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溯头一次没忤逆也没反抗,紧抿着唇,他知道自己真的是做错了。自那以后,周溯很少再去掺和那些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事,开始收心学习,从过去那个浑浑噩噩、野性难驯的周溯,变成现在的周溯。在距离深渊一步之遥的时候,周繁拉了他一把,带着他向前走,走向坦途。那几年的记忆已经渐渐远去模糊了,唯一清晰的,是周繁柔和又清冽的声音,在他耳边,耐心地说—— 周繁赶到的时候,群殴的场面已经是一片狼藉,夹杂着撞击声和辱骂的嘈杂混乱中,她看到周溯,那个昏暗里,一身晃眼白衬衫的少年。他脸上已经添了几道青紫的伤痕,嘴角也渗着血。 周繁慌乱地拿出手机报警,也是在
周繁赶到的时候,群殴的场面已经是一片狼藉,夹杂着撞击声和辱骂的嘈杂混乱中,她看到周溯,那个昏暗里,一身晃眼白衬衫的少年。他脸上已经添了几道青紫的伤痕,嘴角也渗着血。
周繁慌乱地拿出手机报警,也是在这时,周溯身后的那人从腰侧拿出一个闪着亮光的东西。
是一把折叠军工刀,展开,刀刃折射着寒光。
周溯感觉到身后被人重重推了一下,手上沾了温热的液体,却感觉不到疼。
周繁替他挨了那一下,锋利的刀片划破皮肤,瞬间有殷红的血液流淌出,濡湿了衣服,那样白而细瘦的手臂,护住了他。
“姐!”
周溯全身血液逆流,眼底漆黑如墨,抄起棍子把那人手中的刀片砸落,一把攥住他衣领,狠狠往后面墙上掼去。
混乱结束于警车鸣笛而来。
还好周繁只是手臂上被划了一下,伤口并不深,只需要在医院里修养一段时间。当时拿刀的那人摆明了是要在周溯身后捅刀子的,无论是伤在后背还是腰上,都不会轻,所以周繁觉得自己这点伤不算什么,能救下周溯就好。
周溯知道他这个姐姐从小就娇气,一直很怕疼,也怕流血,听妈妈说她小时候摔一下都要人哄好久,所以当她唇色发白地躺在病床上,明明很疼却强忍着说自己没事的时候,周溯只觉得更愧疚了。
周父对自家宝贝女儿心疼得不行,知道事情的原委后,把周溯一顿臭骂,冷着脸把他关进房间里面壁思过。
周溯头一次没忤逆也没反抗,紧抿着唇,他知道自己真的是做错了。
自那以后,周溯很少再去掺和那些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事,开始收心学习,从过去那个浑浑噩噩、野性难驯的周溯,变成现在的周溯。在距离深渊一步之遥的时候,周繁拉了他一把,带着他向前走,走向坦途。
那几年的记忆已经渐渐远去模糊了,唯一清晰的,是周繁柔和又清冽的声音,在他耳边,耐心地说——
“小溯,你今天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你这字不行啊,小学生写的都比你好看吧。”
“你跟阿川什么仇什么怨,怎么每次见了面都要吵?能不能让我清静点。”
“小溯,祝你15岁生日快乐,永远自由,实现你的梦想,万事顺遂,前路坦荡。”
只可惜,她没能再祝他16岁生日快乐。
16岁的周溯,在那个雨天,周繁的忌日里,跑去找裴延川,那个眉眼间都是放纵桀骜的男人。周溯歇斯底里地质问:“你凭什么?你凭什么那样对我姐姐!”
裴延川任他揪住衣领,在他挥起拳头时被裴延川身边的保镖拦住。
周溯扯着嘴角冷然一笑,抬眼看他时,眼底全是冷漠低戾,“你以后最好躲着我,别再让我看到你。”
不然我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裴延川确实没再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这么多年,这个人好像全然消失了一样。两个人没有一丁点交集。
直到今天上午。
寒假,学生离校的第一天。
冷了那么长时间的天气似乎有回温的迹象,难得的大晴天,街道建筑和树木的积雪消融,露出原本嶙峋、光秃秃的锋利棱角。
行李箱轮子在地面摩擦发出聒噪的声音,学生们两两三三谈笑,脸上挂着雀跃的笑容,奔赴假期仿佛离岸的鱼儿再次奔赴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