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时微笑着接过茶杯,“谢了。”他说,然后又陷入了沉默。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安静。陈尧站在一旁,有些犹豫:“如果需要谈谈的话,我愿意倾听。”那一刻,林牧时感到一股说不出的温暖,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抬起头,目光穿透了距离,沉声道:“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有时候,那面具戴得太久,就连自己也忘了真正的模样。” 林牧时的身影刚一出现在市政府的办公楼门口,他的出现立即引起了小赵等幕僚的关注。他们早已听闻林市长出院回归,忙碌的办公议程如潮水般迎面而来。林牧时僵硬地调整了一下西装,脸上挂着礼貌的公式化微笑,推开了
林牧时的身影刚一出现在市政府的办公楼门口,他的出现立即引起了小赵等幕僚的关注。他们早已听闻林市长出院回归,忙碌的办公议程如潮水般迎面而来。林牧时僵硬地调整了一下西装,脸上挂着礼貌的公式化微笑,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秘书小赵已在桌前等候,手中夹着厚厚的文件夹,里面是发生在市长住院期间的各项事务汇报。小赵看到他,立刻起身,关心又敬业地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林牧时轻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转身面对着一张满布着文件和报告的办公桌。小赵急切地迈着步子向前,关切而忙碌的神情中带着几分喜悦:“市长,您终于回来了。这是您住院期间的工作汇总,我已经按照紧急程度整理好了。首先是…”
话音才起,林牧时便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示意他稍慢些报告。他的目光飘浮不定,心不在焉。
“市长?” 小赵停下了汇报,有些担忧地观察着林市长的表情。
林牧时勉强拉回了注意力,但他的声音却是空洞而远离现实的:“继续吧,小赵。”
小赵点了点头,又开始口述文件内容。然而林牧时的思绪早已飘远,回到了那个不可思议的夜晚。他的眼前,是沈书黎在花园中愕然的面容,当她叫出那个名字,“陆俊逸”,他心中的慌乱和无力让他几乎无法站稳。
“林市长?林市长!”小赵的声音逐渐升高,将林牧时拉回了现实。
林牧时轻轻地摇了摇头,试图集中精神, 他苍白地道:“抱歉,小赵,我刚出院,还有些不适,你说的这些我…我没太听清。”
小赵急忙应声:“市长,那我再给您简要概述一遍?”
林牧时半是逃避地闭上了眼,那一幕再次浮现:他看着她,那个困惑而期待的女子,他知道,那一刻他应该坦白一切,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躲闪和遗憾的背影。
“市长,您还好吗?”小赵的话打破了沉默。
林牧时重重地叹息一声,最后他说出了沉重的心声,几乎是自言自语:“小赵… 有时候,我真的宁愿自己不是市长,宁愿能够做一个普通人,至少…至少我可以站在她面前,告诉她,我是谁。”
小赵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从未见过市长如此失落。他小心翼翼地回应:“市长,您一直为了市民做了很多,我相信您所承担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林牧时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穿越了时间与空间,停留在了沈书黎深邃而失落的眼眸之中。在感情、责任和身份之间,他不知如何抉择,更不知如何向那个曾经的擦肩人,沈书黎,表达他全部的真诚和痛苦。
小赵观察到林牧时神情的剧烈变化,保持着一丝尊重和理解的距离,他谨慎地开口:“市长,或许现在您需要一点时间,要不我稍后再来?”
林牧时未即刻回答,深深沉浸在回忆中。那晚的景象又一次清晰地闪现在他的脑海。他回想着沈书黎在月光下的轮廓,那急切的眼神,仿佛穿越了多重迷雾紧紧凝视着他。陆俊逸,这个名字像一把利箭,射穿了他多年精心维系的伪装。
终于,他摇了摇头,似是要摆脱脑海中的幻象,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没关系,小赵。工作还是要继续,我不能让个人情绪影响到我的职责。继续你的汇报吧。”
小赵点了点头,他呼吸了一下,继续着他的报告:“市政府在您休养期间顺利推进了几个重要项目,我已经将与各部门沟通的结果汇总在这份报告里…”
随着小赵的话语流淌,林牧时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回文件和数字上。他知道,在身为市长的压力和责任面前,他的个人情感必须被严格地控制和隐匿。然而,沈书黎的影子依旧挥之不去,她叫出的名字旋绕在他耳畔,变得越来越响,似乎在质问他的真实身份和藏匿的真情。
他试图更专注于小赵的报告,逼迫自己进入那个理智且充满数字的世界,却仍旧难以完全抹去内心的颤动。每一次沈书黎的目光在他的记忆中重现,他的内心都纠结于想要说出真相的冲动和必须保持沉默的责任。
汇报接近尾声,小赵注意到市长神情复杂,似乎在深深的思考中,便适时地缓和了语气:“市长,这些就是主要的内容了。您是需要休息,还是有其他指示?”
林牧时望着窗外逐渐斜拉的阳光,轻声叹息道:“指示?不,暂时没有。你先出去吧。”
小赵轻轻点头,默默退出了办公室,留下林牧时一个人在静谧的房间中。他按下额头,双手交叠在桌上,陷入沉思。他知道,无论他多么渴望向沈书黎展示真实的自己,他作为市长的身份却让他必须保持沉默。这种两难之间的撕扯,成了他不可抗拒的内心痛苦。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林牧时仍旧一动不动,仿佛在无声地等待着某个解脱或决断的时刻。他深知,面对沈书黎,以及隐藏在心底的真实身份,他将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即便这个选择可能充满了牺牲和不确定性。
暮色如墨,办公室内的光降到了最低,仅剩桌上的一盏台灯发出幽幽的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林牧时独自面对着内心的挣扎和外界的期望。
他盯着那份报告,那些字迹和数字模糊不清,他的思绪却溢出了纸张,穿越回到了那个冷清又迷人的夜晚。在那一刻,沈书黎的眼神充满了诧异与某种深邃的认知,将林牧时的假面具撬得岌岌可危。当她激动地呼唤出“陆俊逸”的名字时,林牧时的心痛得像是要被掏空。
办公室的门轻轻敲响,林牧时稍微回过神来,他清了清喉咙,语气尽量保持平静:“进来。”
门开了,是陈尧带着一杯刚泡好的茶。看着林牧时萎靡不振的模样,陈尧略带担心地说:“牧时,你看起来很累,这杯茶或许能让你精神些。”
林牧时微笑着接过茶杯,“谢了。”他说,然后又陷入了沉默。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安静。
陈尧站在一旁,有些犹豫:“如果需要谈谈的话,我愿意倾听。”
那一刻,林牧时感到一股说不出的温暖,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抬起头,目光穿透了距离,沉声道:“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有时候,那面具戴得太久,就连自己也忘了真正的模样。”
陈尧静静地听着,等待他继续。
“遇见沈书黎那一刻,”林牧时的声音变得微弱,“我几乎以为那是命运给我的机会,去揭开自己所有的伪装,去释放被压抑的真实。”他闭上了眼睛,倒映着无尽的夜色和星空下那个女子的影子。
陈尧看着这位平日强势、果断的市长,此刻竟显得如此脆弱,他下意识地回应:“牧时,也许并不是所有伪装都是负担,有些让我们更接近做更好的自己。”
“但如果,”林牧时睁开眼睛,语气有了几分坚定,“真实的自己和做得更好的自己不是同一个人时,我又该如何选择?”
陈尧没有回答,因为那需要林牧时自己去答复。他轻声说:“无论您选择何种道路,我想,关键是要忠于自己的内心。”
林牧时点了点头,仿佛在确认着陈尧话中的意义。他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内心似乎做到了某种决断,但嘴唇却再没有开启。
那夜,林牧时独自一人深思,思考着自己的身份、责任与选择之间的关系。最终是否能找到平衡点,使他既不辜负自己的内心,也不失去责任感,这个答案或许只有时间能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