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凯顿了顿,随即好笑的反问:“你想有点什么?”“这!不就是!雌虫雄虫之间!不可描述的!二三事!”闫凯碾了碾指尖,伸手倒了杯茶,淡淡道:“什么事都没有。”哈维克看着前面一大堆小食,表示深刻怀疑:“我不信” 闫凯正在好奇的四处张望,根本没注意到正在心里默默流泪的哈维克。 旁边并排还有两桌空位,已经放了不少吃食,应该是来了还未入座。 周围落座的雌虫贵族,明显都精心打扮过,衣着华贵,面容肃穆,其中还
闫凯正在好奇的四处张望,根本没注意到正在心里默默流泪的哈维克。
旁边并排还有两桌空位,已经放了不少吃食,应该是来了还未入座。
周围落座的雌虫贵族,明显都精心打扮过,衣着华贵,面容肃穆,其中还有不少雄虫,同样打扮精致,脸上的表情却异常木然。
今天日子特殊,没有限制雄虫出门,只是排位置的顺序有着鲜明的身份差异,像是为了刻意压制,雄虫即使有椅子可坐却也要比雌虫的矮上一截。
如此一对比,雅尔塔的一番操作居然莫名显得大度起来。
他的这个位置不仅视野绝佳,抬头就是祭祀台的正中央,座椅也与雌虫的无异。
闫凯心里划过一丝微妙情绪。
他很清楚雅尔塔对自己有着极强的占有欲,但这与爱无关,更像是对待一件称心玩具的那种喜爱。
所以今天一系列的举措倒是让闫凯生出一些疑惑,不知道雅尔塔到底存了心思。
这只雌虫把他当做所有物,划在自己的地盘里,容不得他人觊觎,却不存几分情感。
闫凯一向看得清别人,然而面对自己时总像蒙了层迷雾,看不穿,望不透。
思索之际,德拉举着一个巨tຊ大的托盘,在一群雌虫的瞩目下走过来,哐当一声放在桌子上。
饮料茶干果小零食肉脯小蛋糕甚至还有几个......菜?
闫凯眼皮跳了跳,还真是应有尽有......
“两位慢用,有什么需要请按铃,我就在前面。”
德拉指了指不远处的工作台。
闫凯盯着半米高的托盘,怔怔道:“谢谢.......”
德拉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重新扯出一抹生硬的弧度:“都说别跟我客气,这是按照首领的吩咐——特地准备。”
闫凯抿了抿唇,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这只雌虫真的很可疑!
德拉说完也没继续逗留,摇摇晃晃回到自己的位置,调整了一下义肢的位置,他的腿从膝盖部分被整齐斩断,站久了还是疼得不行。
哈维克看着满满当当一桌子的吃食,从啃一个指甲变成啃一排指甲,一肚子的疑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几次欲言又止。
他把雅尔塔当做偶像,本身就带着极强的滤镜,现在更是觉得哪哪儿都好。
强大、温柔、体贴、现在居然还这么细心,这么优秀的雌虫可上哪儿找!
看了眼想要跑路的闫凯,哈维克莫名有些心虚,倒不是后悔帮他,而是有点磕他和首领之间的那点事。
试问谁不八卦,更何况还是首领的八卦!
哈维克:救命,好像知道........
闫凯早就注意到雌虫过分炙热的眼神,本不打算理会,直觉必然没好事。
可惜人家没半点自觉,他只觉脊背发凉,终于忍无可忍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哈维克期艾的脸顿时放光,放下手,对着两个指尖——戳戳戳,吞吞吐吐:“你跟首首……真的没点什么?”
闫凯顿了顿,随即好笑的反问:“你想有点什么?”
“这!不就是!雌虫雄虫之间!不可描述的!二三事!”
闫凯碾了碾指尖,伸手倒了杯茶,淡淡道:“什么事都没有。”
哈维克看着前面一大堆小食,表示深刻怀疑:“我不信”
作为首领的资深粉,自认对首领还是有一定了解。
要是首领厌恶闫凯,他哪能像现在这样悠哉的坐在这里看隆冬大典。
闫凯垂下眼睑,晃了晃杯子里类似茶叶的黑色细枝,抖动之后缓缓沉落,突然话锋一转,问哈维克:“你觉得雅尔塔是什么样子的虫?”
哈维克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偶像自然是整个隆科达最好的虫。”
“怎么个好法?”
“长得好看,出身高贵,是隆科达最强的战士。”
虫族,在绝对力量面前只有臣服。
闫凯唇角微弯,若是站在哈维克的角度,他完全认同,雅尔塔于雌虫来说确实如此。
他解放了隆科达所有的雌虫,是英雄,是宛若神明的存在。
闫凯抬起头,对上哈维克带着疑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可在我眼里,他残忍,嗜血,无情。”
他不怕这话传出去,雅尔塔最喜欢的就是看他害怕,惊恐的模样。
哈维克心头微震,忍不住反驳:“不,不是这样的,这是雌虫的宿命,我们是虫神钦点的战士,生来伴着鲜血,注定要为自己的使命披荆斩棘,可我不认为首领冷血。
他只是看着冷漠,但身体流淌的血绝对是热的,甚至比我们所有虫都要滚烫。首领直辖第一军团,每年军虫流动率几乎为零,他永远挡在战友的前面,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只虫的生命。”
闫凯放下茶杯,赞同道:“他是优秀的领导者。”
可他不是雅尔塔的兵也不是子民。
“你和首领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
他们只是站在彼此的对立面。
闫凯不否认心尖泛起的悸动,可同样不接受这失衡的制度。
哈维克崇拜首领,喜欢闫凯,其实他还挺愿意看到他们走到一起。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闫凯转头,望向不远处的祭祀台。
这个世界,他每次都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受。
超前又落后。
隆科达主城区到处都是高科技产物,绚丽的悬浮霓虹灯,造型奇特的可移动金属建筑,还有各种各样的飞行器与巨大古朴的中央广场形成鲜明对比。
这块四方形的土地,一面贴着阿里图斯王宫的城墙,其他三面宽敞空旷。
虫神雕像立在祭祀台两侧,正对面是三段长长的楼梯,每一段是50阶,长方形的石板上着刻着各种复杂的虫纹和历史浮雕图。
底下有三个长条案桌,上面已经摆好各种祭祀用的水果,干货,还有闫凯说不出名字的异兽脑袋,贴着红布条并排放在一起。
他曾经就被束缚在那个地方,在虫神的注视下,满地鲜红,哀嚎四起。
雅尔塔如疯如魔,残忍嗜血,冷冽的像极北之海不受控制的狂风。
虫化的利刃刺穿肩头,虽然伤痕已愈,甚至没有留下一个疤,午夜梦回好像总是疼。
当时的心情他已经记不清,人总是善于将一些痛苦弱化,仿佛这样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闫凯不是。
他接受了现状,直面了所有苦难,并且想要在这个固若金汤的牢笼找寻一线生机。
现在再次回到这里,闫凯心里出奇的平静。
他当时不想死,现在同样不想死。
这条命对这里的生物来说,不过蝼蚁,可却是闫凯最珍贵的东西。
半晌。
“不考虑。”
极轻的三个字最终从闫凯口中溢出。
他于异世,一无所有,唯有他自己。
哈维克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看清雄虫的神情后,失语。
他想,也许虫神从未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