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头也不回道,“老头儿可是头一回喝那玩意。”“他喝鹿血酒作甚?”听我问这个问题,沈煜转身挑眉笑道,“你猜?”我操起手上的一本册子便丢了过去,“猜个屁,你赶紧说。” 我眼圈一红,泪水便掉了下来。 “陈公公,您说,本宫怀个孩子容易吗?” “这帮人便是见不得本宫有孕,怕本宫生下皇子与她们争这江山。” “可本宫肚子里的也是陛下的至亲骨肉啊,她们怎么敢在这时
我眼圈一红,泪水便掉了下来。
“陈公公,您说,本宫怀个孩子容易吗?”
“这帮人便是见不得本宫有孕,怕本宫生下皇子与她们争这江山。”
“可本宫肚子里的也是陛下的至亲骨肉啊,她们怎么敢在这时候一而再来寻麻烦?”
陈公公摇了摇头,叮嘱道,“咱这宫里腌臜事儿多了去了,您还是多加小心。”
“另外,您还需多卧床歇息,尽量不要出来,让旁人瞧见,惹人妒恨。”
一二三四五跟着陈公公走了,我的心也悬了起来。
虽说,此事证实了沈煜只有我一个女人,却也让我有些担忧他的安危。
半个时辰后,一二三四五沉着脸回来,进了寝殿。
“见过主子。”
我挑眉,“怎的了?陛下罚你们了?”
“没有。”小四道,“说您侍寝之时殿内有人点tຊ燃迷香。”
“此事我们五个可以作证没有此事,陈公公和沈掌印也能作证。”
“只是,其他暗卫因着受了杨贵妃的收买,一口咬死,非说有人瞧见沈掌印点燃迷香,与您有染。”
“呵!”我轻笑道,“三个月前的事儿,现在捅出来恶心本宫,早干嘛了?”
“若本宫与沈掌印那个阉人有染,本宫是怎的怀上子嗣的?”
“况且,陛下宠幸之时,本宫和陛下可都是清醒的。”
小四道,“沈掌印被带去验身了。”
我的心顿时一空,忙问,“陛下让人带去的?”
“是杨贵妃,她非说沈掌印是假太监,专门找了她自己的护卫亲自为沈掌印脱衣查验。”
我想到了易容术用的面皮,心里虽踏实几分,却还是有些忐忑。
直到深夜沈煜平安归来,我才彻底放心。
他带着一股子凉意进门,见我坐在床榻上抹泪,赶忙上前。
“都是我不好,没把首尾处理干净。”
说着,沈煜将我拥入怀里,“别难过,此事已经解决了。”
我将手伸到他的小腹下摸了一把,平平的,什么都没有。
老天!
我脑子嗡的一声,险些炸裂。
沈煜嘿嘿笑了两声,道,“藏起来了,等下沐浴的时候给你看。”
我娇嗔道,“混蛋,登徒子,滚一边儿去。”
沈煜俯身,在我的唇上吻了吻,道,“我去耳房沐浴,一会儿就来。”
我紧张道,“一二三四五还在,你就这般?”
“什么一二三四五?”沈煜说着,忽地笑了,“你又给人随便取名字了。”
我撇了撇嘴,没接话,他道,“他们不是都被你重金收买了?”
“那也不成,还是得小心。”我担忧道,“万一再来一回,可麻烦死了。”
“无妨,沈辉请他们饮酒呢。”沈煜说着,大步出门。
我感慨,这宫里人就是一群疯子。
小词见沈煜离开,进门道,“主子,一二三四五全部被沈辉撂倒了。”
“酒里有药?”我嘴角抽了抽,叮嘱道,“你跟小歌和小赋今晚儿守着他们,若是有什么异动,就喊出来。”
小词领命出去,不多时沈煜便回来了。
他站在妆奁镜前,擦干长发,又自顾自慢慢烘干。
“我今儿已经沐浴过了,小词帮我沐浴的。”
我看着他那挺拔的背影道,“真不会被发现吗?”
“怕甚?你的好姐妹在伺候老头儿呢,今晚儿老头儿特意喝了一大碗鹿血酒。”
沈煜头也不回道,“老头儿可是头一回喝那玩意。”
“他喝鹿血酒作甚?”
听我问这个问题,沈煜转身挑眉笑道,“你猜?”
我操起手上的一本册子便丢了过去,“猜个屁,你赶紧说。”
沈煜没有回头,但他那耸动的双肩还是出卖了他。
他竟然在笑!
待长发烘干,他将房门落闩,熄了油灯上榻将我抱在怀里。
“昨儿可有什么不适?”
他双唇贴在我的耳边低哑着嗓音,问道,“肚子有没有痛?”
我摇头,抓住他伸进里衣作乱的大手,“今儿找我侍寝,吓死我了。”
“出宫吧,我每日出宫陪你一会儿,可好?”
沈煜又说这个。
若我真是为他而来,自然会乐意出宫。
可我的目的是杀皇帝,怎么可能出宫?
见我沉默,他将我放躺在床榻上,移开我的伤腿,俯身看我。
“乖,你这般,我们都有危险。”
“烨哥哥。”我捧起他的脸,问,“等咱们儿子出生,你拟旨封咱儿子当太子好不好?”
“你疯了?老头儿知道了还不气死?”沈煜眉头紧锁,脸上的欲色消散一空。
杀皇帝太难了,我便想着留一手,把我和沈煜的孩子扶上去。
这样,便是没杀成皇帝,夺了他的江山,也不算太亏。
可沈煜这态度,简直让人无法接受。
我侧身,双腿并拢,双臂捂住前胸,不让他碰我。
只听他道,“我不是没想过此事。”
我转身,“那为何又放弃了?”
沈煜将我的身子摆正,缓缓开口,“老头儿对我沈家不薄,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做不得。”
我抬手掐着他的耳朵,一字一顿道,“他的女人想弄死你儿子,你还帮他说话?”
“今儿若不是你隐藏得好,你现下已经没命了,便是我和儿子也都得死。”
“烨哥哥,你便是不考虑自己,还不心疼咱们这没出生的儿子吗?”
“他现在可能只有拳头这般小,就要面对各种恶意。”
沈煜不语,我继续撒着娇吹风,“若不是我冒险进宫寻你,咱们沈家还不知要多久才能有后人呢。”
沈煜叹息着解释,“沈家世代忠良,我不愿做有辱祖宗之事。”
我心下一凉,放弃了继续蛊惑。
但我相信,只要我不出宫,孩子出生,他便只能由着我。
不然,孩子有性命之忧,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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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我便找董嬷嬷问皇帝为何要饮鹿血。
董嬷嬷告诉我,是助兴的。
竟是助兴的,那岂不是说,我可以溜去御膳房在他的鹿血酒里做文章?
一想到报仇指日可待,我的心瞬间如同开了一扇窗,通透且舒坦。
终于要离开这个牢笼了。
谁能懂我这段时间以来有多么压抑,多么痛苦。
除了与沈煜翻云覆雨,我连个发泄的渠道都没有。
便是这昭阳宫的大门,我也只在第二次侍寝之时,踏出过一次……
白日行动不方便,晚上沈煜又是夜夜陪着我,寸步不离。
只能静待时机。
转眼便到了十月,我的腿当着外人的面儿,还是裹着白布,状似未愈。
前来看诊的孔太医收了金票,早就成了我的人,自然帮我隐瞒。
董嬷嬷的伤因他舍得用药,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暗卫们时常能从我这里得到好处,他们宫外的家人我也让沈辉出宫送去银两,帮忙照拂。
现下,便是见到沈煜与我有什么亲密举动,他们也都装作不曾看到。
当然沈煜因着杨贵妃闹出的事被再度验身,太监的身份已然坐实。
再者,我出手大方,他们也只当是沈掌印化身舔狗,来我这里混金银。
日子过得惬意,我与沈煜的感情比之从前更是好了不少。
“主子,孟贵嫔求见。”
我正在房中描着沈煜的字,小歌进门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