
况且我并无大碍,义母这般想真是多虑了,我来孟府的时间都没兰儿姐姐的时间长,倒是应该跟她们好好相处才是。”
她虽没受伤,但衣服上却也浸湿了茶渍,看起来有些狼狈。
“义母,心安今日来,倒是有个小请求。”
“哦?但说无妨,你我家人,何必拘拘束束。”
“女儿想去外面的医馆药馆,去诊看身子情况,”宁心安抬头看了眼坐一旁默观全程的孟君屹,又赶忙垂下眼眸。
这东临国的对医药这块比较宽松,大街小巷都是数不清的医馆药馆,就连官员就医,非特殊情况一般也不会去太医院请太医,
据说当年成皇帝被民医治愈了不治之症后,便宽松了东临国对医药的律法,这也致使至今,东临国的医术比其他三国位居第一。
只是这如今,玉京中绝大部分医馆和药馆,都是九千岁爷的产业,只是却还无人发现。
“是我欠考虑了,你回来这几日,竟也没找御医来查看你的身体情况,真是怪罪。”
“义母本就平日操劳,这点事便不劳义母费心了,女儿独自一人能够应付,女儿相信,上次那样的乌龙,不会再出现了。”
宁心安这一句话,倒是点了两个人。
姜兰英尴尬地笑了笑,孟君屹挑了挑眉,静静地看着她,却不发一言。
他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性,怕是想着他在,能给她撑腰,故意刁难宁心安,那滚烫的茶水,一看便不是给人喝的,
萧笙成现在这样,确实是他活该,母亲这般对宁心安,也确实情有可原。
“那女儿先告退了,叨扰了义母这么久。”
宁心安不再说什么,一整个下来,除了开头的问候,再没提过孟君屹。
这几日她回来,孟达倒是命人送了不少衣服首饰给她,如今这件白色倒是成了唯一一件了,她挑了几番,最终才选了一件青色的衣裙穿上。
而里面,其实偷偷套了一件淡粉色衣裙。
她带上面纱便出了门,这回她没有用马车,只是独自一人便出了府。
刚离开孟府的视线,宁心安观察了下四周,发现没有人跟踪着,便闪进了一家成衣铺中,换下那青色的衣裙,给自己画了个浓妆,出门后便又戴上斗笠才离开。
等到了肃宁府,宁心安才长舒一口气。
她拿出一块令牌,门守很快便让她进去了。
今日回肃宁府,她早就书信给苏大哥说了的,如今踏入肃宁府,她的内心又是忐忑了一番。
“千岁在书房等你。”苏正青已经在外院门口等待多时,见宁心安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襦裙出现,他的心终于沉了下来。
“千、千岁可有说什么?”她的声音被口水堵塞了一下,才又顺利开口。
“你先进去吧。”苏正青沉默了下,只这般回答她。
千岁是没说什么,但是那样子也不像什么都没说,他也不好揣度他的心思。
“嗯……”她的声音颤了颤,深吸了一口气,才又提步进去。
以前觉得这院子很大,如今却觉得,再大一些好。
一步步靠近书房,她的额已经冒出点点虚汗,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擦去手中的汗,她的背挺直,连衣服在被一点点浸湿也未发觉。
“叩叩。”
“进。”
周元景翻阅书籍的手顿了顿,门被推开,宁心安紧绷着的小脸神色略显慌张,眼神飞快地瞧了他一眼,却又快速低下头。
“请千岁恕罪!”她一进来,便直接跪起,双手交叠置于地上,额头扣在双手下方,身子微微颤抖,可她还算镇定。
“过来,帮本座磨墨。”他声音冷酷,却带着些无奈。
可宁心安此时哪里能感受得到这些,赶忙应下一声是。
起身便去到他的身边,为他磨墨。
双手上的伤痕还未完全痊愈,淡淡的伤痕显露在周元景眼中,宁心安不知怎的,突然感觉空气好像冷下去了几分,额头些许出汗,可她不敢擦。
“手上的伤,如何了?”周元景眼神盯着手中的书卷看,嘴巴却不经意地问出这句话来。
“回千岁,快、快好了。”她磨墨的力气更加大了几分,“完全不影响做事的。”
“哦?是吗?”周元景突然执起她的手,指腹轻轻按了按她手上的伤口。
宁心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慌了神,一时不察,被手上的疼痛刺激的眉头紧缩。
“不疼?”
“……还好。”她犹豫了再三,知道自己瞒不过千岁,回答得模棱两可。
“在大理寺这两天,将胆子磨没了?觉得肃宁府束缚了你?还是怕本座。”
周元景放开她的手,又继续看向书卷。
“……没有。”宁心安的内心实在煎熬,她是害怕周元景的,可她只是担心,说错话惹他厌烦。
“没有什么?不觉得肃宁府束缚了你,还是不怕?”
周元景声音淡淡,却每一个字都沉重地敲在了她的心头。
“千岁。”说着,宁心安情不自禁用小手拉住他的衣袖,惶恐说道,
“心安知错了,我不是故意去招惹那大理寺少卿的,求千岁网开一面,饶了心安吧,求千岁不要赶我走,心安不想离开千岁府。”
宁心安说着,声音忍不住带上哭腔,眼泪更是像决堤了一般往下流,拉住他衣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只敢抓住一点点的衣角。
“千岁,求您不要赶我走,心安愿意一辈子在您身边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