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是不是他们!”远处,小九骑在马上,身后是浩浩荡荡的援军,数十辆马车拉着粮草,还有几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箱子。春宜往前走了两步,又返回拉上身边的人,或许是太过兴奋,她早已忘记了所谓的男女大防,直接拉上了他的手。 春宜再寄出去的信都没有回音,眼看五日期限就要到了,这是众位将士商量好的出击之日,占一个天时地利,如今还剩一个“人和”没有。 她心里有些焦灼,甚至有些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宝压在一个人身上,没有
春宜再寄出去的信都没有回音,眼看五日期限就要到了,这是众位将士商量好的出击之日,占一个天时地利,如今还剩一个“人和”没有。
她心里有些焦灼,甚至有些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宝压在一个人身上,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
上次小九的来信说她已经在思南,思南是邻近蓝城的一个富庶之地,曾是宣怀帝的同母之弟琎王爷的封地,只可惜琎王爷英年早逝,这块地方已被收回。
听闻琎王爷是当时京城少女的梦中之人,一幅墨宝能值千金,样貌俊秀无双,深得先帝喜爱,只可惜后来宣怀帝登基之时造反,被赶出京城,不到一年便死在思南。
从此之后太后不理朝政,对谁都不亲近。
思南离蓝城不到一日的路程,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回信?
李洹安慰她,也是教导她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选择了信任,那就不要内耗自己。既然你当时选择了她,那她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这番话虽然无用,却给了她继续等下去的力量,她的确是习惯性的焦虑,因为她原以为重生是自己的金手指,后来事事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就连对人的刻板印象都被打破。
就像她之前对苍不留的观感极差,可是最近几日他每天都练功练到很晚,有时鸡没打鸣他就已经练得大汗淋漓。
哪怕是她以为自己最了解的李洹都和印象中的他不太一样。
王监军偷偷找到她,说了那一夜发生的事,他原本是想借春宜的手除掉这个恶魔,没想到春宜只是愣了一会儿,然后让他回去自己待好,别惹事。
她尝试着接受每个人不同的一面。
夜幕降临,明日就是出征之日,春宜面上平和的跟各将领交代完最后的事,然后就站在营帐外,等待小九归来。
不知何时,李洹自顾自站在她身边,没有言语,只是默默陪伴。
“这个地方对你来说完全陌生,你会不会待得很难受?”
军营这个地方从来都是强者为王,李洹一个瞎子在这里虽没有举步维艰,但是有许多不知轻重的兵痞子开他的玩笑,或者小小的捉弄他。
有时她看得见,但更多的时候她看不见。
“自从眼盲之后,这沧海桑田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有时走了数百遍的道路不过是多了一块石头,多了一株野草,对我来说这都是陌生的。”
他说得平平无奇,听得人有些难受。
“苍不留不能治好你吗?”她记得神医说过苍不留可以治好、
他低垂眼眸,想起苍不留曾对他说过,她曾去过云梦,如果那时她就带着苍不留回京城,他的眼睛此时应该复明了。
“我不屑于挑拨离间,可明明那时我是她唯一的选择,可是她因为不喜欢苍国人拒绝了。”苍不留说这句话时他并不难受,甚至有些厌烦那人的话多。
可是春宜不过随意问了一句,他依旧有些苦涩。自己不是早就知道她的目的不纯,他也是她棋局的一部分吗?
为什么不能当局者迷,他不想看得那么清晰。
“你看那是不是他们!”
远处,小九骑在马上,身后是浩浩荡荡的援军,数十辆马车拉着粮草,还有几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箱子。
春宜往前走了两步,又返回拉上身边的人,或许是太过兴奋,她早已忘记了所谓的男女大防,直接拉上了他的手。
感受到那柔弱无骨的手牵着自己时,李洹险些一个踉跄,想要紧紧回握,又担心惊扰了她,只敢轻轻握着,然后慢慢加重力道。
看,他对所有的利用甘之如饴。
原来不是每一块地方都是陌生的,她牵着他走过的每一块土地都是温热的,熟悉的,可爱的。
小九冲着他们挥手,不等马停下就跳下来。
“看,这事是不是给你办得服服帖帖的。”她那得意扬扬的样子都变得可爱极了。
春宜一边开心,一边担心地问:“你从哪里弄来的兵马,不会用了什么极端的方法吧。”不过要真是这样,她一定无条件为小九兜底。
小九看着他们紧牵着的手,眼神暧昧,“不是你拉着的这位给我出的主意,让我去一个地方送了一封信,我什么都没说,他们自己就跟着我走了。只是这几车东西花了不少时间凑齐。”
春宜这才注意到两人紧握的手,赶紧松开,耳廓微红,转移话题问是怎么回事。
李洹的手空落落的,连带着心脏也陡然降温,“这是琎王爷萧佩琎的旧部,我机缘巧合下知道他们如今在哪里,写下一封求助信让九姑娘带去。”
当然,他知道的不止于此,他还知道琎王爷曾经和玉贵妃是彼此爱慕的一对,就在两人要定亲之时,如今的宣怀帝跪求先帝替他定下玉贵妃,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做交换。
他赌的就是这份旧情,琎王爷去世前一定做好了安排。
追风第一次没有收到指令就出现在人前,他跪在为首的老人面前。
“爹。”
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春宜的贴身侍卫,将军府的侍卫首领居然是琎王爷的人。
老人多年劳累,有些颤颤巍巍,但看见春宜时眼眶红红的。
“将军府温珏姑娘可还好?”他没有称呼为玉贵妃,由此可见他的立场。
春宜行了一个晚辈礼,“劳您挂心,一切都好。”
老人松了口气,将腰间的令牌交给她。
“这是王爷去世前留给温珏姑娘的,他那次想带她离开,可惜失败了。如果您能完成,那他一定会很开心。”
他言语殷切tຊ,实在看不出是在跟宣怀帝的女儿说话,无私又包容。
“看见您健康长大是老奴最开心的事,看来追风把你保护得很好。”
春宜将心中的疑问全都埋藏在心底,让温瑾带着所有的人进帐休息,将所有的武器粮草安置妥当。
等人都散去后,她问李洹:“你都知道些什么?”
李洹毫不意外,他等着她开口问。
“你是不是想问,你是不是琎王爷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