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姐,我都半老徐娘了,这、这能好看么?”谢太太拿着旗袍摇摇头。 桑榆歪着头道,“您气质温婉,再说保养的好,看不出年过四十了的。不如试试,绝对能惊艳全场。” 谢太太思考了几秒钟,然后拿着衣服进了屋内去换。 也只是上下属。 车子停在桑榆家楼下,她正要下车时,霍鸱冷不丁说了句,“桑榆,你会回头找我的。” 桑榆愣了下,抬脚下车。 第二天是周末,她如约去谢太太家上课。 谢太太收养的小女
也只是上下属。
车子停在桑榆家楼下,她正要下车时,霍鸱冷不丁说了句,“桑榆,你会回头找我的。”
桑榆愣了下,抬脚下车。
第二天是周末,她如约去谢太太家上课。
谢太太收养的小女孩很是乖巧懂事,被教导的知书达理,礼貌大方,只是来上了两三次课,桑榆明显感觉这女孩只和谢太太亲近。
她怕家里的每一个人,包括保姆吴妈。
“月月,你为什么喜欢画植物?”
她画了很多花草树木,却少见山川海洋朝阳。
桑榆始终认为,油画应该体现的更磅礴大气一些。
潘月不好意思的朝桑榆笑了笑,“老师,那我应该画什么?”
她跟谢太太的姓,姓潘。
“比如......”
桑榆想了想,道,“见过潮汐么?或者雪山,日出。”
潘月摇了摇头,眸子里闪着的光逐渐灰暗下去。
“你不经常出门吗?”
桑榆意识到,大抵是谢太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也很少有机会去看看风景,只得呆在这山间别墅里,看看园子里的花草树木。
挺压抑的。
这是桑榆对谢家的看法。
潘月摇了摇头,轻声开口道,“谢先生不喜欢我们出门,每次妈妈出去,他都要发脾气。”
桑榆愣了一瞬,继而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继续把话题引回到绘画上。
豪门辛秘的话题,她不便打听过多。
她需要做的,只有守株待兔。
上完了课,桑榆和谢太太告别。
谢太太却在忙着试衣服,她欣喜的拉过桑榆问,“桑小姐,你们年轻人眼光好,帮我看看穿哪套好看?”
桑榆看着谢太太衣柜里玲琅满目的礼服珠宝,只觉得眼花缭乱。
她笑着问,“这要看您参加什么活动,出席什么场合了。”
“今天我过生日。”说着,谢太太脸上扬起幸福的笑容。
“我们家老谢说要带我出去吃饭,听说北江那边开了家新餐厅,挺不错的。我还一次没去过呢。”
谢太太即便年过四十,却性子纯真,对桑榆知无不言的。
桑榆听着她说话,脸上的笑越来越牵强。
她替谢太太感到不值。
北江那边的新餐厅的确不错,坐临江边,豪华高奢,如果两个人边看海边共进晚餐,喝着红酒听着音乐,是件很浪漫的事。
只不过......上次沈悦柔请她去,看到的是谢明曜带着位身材火辣的女人共进晚餐。
而家里的妻子只想想这浪漫的场景,便欣喜雀跃的。
真是可悲。
“这件吧,您穿这个颜色好看,”桑榆挑了件青绿色开叉旗袍,款式清新年轻,让谢太太有些望而却步。
“桑小姐,我都半老徐娘了,这、这能好看么?”谢太太拿着旗袍摇摇头。
桑榆歪着头道,“您气质温婉,再说保养的好,看不出年过四十了的。不如试试,绝对能惊艳全场。”
谢太太思考了几秒钟,然后拿着衣服进了屋内去换。
果不其然,旗袍穿在她身上很合贴,前凸后翘既有女人的风韵性感,又不失端庄典雅。
“谢太太,那祝您生日快乐,只可惜我没来得及备一份贺礼。”
谢太太心情不错,摆着手道,“小榆啊,你太跟我客气了!”
桑榆和她聊了几句后,便告别离开谢家。
走到门口时,刚好一辆宾利车缓缓驶入。
车后座的谢明曜看着桑榆的侧影,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只觉得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慌忙降下车窗,伸头去看,人却早已走远。
谢明曜神色不耐的松了松领结,然后问前面的司机,“刚才那女人是谁?”
司机恭敬回答道,“听说是太太帮月月小姐请的画画老师,每周都会来上课的。”
谢明曜没再理会,车子停稳后开门下车。
进屋时,谢太太已经换好了衣服在等。
看到她时,谢明曜明显一愣,他很少见家里女人认真打扮过,今日倒觉得新鲜,让人眼前一亮。
随即态度温和了些,“抱歉慧儿,我今晚有个应酬,不能陪你过生日了。”
“我回家拿个文件就要走。”
说着,他接过司机递来的礼盒,“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保证,一定抽空帮你补过,好不好?”
谢太太眼睛里的光突然灭了。
她看着相守近三十年的男人,却觉得越来越陌生。
自从枕边人接手家族企业后,他越来越忙,他们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甚至一年到头来,难得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整日,只有她守着这空荡的家。
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被爽约,被搪塞。她心里清楚,谢明曜承诺过的弥补,从来没实现过。
可是她仍要装作一副大度懂事的模样,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没关系,公事要紧。”
尽管,她知道这所谓的公事,很可能是身边坐着其他女人杯觥交错。
谢明曜拍了拍她的肩膀,就步履匆匆去书房取东西。
从踏入家门,到离开,前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
桑榆从谢家出来后,直接去了医院。
从护工阿姨那边了解到,自从更换治疗方案之后,母亲对药物的副作用反应过大,短短几天瘦了七八斤,此刻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着,嘴唇发白,看上去格外虚弱。
桑榆虽然心疼,却对这个过程习以为然。
她就像只小白鼠,不断的用药,尝试......每次刚开始治疗时,效果虽显著,却把人消磨的痛苦不堪,渐渐地,身体对药物建立了耐受性,病情还是不得好转。
如此反复,恶性循环。
桑榆想起李医生的话,有些心动。
可八百万的费用,她怎么凑够呢......
她没在医院过久停留,或许不忍看到妈妈被药物消磨的模样。
桑榆从医院走出后,拨通了桑洵的电话,“方不方便见一面?”
对方有些讶异她会主动打电话,话音里透着疑犹,“现在没空,要么晚上你到家来。”
说完,又不放心的问了句,“有什么事吗?”
“嗯。”桑榆唇边泛起冷笑,“晚上见。”
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绝对的利益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