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小口吃着,暗自庆幸自己人缘还算不错……虽然每日都是粗茶淡饭,好歹也是冒着热乎气的。用过不久,地牢深处又响起不似人类能发出的惨叫,她下意识地缩了下,抬手揉了揉耳朵。虽已经听了近一年,但依旧不甚习惯。 黑火药如今还是禁物,懂制作的工匠皆在京城军营中……因此赵知行又修书一封,加急发往了皇宫。 广恒官府上下也在箫润生的安排下忙碌了起来,倒显得赵知行颇为无所事事。 江晚茫然地看向赵知行,额发微湿
黑火药如今还是禁物,懂制作的工匠皆在京城军营中……因此赵知行又修书一封,加急发往了皇宫。
广恒官府上下也在箫润生的安排下忙碌了起来,倒显得赵知行颇为无所事事。
江晚茫然地看向赵知行,额发微湿,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
赵知行得意一笑,擦干手将她搂在怀中轻拍着背。
过了许久江晚才平复下来,哑着嗓子说道,“明日出门吧。”
赵知行不大愿意,这两日自己虽不曾强迫她,但依旧过得很是舒心,自然是不愿意出门的,便蹭了蹭她的额低声哄道,“明日有雪。”
江晚握住他缓缓上移的手,心知是不能继续在家中待着了,清了清嗓子说道,“有雪正好赏梅。”
赵知行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另一只手缓缓向下。
江晚躲了躲,咬牙笑道,“你不虚吗?”
赵知行定定同她对视,意思很是明确。
江晚无奈指着眼下的微青,愤怒说道,“我虚,整整三日,除了那档子事就是睡觉,你能不能有点节制。”
赵知行看清她眼底的疲倦,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些,轻咳一声收回手,安分地倚在了床上,“那休息吧,明日出去玩。”
江晚这才背对着他恨恨躺下。
赵知行戳了下她的肩,语带笑意,“别气了,你不也挺舒服。”
江晚头也不回地拍开他的手。
赵知行忍下笑意,随手抓起碎银扔熄烛火,腕上用力把人搂在怀中,“睡吧。”
江晚懒得同他争执,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京城,端王府。
墨竹看着送来的午膳托腮在墙上又添了一笔,轻叹一声端起碗吃了起来。
送饭的家丁同她还算惯熟,倚在栏杆上同她闲聊了起来,“你又何必倔,告诉王爷不就好了?”
墨竹苦笑,低声说道,“我真不知道王妃去哪里了。”
家丁只当她还在嘴硬,摇着头让她慢些吃,转身往深处去了。
墨竹小口吃着,暗自庆幸自己人缘还算不错……虽然每日都是粗茶淡饭,好歹也是冒着热乎气的。
用过不久,地牢深处又响起不似人类能发出的惨叫,她下意识地缩了下,抬手揉了揉耳朵。
虽已经听了近一年,但依旧不甚习惯。
她躺在干燥的稻草上,听着越来越低的惨叫,扯过还算干净厚实的棉被准备入睡。
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一个淡漠地声音轻声唤着。
直到木质栅栏被敲了几下,她才惊醒过来,看清外头的人影,忙站起来恭敬行礼,“叶统领。”
叶白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见她虽然肤色苍白却还算精神,唇角微勾,随后正色说道,“墨竹姑娘。”
墨竹看到他有些惴惴不安,毕竟上次见他就直接被关进了地牢,不由颤着声音说,“叶统领,我真的不知道王妃去了哪里。”
叶白应了声,招手让人开门,“王爷已经找到王妃了,此番我是来带你去伺候王妃的。”
墨竹愣住,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她还记得当初王妃穿着侍女服出门的样子,沉静的眉眼那般鲜活,不想如今竟被找了回来,王爷向来脾气不好,又不知该怎么磋磨王妃了。
叶白见她脸色变来变去,又喊了声,“墨竹姑娘,伸手。”
墨竹闻言,抬起胳膊递了过去,却不想一双微凉的指搭在腕上,不久就挪开了,“北上之行苦寒,怕墨竹姑娘难以支撑,失礼了。”
墨竹连道不敢,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去。
刚出地牢便觉得眼前一黑,叶白淡漠的声音传来,“墨竹姑娘久未见光,当心伤眼。”顿了顿,又让人带她去收拾一下,即刻出发。
等二人出门,已近酉时。
叶白看着天色,沉声问道,“墨竹姑娘可会骑马?”
墨竹自然是不会的,尴尬摇头。
叶白微不可察地笑了下,翻身上马把手伸了过去,“渡口的船快开了,马车赶不及,失礼了。”
墨竹忙把手放了上去,“有劳叶统领。”
将人拉上来坐稳,一夹马腹往城外渡口飞奔而去。
皇宫。
元景帝看着各地报上来的产出,有些失望。
今年各地风调雨顺,边疆也没了战事,年初耕种前更是遣了不少兵士回乡,还以为会是个丰收年,不想依旧同去年没什么分别。
一封密信送了进来,他看着赵知行的私章,有些疑惑地打开,看了几眼便扬声喊人进来,“让曹守城来见我。”
“是。”
元景帝在桌上轻点,看着密信上用暗语记载的黑火药新配方,思索着可行与否。
至于背面赵知行给江晚请功的长篇大论,元景帝扫了一眼就略过不提,无故诈死导致皇孙迟迟未出生,他不降罪就不错了,还请功。
曹守城到御书房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尽。
他看着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沉默许久,“微臣无能,不能清晰辨认。”
元景帝甚是不满,“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学着辨认朕的字迹?”
曹守城很是恭敬,“微臣无能。”
元景帝拿起纸张念了一遍,随后问道,“可行?”
曹守城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暗暗点头,摸着胡须回道,“微臣以为可以一试。”
元景帝便挥手让他离开,“去吧,试用那日跟朕说一声。”
曹守城恭敬应下,礼仪周全地告退了。
元景帝欣赏着自己的书法,拧眉问道,“朕的草书不好吗?”
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低沉回道,“皇上的书法自然是好的。”
元景帝颇为认同,“那便是曹守城这么多年都没有长进了,这般年岁了都不识得朕的书法。”
“皇上说的是。”
元景帝批完手中的奏折,只觉得熬人,不想又一封家书送了进来。
他看家书依旧盖着赵知行的私章,不由无语。
展开一看,密密麻麻的字迹写的满满登登,一时令人有些眼晕,他合眼想弃,又想到这不孝子出去半年第一次写信回来,到底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却是大半部分都在情真意切的诉说着自己的劳苦,小半部分说着自己的不易,最后一句则是说道。
就当为了儿的长子,恳请爹准许儿携妻在外过年,儿问爹安。
元景帝冷笑着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滚字,让人加急给他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