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还有一种情况你没有说。”“万一我的葬礼上,是夫妻合葬棺呢?”……第二天纪昀便出了院。纪家的佣人们已经回来了,将灯打开,别墅里一片明亮。 其实不该和将死之人说这种话,更不该和纪昀这么说。 但沈婉婷不愿顾虑那么多。 只见她话音落下,纪昀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他定定地注视着沈婉婷良久,眼中再没了方才那般留恋的神情。 就像黑豹逮到了兔子,一时兴起
其实不该和将死之人说这种话,更不该和纪昀这么说。
但沈婉婷不愿顾虑那么多。
只见她话音落下,纪昀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他定定地注视着沈婉婷良久,眼中再没了方才那般留恋的神情。
就像黑豹逮到了兔子,一时兴起养在了身边,将兔子纵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猛然回神之后,才想起这兔子是自己的食物。
他的语气急转直下,又恢复了平日恶劣的语调。
“如果沈小姐是在用激将法的话,那你成功了。”
“如果不是,那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毕竟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强人所难。”
沈婉婷听着,却并不如何感到害怕。
强人所难又如何,至少两人之间不必再虚与委蛇。
至少她能完全表露出自己的不情愿。
双方不加掩饰的恶意,远比她一个人的委曲求全要痛快得多。
于是,她毫不迟疑地呛了回去。
“纪先生,我只是实话实说。”
“如果你愿意离婚,那我们就一拍两散,我会在你的葬礼上真心实意地哭一场。”
“如果你非要和我互相磋磨,我会把葬礼上的菊花全部换成结着金桔的发财树。”
纪昀听着,却笑了出来。
似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他一时笑得不能自已。
好半晌,他才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向了沈婉婷。
就好像兔子在黑豹的爪子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了浅浅的齿痕。
黑豹把爪子在地上擦了擦,这才意识到兔子会咬人。
“沈小姐,还有一种情况你没有说。”
“万一我的葬礼上,是夫妻合葬棺呢?”
……
第二天纪昀便出了院。
纪家的佣人们已经回来了,将灯打开,别墅里一片明亮。
那些瓶瓶罐罐的药也被摆回了显眼的位置。
就好似一切如旧。
沈婉婷还是照料着纪昀的日常起居,随身带着速效救心丸。
只是纪昀说自己身体虚弱没力气,硬是弄来了一把手推轮椅。
沈婉婷蹙眉道:“纪先生,你没有坐轮椅的必要。”
纪昀径直坐了上去:“怎么,你可以给顾沐笙推轮椅,为什么不能给我推?”
“顾沐笙看不见路。”
沈tຊ婉婷有些烦躁道:“你完全可以买个电动轮椅。”
“沈小姐,其实我也不是非得坐轮椅。”
纪昀挑了挑眉,扬起一个堪称顽劣的笑。
“只是看你不高兴,我会很开心。”
荒唐至极的理由,但却没有反驳的余地。
沈婉婷无奈,只能一边掐着手心忍耐,一边计算着日子。
前世,她一心扑在顾沐笙身上,渐渐作茧自缚,失去了跟外界沟通的能力。
她并不知道纪昀是什么时候死的,或者说他到底有没有死。
只是如果纪昀活着,她不能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现在奶奶的身体慢慢好了起来,马上就能达到做手术的标准。
等奶奶做完手术养好了病,她还是得多准备一条后路。
这天沈婉婷从公司回来,快到家时,远远地便瞧见了一个人影。
现在已经入夜,街上早没了行人,只有零零散散的汽车穿过,带来一阵轰鸣。
只见那人驻足在昏黄的路灯下,似是看着她,表情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沈婉婷停下脚步,有些犹豫。
眼前的一幕实属诡异,她下意识地不愿靠近。
想着,沈婉婷便换了条远些的路。
可转至下一个路口,她依旧瞧见了那人。
“谁在那里?”
听到她的话,那人影走进了些,穿着宽大的僧袍,袖摆随风飘荡。
“施主,小僧在此等候多时了。”
沈婉婷本不愿理会,转身要走,可对方的一句话却让她硬生生停下脚步。
“施主重活一世,竟从不觉得蹊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