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思。”刘闻捅的刀子,刀刀都捅在了痛点上,沈确一记冷厉的刀眼甩过去,皮笑肉不笑,“你也知道我是皇帝,砍个人的权力还是有的。”“姜清慈肯定不喜欢随地砍人的,像柳如烟那样温婉乖巧的,兴许更合她心意。” 刘闻张开手指,对她比了个手势:“五百两。” “说。” “没查到。” 姜清慈:…… 等着,她明天就把那只死鹅给他送过来叨他! 姜清慈心里骂骂咧咧地起身就要走,刘闻又叫住她, “
刘闻张开手指,对她比了个手势:“五百两。”
“说。”
“没查到。”
姜清慈:……
等着,她明天就把那只死鹅给他送过来叨他!
姜清慈心里骂骂咧咧地起身就要走,刘闻又叫住她,
“话又说回来,你既然不是男人,那姜清慈应该也不是你的真名吧?”
姜清慈停下脚步,转身:“想知道我本名?”
刘闻点头。
姜清慈学着他刚才的动作,举起手,五指张开:“六百两。”
刘闻:……
他默了一瞬,开始打感情牌:“咱俩认识也有五年了,虽然我之前宰了你不少钱,但我阿姐还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八百两。”
刘闻彻底无语了。
又默了一瞬,继续道:“你那相府就一个外室,多冷清,要不我嫁到你府里做个正妻,三天两头跟你那外室表演个宅斗给你取乐。聘礼嘛,就算你两千两。”
顿了顿,他还补充了一句:“反正我阿姐也天天念叨着要嫁给你,但你现在是个女子,她啊,肯定是嫁不了了。我们刘家,谁嫁不是嫁,我嫁进去,也算圆了她的梦。”
姜清慈:……
没话说,她是真的没话说。
“那我还得夸你一句‘大昭第一好弟弟’是不是?”
“那多见外?”刘闻摆摆手,咧嘴一笑,“你要是赏我几百两银子,那我也就勉为其难接受了。”
“婉拒了哈。”
姜清慈终究还是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拉上门,转身离开。
窗外的人影在雨幕中逐渐远去,刘闻也收起了脸上吊儿郎当的笑,掸了掸衣袍,起身绕道屏风后,拿开柜子上的一个花瓶后,墙壁上豁然开出一间密室。
烛火如豆大,沈确一身玄衣坐在里面,手里握着一卷书,但显然他的心思和注意力都不在上面,捏着书的手指很用力。
“呐,你估计也都听到了吧?”刘闻像没骨头一样又往椅子上一倒,“姜清慈那个外室,是个男人。”
刘闻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又添了把火:
“而且看这样子,她对那个外室还挺上心的,虽然说实在试探他的底细吧,但她还特意在信里叮嘱了我不要伤到他。我看这架势,说不定哪日,那个外室在她心里的份量就超过了顾宴礼,毕竟说到底,近水楼台先得月。”
“咔嚓”。
沈确徒手将桌子的边沿捏碎了一个角。
木屑洋洋洒洒落下,木刺扎进他的手掌,血色染红了手中的书卷。
刘闻手肘撑在桌面上,单手托腮,笑得贱兮兮的:
“反正你一个皇帝,又嫁不了她,我看她野心也不小,入宫嫁给你也是不可能的。这样,要不我也来个男扮女装,你下道旨,把我赏给姜清慈做正妻,我去替你和柳如烟宅斗去。”
“收起你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思。”
刘闻捅的刀子,刀刀都捅在了痛点上,沈确一记冷厉的刀眼甩过去,皮笑肉不笑,“你也知道我是皇帝,砍个人的权力还是有的。”
“姜清慈肯定不喜欢随地砍人的,像柳如烟那样温婉乖巧的,兴许更合她心意。”
沈确:……
“我觉得你可以闭嘴。”
刘闻耸耸肩,对他的威胁毫不放在心上:
“再说了,我这怎么就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了?”
“你知道的,我这辈子没啥志向,就是牙口不好想吃口软饭。要是能吃上姜丞相那口软饭,我还帮我姐打理什么什么玄机阁啊?我直接后半辈子不用努力了。”
沈确:……
“刘老临终前把玄机阁给你阿姐是正确的。”
“是吧,我也觉得我姐比我更适合继承玄机阁。”刘闻嘿嘿一笑,浑然不觉他话里的揶揄意味,俊脸凑过去,“那你这是答应了?”
沈确白了他一眼:“想吃软饭是吧?”
刘闻嗯嗯嗯疯狂点头,眼里的光亮根本藏不住。
沈确勾唇,笑得蔫儿坏蔫坏的:“这样,你进宫来,朕给你个大内总管当着,这软饭够不够你吃?”
刘闻一听就蔫了,摆烂地往后一躺,四仰八叉的,哀嚎:
“没人性,真没人性。我想帮你解决情敌,你却想让我当太监。”
“少来。”沈确扬手把手里的书卷扔过去,他自以为自己平素已经是够吊儿郎当了的,谁料这损友比自己还能吊儿郎当没正形,“我让你查的事,查到了吗?给她下药的人?”
刘闻接住书卷,说到正事,他也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坐直了身体,摇头:
“我现在已经查到那下药的太监在宫外的家人身上了,目前还没什么进展,那些人身边似乎有人监视着,看情况像是朝廷内部的人,姜清慈是顾宴礼的人,她在朝中树敌不少,想搞她的人可太多了。我怕打草惊蛇,就没轻举妄动。你再给我点儿时间,我肯定给你查清楚。”
沈确若有所思。
刘闻见状,又八卦地凑过去脸:
“所以你老实说,接风宴那晚你收到消息后就去见了她,她又中了药,你俩,真没发生个什么?”
沈确不想理他,起身就走。
……
姜清慈淋着雨回去的时候,发现柳如烟还没有上马车。
他撑着雨伞,站在马车外面,罗裙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分不清是血还是雨。雨水打湿了他的鬓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像一只被人抛弃了的幼犬。
马夫苦口婆心地劝他上车等着,他也只是固执地摇头,说:
“我在这里等她就可以。”
“我身上脏,会弄脏马车。”
姜清慈有洁癖,他跟了她不算久,但这些基本的,他还是清楚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沾了血的手,染红了伞柄,心里全是茫然无措。
自他男扮女装以来,因着出色的外表,经常会有登徒子浪荡客寻上来骚扰,他也只是动手将人打残后再扔出去,这还是第一次动手杀人。
他不停地在脑海中为自己,为自己和姜清慈的作为找借口。
也许是那个人杀了她兄长呢,又也许那个人想对她们行不轨呢,再或者,对了,那个人知道了姜清慈的身份,所以应该被灭口的。
那他作为姜清慈的死士,理应该保证她的安全。
“害怕了吗?”平静的声音自眼前传来,柳如烟抬起伞,就看见姜清慈站在雨幕里。
她没有撑伞,身上比他还要狼狈,但脸上笑意清浅,仍旧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