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枫不是在北疆驻守,短短时日怎么可能赶到上京!”蒋老将军说罢凌厉的视线扫过身后的众人,除非有人提前将他们的计划交给了元政小儿,此前如此顺利恐是请君入瓮!“快,派人去将沈氏捆来”他倒要看看元政是要帝位还是母亲! 惊雷乍现,天空霎时乌云密布,昔日喧闹的上京城被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之下 此时坐落在上京西北角的一座精致院子里,一身华服的美艳妇人正焦急的来回踱步,颤抖着声音问: "你们父亲不会有事吧?” 庭
惊雷乍现,天空霎时乌云密布,昔日喧闹的上京城被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之下
此时坐落在上京西北角的一座精致院子里,一身华服的美艳妇人正焦急的来回踱步,颤抖着声音问:
"你们父亲不会有事吧?”
庭院中其余四人对视一眼,少年轻声安抚道:“不过是进宫罢了,父亲之前也被这般宣进宫过,定会无事的,母亲不必过多忧心。”
出声的少年身穿玄色长袍,身姿挺拔,面若冠玉,俊逸非凡,正是建安侯大公子温景鹤。
只儿子这番说词并未让赵氏脸上的担忧减去分毫。
另一旁的温若见状挽着母亲的胳膊俏皮道:
“阿娘就别多想了,您眼下最重要的是回院里好好休息,不然等爹爹回来瞧见他心爱的夫人如此憔悴,还不得扒了我们几个的皮。”
说罢朝身后的婢女冬梅使了个眼色,冬梅会意立即上前一步
“夫人,奴婢先扶您回房吧,这里有几位公子和小姐守着呢,老爷回来奴婢第一时间到您院里禀报”
兄妹四人又是轮流一番好说歹说才将赵氏劝了回去,见母亲的身影消失在墙角,才敢将眼底的担心表露出来。
宫里来人说是圣上宣父亲进宫议事,却并未说明详细原由,父亲走后家中仆人四下打听才得知,上京城凡是五品及以上的官员皆被传召进宫。
现下已经三个时辰还无一人出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一时间上京各官家眷皆惶恐不安。
兄妹四人前些日子便听父亲说圣上龙体有恙,如今这般......
希望是他们多想了。
”公子不好了,府外来了一批人马将温府围起来了。”
“什么?”
温景鹤知道此刻不能急,他是家中长子得护住母亲以及弟、妹。
“我记得咱们隔壁府邸还未有人居住,阿凡你找几个身手灵活的翻墙过去,找法子绕开外面的人出去查看情况,
如果能出去再分派个人去大妹妹府上,若真出事趁乱将大妹妹带出来,去温家郊外别院暂闭祸端。”
“是,大公子”
与此同时的乾清宫内
一众大臣刚踏进宫门便被侍卫一路押到了乾清宫内,从旁人口中知道圣上已然驾崩!
蒋贵妃联合娘家镇国将军府,假传皇上旨意将朝中大臣以议事的名义圈于乾清殿,并以众人家眷为质,要求众大臣拥护蒋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元盛登基为新帝。
“自我大元立世以来便是立嫡立长,若无嫡长则贤者居之,这其中无论哪条最应继承大统者非大皇子莫属,我等即便今日血洒于此,也断不与尔等乱臣贼子同流合污!”
“王大人不愧为我大元三朝元老,当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不过王老可否想过家中老小?本宫记得府上最小的公子堪过满月呢,那可是您嫡亲的曾孙!”
蒋贵妃看着眼前一脸正义凛然的老者,眼底的冰冷一闪而过,随即接过身后递来的长命锁在手中随意把玩着。
看见那熟悉的长命锁,王大人眼里的愤恨更甚,还不等他回应,蒋贵妃凌厉的视线扫过殿外厉声道:
“各位,留给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这刀剑无眼,大人们府上娇滴滴的小姐夫人怕是受不得此等惊吓!”
元盛从一众大臣眼中看到惊疑,与身旁的蒋老将军对视一眼,随即开口道:
“本殿乃是父皇生前最喜爱的皇子,手中更是有父皇亲手所写的遗旨,乃名正言顺的天下之主,各位若是识趣便是从龙之功,若是不从……”
元盛侧身抽出长剑,话中的威胁之意不加掩饰,眼里满是志在必得。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蒋老将军无视众人的神色跪拜高呼,经他领头,二皇子一党的臣子也随之跪拜高喊。
一时间,殿内站着的大皇子一党及一众坚持传统和中立的大臣心中不免有几分悲凉。
站在众人边缘的温庭此刻心中思绪翻涌,家中除长女已出嫁外,二女儿与小女儿亲事都未定下,两个逆子别说娶妻,更是连相看都不愿意……
想他温家先祖与大元高祖皇帝马上打天下,以一身军功得封建安侯,一时风光无两。
只是世袭到他这一辈时已大不如从前,族中已少有武将,多是行文。
父亲又因给林家求情被先帝不喜,由世袭降为从父亲起侯爵只承三代,三代后若族中再无能人将才,将会彻底没落。
原想着两个逆子虽有些忤逆,但在才学上比之自己的平庸称一句少年才俊也不为过,蛰伏这么些年,就等科举后一举夺魁为温家迎来新的转机,却不想今天……
现在他也只能祈祷上天保佑一家人泉下能够团聚了……
不等温庭思绪回笼,就听外间传来内侍尖细的声音:
“娘娘,大皇子带着威武将军从宫门一路杀进来了,现下已经快到乾清殿了”
“什么?秦枫不是在北疆驻守,短短时日怎么可能赶到上京!”
蒋老将军说罢凌厉的视线扫过身后的众人,除非有人提前将他们的计划交给了元政小儿,此前如此顺利恐是请君入瓮!
“快,派人去将沈氏捆来”他倒要看看元政是要帝位还是母亲!
凤栖宫内
芙蓉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宫殿,担心喊道:
“娘娘“
只见端坐在上方雍容华贵的妇人一袭明黄宫装,衣袍上凤凰秀样自上而下,凤尾落在裙摆处,好似在蛰伏般不知何时就要腾空而起。
沈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凤眸微眯,只着浅妆的面上不见一丝皱纹,风采耀人,不难看出年轻时的美貌。
丝毫瞧不出她竟已是不惑之年。
沈后的眸光此刻亮得吓人,与平常的幽深与沉静不同,是更加的鲜活和兴奋。
这一天她等了二十五年了,不枉她平日给那人喂了那么多好东西!
芙蓉看着眼前唇角上扬的主子,有些恍惚,眼前的妇人与记忆中那个肆意快活的小姐慢慢重合。
如若不是先帝强娶,她的小姐会与心仪的林小将军举案齐眉幸福一生。
进宫后皇帝也因忌惮沈家不愿真心爱待小姐,偏宠那蒋氏母子二十多载!让小姐和两位皇子受尽委屈,在这宫蹉跎了二十多年的大好光景!
“放心吧,阿政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话音未落便听殿外刀剑碰撞的声响,不消一刻钟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宫门大开,意气风发的少年身着银色铠甲,手持青光长剑踏步而来。
“母后,儿臣回来了”
俊逸硬朗的脸上满是骄傲的神情,在阳光的衬托下更显风采,谁见了不说一句风神俊朗,少年正是大皇子元政的胞弟,沈后的二子元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皇兄和四弟还在乾清殿处理蒋贵妃一行人,怕您担心便让我先回来给您报个平安”
贞宏51年春
皇二子元盛与其母蒋氏联合逼宫,贞宏帝气急而亡。
皇长子元政率威武将军秦枫等人平内乱擒贼子,得知圣上驾崩,大悲。
在一众老臣的再三请求下无奈接下大任,登基大典不日举行。
天空大晴,春光明媚。
大皇子府一精美华贵的院落处,盖着芍药花样金丝锦被的女子侧卧着躺在在窗边的软榻上,只见她将身子都藏在锦被之下,双眸紧闭薄唇微张,眉如翠羽,肌似羊脂,容色绝美。
“主子怎在这躺着,春日风寒您身子本来就弱,吹了风又该头疼了”宝晴嗔道,忙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伸手将半开的窗户关了个严实。
转身看见女子已睁开双眼,眸中秋波湛湛,似雨中桃花尽显妖娆姿态。
“那人进宫了?”
女子端起茶盏,拨弄着杯中的浮叶轻问,声音似黄鹂清脆悦耳,却宛若歌唱。
“嗯,宫中内侍亲自来接的”
“正室就是正室,我还是比不得的”
“主子说的什么话,皇子妃虽为正室,可要真论殿下的喜爱哪里能及得上主子半分?
现如今殿下继承大统更与往日不同,奴婢等着沾主子光,做那宫里最得脸的大宫女呢”
“就你嘴贫”余清沅指尖轻戳眼前一脸狗腿的宝晴,心情霎时好转。
宝晴说的没错,今时不同往日,殿下既成为了这天下之主,那有些东西她也不是没有可能,她tຊ与郑氏的账可有得算呢!
三月十六,黄道吉日,新帝登基,改年号为兴和,史称兴和元年。
当今圣上为皇子时自成婚开府起至今,对女色并不热衷,因此这么多年,后宅满打满算也只四人。
皇子妃郑秋怡,吏部尚书府嫡女,封皇后,入住凤栖宫。
侧妃余清沅,御史大夫嫡幼女,封淑妃,居长乐宫。
孺人李湘君,青州太守嫡长女,封婕妤,居华阳宫偏殿。
孺人薛梦琪,吏部侍郎庶女,封小仪,入住倚梅居。
长乐宫内
“皇后当真是好盘算,将倚梅居给那贱人住,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她凭什么!”
宝晴看着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的小宫女,挥手让她退下,拿起案桌上的金钗。
“娘娘何必为那等不入眼的人置气,您的位份摆在这,还愁没有收拾薛小主的时候?
咱眼下最重要的是抓住陛下的宠爱,争取诞下皇上的长子,也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至于薛小仪,且让她再快活些时日,就当是娘娘您赏她的恩赐”说罢将金钗插进淑妃的发间。
“这可是邻国给皇上送来的贺礼,只此一支,皇上单给了娘娘呢”
淑妃望着镜中的自己,髻间金丝钗,身上的华服,无不显示着圣上对自己的宠爱。
轻抚着小腹,宝晴说得对,是她魔怔了,后面的路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