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孟夏输完液,护士刚给拔了针,她便下床到楼梯口的自助报告机上打印检测报告,她见过这种单子,上面的数值如果不在正常范围内是会标注的,她有好几项都不在正常范围。她悬着一颗心来到医生办公室,敲门,里面有人应答方才推门而入。 “你说什么?”陆槐序立时凝眉,动作急切地起身,将手边正在看的文件带倒在地,“订最近的航班去南城。” 白孟夏母亲的娘家在南城,他知道这事,两人刚认识的那两年,她还跟母亲去过几次南城省亲,她这次出走
“你说什么?”陆槐序立时凝眉,动作急切地起身,将手边正在看的文件带倒在地,“订最近的航班去南城。”
白孟夏母亲的娘家在南城,他知道这事,两人刚认识的那两年,她还跟母亲去过几次南城省亲,她这次出走南城,住处、行程他都有派人盯着。
可苏钰怎么又会出现在南城?
他不久前还叫范凌查过她的行程,并没有要到南城拍的戏,只是些零零散散的广告,不是在北城郊区就是在影视城,跟南城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陆槐序从公司出来直奔机场,范凌带着一众人和行李搭乘另一趟航班。
……
白孟夏输完液,护士刚给拔了针,她便下床到楼梯口的自助报告机上打印检测报告,她见过这种单子,上面的数值如果不在正常范围内是会标注的,她有好几项都不在正常范围。
她悬着一颗心来到医生办公室,敲门,里面有人应答方才推门而入。
医生扫了眼检查单,叫她去B超室先照B超看看胎儿情况。
白孟夏脚步漂浮,来到B超室外排队,前面还有八个人,还要等一会儿,她坐在长廊的椅子上发呆,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今天下午的场景。
她无比确认,她没有推苏钰下楼,是苏钰自己摔下去的。
白孟夏想到苏钰那句“帮你一把”,顿时觉得后背发寒,就算她再怎么急切地想要得到陆槐序,也不应该用牺牲自己的孩子作为代价,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白孟夏并不心疼苏钰,只是她自己同样怀有身孕,作为一个准妈妈,她并不理解苏钰的所作所为。
白孟夏心烦意乱的,手里的排号单被她揉成纸团,在手里搓来搓去。
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全在意料之外,她是不喜欢苏钰,可从来没想过要对她或者是她的孩子怎么样,如今苏钰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她突然害怕,自己的孩子也会因此出现什么意外。
“请1203号白孟夏就诊。”B超室内传出机械化的广播音,将白孟夏拉回现实,她起身朝内室走去。
过程很快,医生将打印出来的B超单给她,叫她回诊室让医生看。
白孟夏边走边看B超单,阴影里的小黄豆变成了小蚕豆,比之前要稍微大了一点。
“医生,孩子没什么问题吧?”白孟夏的声音不可避免地染上几分紧张。
医生将检查单和B超单一左一右举在身前,带着老花镜仔细看着数据,良久,才把两张单子放在桌面上。
“孕酮和HCG都太低。”医生拿了只碳素笔勾画某些数值给白孟夏看,紧接着又看着B超单,“你都怀孕八周多了,还没有监测到胎心胎芽,一般来说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胎儿发育缓慢,也就说胎心出现的晚,另一种就是胎儿发育异常,有胎停的风险。”
白孟夏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她紧咬下唇,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都有吃药的……”
“这不好说,导致这种问题的诱因有很多,胚胎自身发育问题、母体因素。”医生摘下老花镜,仔细给白孟夏分析着目前的情况,“比如说,如果你在怀孕之前有长期服用避孕药的情况,就会导致这个孩子有发育不良的可能性。”
白孟夏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嗡”地炸开,她想到被陆槐序换掉的那瓶叶酸,她一直以为那瓶子里装的是叶酸……
白孟夏的手微微发抖,她接过医生递过来的两张检查单,“那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医生这种情况见得太多,见白孟夏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也只能叹气,“你抽空做个全面检查,看看这孩子到底能不能留,如果真是发育不良胎停的话就要早点做手术拿掉,已经八周多了,别再拖下去了,不然对你自己的身体也不好。”
医生的话不停在脑海中盘旋,白孟夏手脚发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病房的,她抱紧膝盖蜷缩在床上,眼泪止不住大颗滑落。
她原本以为,这个孩子是她在这场无疾而终的婚姻里,唯一的救赎和安慰。
哪怕陆槐序不爱她,可有了这个孩子,她并非一无所有,现在就连孩子也很难保得住,她在这场无爱的婚姻中,输得一败涂地。
人在受伤的时候,心里的脆弱便会被无限放大,白孟夏不由问自己,坚持到现在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没有得到她坚持付出就会得到回应的爱,牺牲了白家的产业,让母亲带着遗憾离世。
白孟夏哭累了睡过去,梦里也是一团乱麻。
有一个小女孩儿,梳着公主头,穿着漂亮的白色小裙子,在她身边跑来跑去,一口一个“妈妈”地叫着,她伸手想去抱住那个孩子,却怎么也抓不住,每每抓住的只是一团空气,可她仍在不停叫着“妈妈”。
白孟夏隐约能感受到自己在哭,她不愿意醒来,生怕一醒来,连这声“妈妈”都再也听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蛮力掀开被子,白孟夏是被拉着手腕强行拽起来的。
白孟夏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陆槐序面无表情的脸,他不管不顾地拉着她起床,力道大得让白孟夏很不适。
“你干什么?”白孟夏被陆槐序拽的踉踉跄跄跟在他身后。
他没选择坐电梯,而是从楼梯间上楼,白孟夏现在一见到密闭的楼梯间就会想到下午那些不愉快,挣扎的很厉害,手腕都被陆槐序勒出红痕,他却依旧不肯放手。
好在没多长时间,只一层之隔。
到楼上,陆槐序猝不及防停住脚步,停在某间病房外面,白孟夏心中已有猜测。
男人视线紧盯着病房内,她顺着看过去,透过玻璃窗,果然看见带着氧气面罩躺在病床上的苏钰,还在昏迷。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白孟夏不想要看见苏钰,她觉得这个女人太过阴毒,让人防不胜防,很不舒服。
陆槐序手掌收紧,没看白孟夏,只冷着脸沉声说道:“等她醒过来,你进去给她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