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多了。李策心道。她可真是大方,真是花钱如流水,国公府就是这么变穷的吧?叶娇已经转身向正房走去,她单薄的寝衣被烛光照得半透,李策慌忙闭眼,再睁眼时,她已经关上正房的门。李策站在院落中,许久都想不起自己该去做些什么。 他胆小? 他明明才走进森严的衙门帮她报官,告的还是京兆府司户参军,这会儿竟说胆小。 撒谎。 李策有些怯弱道:“谁知道你能不能告倒钱友恭?我可从不惹衙门里的人。” 语气委屈绵软,时不时咳嗽着,
他胆小?
他明明才走进森严的衙门帮她报官,告的还是京兆府司户参军,这会儿竟说胆小。
撒谎。
李策有些怯弱道:“谁知道你能不能告倒钱友恭?我可从不惹衙门里的人。”
语气委屈绵软,时不时咳嗽着,似乎随时就能病倒。
叶娇急得要跳车,李策坐在车门处,把她堵在里面。
“他们会送消息过来。”他安抚叶娇道,“再说了,你穿成这样走到官差面前,他们还怎么做事?”
带叶娇转过好几条街巷,又拍开一道里坊的大门,驶入一条短街,李策跳下马车,再次拍门。
门应声而开,有人在里面卸下门栏,马儿像知道路途般,径直把马车拉进去。
这是个幽静的小院落,正房内点着灯,仆人似乎隐身不见了。
李策掀开车帘。
“屋里有伤药,有衣服,一会儿会送进去热水。”
病弱的公子安排得井井有条。
叶娇这才明白他为何要带她过来。
这个人实在不错,虽然哪儿哪儿都出现,虽然讹过她金子,但今夜危难之时,幸亏有他。
叶娇想说一声谢谢,可又觉得只是说谢谢,远远不够。
她走下马车,在寝衣衣袖中掏了掏,里面空空荡荡。她又伸手扒拉头发,发现昨晚睡得急,并未解下钗环。
“伸手。”叶娇对李策道。
李策莫名其妙,叶娇已经捉住他的两只手,把他的手指摊开,手心向上。接着开始从头上拔下各种发饰。
东珠珠花、火珊瑚发簪、凤尾金钗、金镶玉宝钿、翠玉鬓钗,一件件珠光璀璨,一件件放在李策手心,而她乌黑的长发失去束缚,松松散散垂落腰间。
李策一时看得呆住。
叶娇已经长舒一口气道:“今晚多谢帮忙,这是谢礼。”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初见时的惊慌,取而代之的是娇憨和豪爽。
这也太多了。
李策心道。
她可真是大方,真是花钱如流水,国公府就是这么变穷的吧?
叶娇已经转身向正房走去,她单薄的寝衣被烛光照得半透,李策慌忙闭眼,再睁眼时,她已经关上正房的门。
李策站在院落中,许久都想不起自己该去做些什么。
手里沉甸甸的,光芒四射。
屋子小而精致,一应家具摆设,虽不奢侈,却也透着雅致。
金疮药的盒子已经打开,叶娇对着镜子,小心涂抹伤口。
过不多久,果然有女婢抬来浴桶。
叶娇跳进桶中沐浴,避开脖子上的伤口。再出来时,衣服和鞋子已经准备好了。
是外面裁衣铺里的寻常款式,不知道那人是怎么买来的。
叶娇想到,似乎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起身穿衣,洗干净的头发擦到半干,便推门出去。
叶娇放心不下姐姐,要早点回去。
那人正站在院内,有个身穿衙役服饰的男人同他说着话。
叶娇的心提起来。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不久前安静的眼眸中,有沉沉的凉色。
“怎么了?”叶娇问。
“你姐姐不太好。”李策回答。
京兆府的人去得快,抓住钱友恭,找到了严从效的尸体,但叶柔的腹部受到撞击,渐有血崩之势。
叶娇赶去钱宅时,钱家老夫人正盯着大夫用药。
“是tຊ不是要烧艾?快抓药!务必保住孩子。”
叶娇闯进去,握住叶柔的手。
屋内弥漫血腥之气,叶柔冷汗淋漓唇角惨白,微睁的眼睛看到叶娇,顿时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