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面色凝重的看着形容枯槁的罗家财,抽着烟锅,点头应了。佟腊梅受了刺激,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疯癫,被关在厨房里,梁梅花拿着休书递给她,佟腊梅癫狂着疯笑起来。“休了我,我为这个家劳心劳力半辈子,到头来要休了我?”佟腊梅又哭又笑,半晌,突然盯着门口,“我的儿,明珠,你回来了,来,阿娘给你做饭吃。” 转眼三日匆匆而过,罗明珠躺在一间破庙里,吃力的伸着手接从屋脊上漏下来的雨水,佟腊梅已经三日没有来看他了,他自从那天被打后,已经没吃没喝三天了。 突然,半掩着的破门被大力的踹开,晃悠了几下终于支持
转眼三日匆匆而过,罗明珠躺在一间破庙里,吃力的伸着手接从屋脊上漏下来的雨水,佟腊梅已经三日没有来看他了,他自从那天被打后,已经没吃没喝三天了。
突然,半掩着的破门被大力的踹开,晃悠了几下终于支持不住掉在了地上,带起一片尘土。
是赌坊追债的打手,罗明珠连忙抱着身子向后退,试图躲开那些人,其中一人手握棍棒,上前看了一下罗明珠,不屑道:“看样子就没钱,给我废了他!”
“啊!”一声声惨叫惊走了落在檐角上歇息梳理羽毛的飞鸟。
破庙里,春风夹杂着细雨吹进杂乱破旧的房间里,罗明珠仰面倒在地上,面色惨白,额角青筋暴起,冷汗涔涔,嘴唇颤抖,呜咽着发出稀碎的痛呼,双臂和双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细雨绵绵,滋润着万物,罗十月合起伞快步跑进屋里,将手里的信递给都云谏,“姐夫,门童送来的信,说是一位公子给你的。”
都云谏接过看着上面潦草的字迹皱了皱眉,打开信,里面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已办妥。”
罗十月疑惑,“姐夫,谁送的?”
都云谏收起信,笑道:“书铺里传来的,我抄的这本快要到期了。”
罗十月随意的点点头,不再言语,安静的坐下来温书。
罗穗穗和梁梅花等人送走珍馐阁取货的伙计,几人正在说说笑笑的收拾东西,佟腊梅仿佛疯魔一般的披头散发,面色铁青,嘴里叽叽咕咕不知道念叨着什么,见到罗穗穗,张牙舞爪的就要扑过来,“罗穗穗,你这贱人,你这克星,我的儿啊!”
罗穗穗吓了一跳,周围人连忙拉住发疯的佟腊梅,罗穗穗不解,这佟腊梅疯了不成,三番两次来找她的麻烦,“她,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了?“”
赵淑慧看着佟腊梅发疯的样子无奈道:“罗明珠不是被赶出去了吗,又去赌坊赌了,没钱,被赌坊的人打断了手脚,现下成了废人了。”
话音刚落,佟腊梅就像受了刺激,嘶吼着,状若疯癫,“你胡说什么,我儿子可乖了,可听话了,他怎么会成废人,你胡说,你胡说,明珠,我的儿,我们回家。”
“呵!”罗穗穗嗤笑一声,罗明珠被打断手脚,与她何干,佟腊梅跑这里找她闹是怎么回事?
说白了,他们一家有此下场,完全就是自作自受,自食恶果。
罗明珠走上不归路佟腊梅有很大一部分责任,若非她将罗明珠日日娇宠,让他不事生产劳作,整日游手好闲,斗鸡遛狗,他又怎会只知道赌钱玩乐,都十九岁了,连个媳妇都没讨到,整日吃父母的血汗,偏偏佟腊梅还将他疼得和眼珠子似的。
罗家财因为上次罗明珠赌钱之事气的吐了血,身体留下了病根还未好,这几日接二连三的出事,常年劳作的身体本就不强健,听了罗明珠的事,当即口吐鲜血,又晕死过去。
现下直接一病不起,村里请了大夫,岂料那大夫摇摇头,直接让准备后事,入夜,罗家财清醒过来,村长见状附耳过去,“你还有何话说?”
“家门不幸,聘娶此妇,请族长做主,休了这个蠢妇!”罗家财眼底青黑,已是油尽灯枯之相,想起平日里佟腊梅争强好胜,惹是生非的样子,心中懊悔不已。
只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任tຊ由她将儿子宠的无法无天,让他走上不归路,如今他即将面对祖宗,即使无颜,也不能将这妇人轻饶。
族长面色凝重的看着形容枯槁的罗家财,抽着烟锅,点头应了。
佟腊梅受了刺激,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疯癫,被关在厨房里,梁梅花拿着休书递给她,佟腊梅癫狂着疯笑起来。
“休了我,我为这个家劳心劳力半辈子,到头来要休了我?”佟腊梅又哭又笑,半晌,突然盯着门口,“我的儿,明珠,你回来了,来,阿娘给你做饭吃。”
梁梅花看着佟腊梅仿佛中邪一般的爬起来,开始在厨房里锅碗瓢盆的摆弄起来,见状只觉得后背发凉,连忙逃出了厨房,罗穗穗见她慌里慌张的出来,“婶子,怎么了?”
梁梅花紧张的吞着口水,结巴道:“她,她,她疯了,她说要给罗明珠做饭?!”
看着紧闭的厨房,听着里面的响动,安抚着梁梅花走开,罗穗穗神色复杂,原本还算幸福美满的一个家,落到这般境地,究竟该怪谁呢?
罗家财终究是没有留住,天色将将亮的时候便走了,村里忙忙碌碌的处理罗家财的白事,谁人也没有闲心思再管佟腊梅的死活。
只是后来,人们经常能碰到一个衣衫褴褛,状若疯癫的妇人,抱着个小枕头,逢人就会说,那是她的儿子,你若离的近,便能听到她的呢喃耳语,“明珠!”
书院里,春风徐徐,带来阵阵鸟语花香,学子们伏安而作,奋笔疾书。
一个小纸团落在都云谏的案下,一旁的王承志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欣喜,举着手高声打破考场的寂静,“夫子,都云谏作弊!”
闻声,一众学子纷纷抬头向都云谏看去,罗十月闻言担心不已,他停笔抬眼看过去时,都云谏依旧不疾不徐的下笔,仿佛并未被此事影响。
监考的夫子急忙赶过来捡起地上的纸团打开,洋洋洒洒一大片,夫子皱着眉头怀疑的看着都云谏。
只见都云谏这时才停下笔,抬头看夫子,“回夫子,此物并非是学生的。”
夫子左右看了看,问王承志道:“你可看到此物是从何处来?”
王承志信誓旦旦成竹在胸,道:“我方才正在写,余光瞥到都云谏从袖子里掏出来,不料一个不慎竟掉在了地上,恰好被我看见。”
语罢立即有人附和,“照这么看来那他先前考的甲等不会也是作弊得来的罢,真是妄为,辜负夫子的栽培。”
罗十月气的握紧手,墨汁染的到处都是,刚想开口辩解,就听赵鹤龄吊儿郎当的开口道:“还以为有什么招儿呢,考不过人家就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夫子,都云谏不会作弊的,恐怕作弊的另有其人,自己作弊不成反倒诬赖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