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换应该来得及,”高舒颜扫视了一眼,发现皇后娘娘并无马上就来的迹象,于是像站在最近处的女官示意,“烦请姑姑带这位姑娘就近更衣,定要赶在圣驾降临前回来。”说着,不动声色地将袖口里的碎银子塞到了女官手中。女官心领神会,带头应了,“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按时将这位姑娘带回来。” “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我不愿同你争执,因为没有必要,我也没有义务一次又一次的陪你玩儿这种无聊的把戏,如果你是在哪里受了气想要在我这里出气,那么你找错了地方!若是再有一次这样的事发生,我会让你
“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我不愿同你争执,因为没有必要,我也没有义务一次又一次的陪你玩儿这种无聊的把戏,如果你是在哪里受了气想要在我这里出气,那么你找错了地方!若是再有一次这样的事发生,我会让你知道,什么人是你惹不起的!”
太子恰巧路过,起因经过尽收眼底。
“等会儿的座位母后都安排好了吧?”
“回皇上的话,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竹简姑姑安排的。”
“哦,”云启南不经意地应了一声,“将她俩调开些吧,别误了母后的一番布置。”
“是。”
“你、你当我会怕你么?”方才高舒颜的一番怒火,孙紫薇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一直瞧不上这些自小在京城长大的小姐,平日里什么都不做就会柔柔弱弱地扮可怜,她出身不高又如何?父亲也是从地方官做起的!
偏偏她们还瞧不上自己,觉得她一身土气、鲁莽粗鄙。
她就是要证明她比京城最厉害的女子还要强!
苏相是父亲的老师,所以苏之画她动不得,那就只能对高舒颜开刀了。
可她总是吃亏的那一个,这还罢了,她最烦她那种无所谓的神情,全然没有将自己的挑衅放在心上。
不过,方才她好像真的惹怒她了。
“你当然不会,也不必怕我,但这回是皇后娘娘的宴会,这么多双眼睛瞧着,说不得这里的事儿贵人一会儿就会知晓,如果不想将事情闹大,现在,你必须给她道歉!”
“我就不,你能把我怎么样?”孙紫薇还在嘴硬,可左右看了看,发现整个园子里的人都在怒气冲冲地对着自己,尤其是侍女们也都看着。
她无法,只好不情不愿地先低头。
“不小心的。”
“说清楚些!”高舒颜当然不依。
“对不起!”说完一跺脚,就跑走了。
高舒颜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紫衣女子在旁边小声惊呼,“呀,这裙子脏了这么大一块,一会儿怎么面圣啊!”
“现在去换应该来得及,”高舒颜扫视了一眼,发现皇后娘娘并无马上就来的迹象,于是像站在最近处的女官示意,“烦请姑姑带这位姑娘就近更衣,定要赶在圣驾降临前回来。”说着,不动声色地将袖口里的碎银子塞到了女官手中。
女官心领神会,带头应了,“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按时将这位姑娘带回来。”
紫衣少女眼睛亮了亮又暗淡了下来,“可…”
高舒颜接过她的话头,“我晓得你要说什么,我带了多余的衣裙,咱们身量差不多,你应该可以穿。”
紫衣少女不再多言,只道了一句‘多谢’,便赶紧跟着女官换衣服去了。
她出门前就怕有个什么万一,专门带了一套新衣裳,她不方便拿,就让爹爹想办法,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时间也过去了些。宫女们上前,引导大家入座。
谢天谢地,孙紫薇被分到了她的对面那一排,虽然一抬眼就能瞧见,但好歹不会再受到她的暗算。紫衣少女也回来了,不过她现在换了自己的淡粉色衣裙,更显得娇俏,她远远地冲自己点头,高舒颜也颔首还礼。
还以为皇后娘娘就要到了呢,大家也都不敢说话,坐得端正。
又等了足足两柱香的功夫,贵人才姗姗来迟。
随着女官的一声,“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竟也来了?!
高舒颜马上暗骂自己瞎惊讶什么,给他选妃呢,他总得来瞧瞧吧。
众人纷纷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高舒颜随大家起身,仍不敢抬头。
“太子你瞧,这女儿家如花儿一般,竟把这满园春色比了下去。”
云启南点头应了,往下看去,一眼便瞧见了花团锦簇中的一抹青绿。
许是知道不能太过素净tຊ,她还带了一串红色玛瑙的项链,和腰间的红色荷包倒也相得益彰。
这会子她倒是收敛了,仿佛前头张牙舞爪的小猫不是她。
“都起来吧,本就是应时应景的寻常宴会,都不要拘着。”魏皇后道。
众人道了声‘是’,一一起身,却又不动了。
太后笑道,“太子,你看你把这些骨朵儿般的姑娘都吓着了。”
云启南回道,“叨扰了母后雅兴是儿臣的过错,”接着他又转头对一众女儿家道,“今日是皇后设宴,大家放轻松就好,都坐下吧。”
“是。”这才纷纷落座。
高舒颜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空位,不用想,肯定是之画的,这小妮子,怎么准备的表演还没完了呢?
正想着,之画由女官领着过来了。
“臣女来迟,皇后娘娘金安,太子殿下万福。”之画在礼数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妥帖周全。
“无妨,”太后娘娘笑道,“好孩子,快坐下吧。”
高舒颜微微侧头,二人交换了眼神,便安静地坐着了。
大家这才终于能够好好的一睹天颜。
皇后娘娘慈眉善目,笑意绻绻,年轻时一定也是个极为标志的美人儿,面相也就罢了,偏偏娘娘身上还有一种浓郁的书卷气,瞧着舒服极了。
但爹爹说,万万不能因为娘娘的温柔的气质就小瞧她。
魏氏本是江南清流之首,当年天下学子皆以能在魏氏门下学习为荣,就是看中了魏氏的门风,先帝才替皇上娶了他家的女儿,不想在极端的权利面前,魏氏一族还是抛却了初心。
魏皇后牢牢把持后宫,皇上空有这么多嫔妃,公主倒还有几位,皇子活到成年的,竟只有太子殿下一人。
魏氏一族在外联合苏相把持朝政,真乃一手遮天。
“既然都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皇后娘娘发话,宫女们不敢耽搁,歌舞很快开启。
云启南坐在高处,扫了一眼下面的少女们。
有的低头一点一点用着面前的果盘,有的端坐着纹丝不动,不论如何遮掩,最终眼神总是会若有似无地飘在他身上。
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