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成年之后真诚坦荡变成了愚蠢,磊落善良的人会被笑话是傻瓜。人人都避讳着,隐藏最真实的自已。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开朗,又话痨,一副藏不住事情的样子,但其实相处久了才知道,她极少对人剖白自已。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很玄妙,有的人终其一生也只是泛泛之交,有的人初次相见便是‘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引为知交。 祁煜离开了五年,但这个瞬间,孟唯栀好像找回了他和自已同频共振的感觉。 她知道自已某些想法到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很玄妙,有的人终其一生也只是泛泛之交,有的人初次相见便是‘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引为知交。
祁煜离开了五年,但这个瞬间,孟唯栀好像找回了他和自已同频共振的感觉。
她知道自已某些想法到旁的人那里一说,那么第二天所有人对她的评价就变成孟湛家那个天真得近乎愚蠢的女儿。
明明小的时候被教导,要真诚,坦荡,磊落,善良……
但成年之后真诚坦荡变成了愚蠢,磊落善良的人会被笑话是傻瓜。
人人都避讳着,隐藏最真实的自已。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她开朗,又话痨,一副藏不住事情的样子,但其实相处久了才知道,她极少对人剖白自已。
她的情绪,想法,都保留在内心,自已一个人独自消化。她呈现出来的样子,就是她内心百转千回之后给出的答案。
这种矛盾的性格不知道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天养成,但她过于独立的思考方式之下,也意味着她并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接近的人。
头上的重量很快撤开,孟唯栀笑了笑,偏头看着车外的人间烟火,没再说什么。
祁煜好像,有点懂她哦。
孟唯栀说了个地址后又窝在座位上开始拼字,祁煜看她时而蹙眉思索,时而飞快动作,玩得兴起,没和她说话打扰,专注地开车。
五年,一个城市变化翻天覆地,祁煜漫不经心地将看到的景色与记忆里比对。
有些变了,有些没有。
“欸~”
身侧一声低低惊喜的欢呼,祁煜扫了眼,孟字在她手中渐渐成型。
孟唯栀漂亮的眼睛看过来,透着满足和得意,“你——旁边的这个人,好聪明哦。”
祁煜极淡的眼眸中重新凝聚了温热的风。
——她也是。
机械的女声引导着祁煜抵达一个对他而言依旧全然陌生的地方,竹林雅舍,田园风情,大红灯笼金黄麦穗辉映,原木牌匾上书:谷屋。
正是饭点,这家口碑不错的私房菜馆爆满,孟唯栀很有先见之明提前定了个小包间,在等待的一众客人艳羡的眼神中被侍应生引着向里走。
服务员拿来菜单后,孟唯栀很上道地将菜单递给这顿饭的资方,恭恭敬敬道:“您请~”
祁煜坐下之后就自觉地拎过茶壶她倒水,茉莉清茶飘香,他把水杯推向对面的人后接过菜单,扫了几眼后勾了几道菜又还给孟唯栀。
“看看,再加点什么?”
拿起铅笔,孟唯栀看了看,祁煜已经点了四菜一汤,还在辣度之后特意备注了:微辣。
“我们两个人,这些就够了吧。”
三道辣的菜,孟唯栀划掉一个,改成不辣的后交给旁边等候的人。
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孟唯栀拿起水杯喝水。
有人做这些体贴的小事, 她接受良好,没有人为她做,她就是照顾大家的人。
环境适应性非常良好,也不计较。
“经常来?”祁煜环视了一圈,这里布置精巧,许多装饰品都是真正的农作物制成,环境好,处处透着店长的用心,一看就是孟唯栀会喜欢的地方。
“也没有。”孟唯栀想了想。
在学校的时候一般都在学校附近的店,许栩懒,其他朋友忙,和顾荆越一起的时候要么就到宁挽清那里,要么就是到他安排的地方。
想到这里,孟唯栀心里沉了沉。
吃饭约会只是为了维持一段关系的必要的行动,顾荆越不会在意自已喜欢什么口味,想去哪里。
这里她这半年就来了今天这一次。
“你别看这里的菜名字平平无奇,其实还蛮贵的,就算以我的经济实力,经常来的话,钱包的压力还是比较大。”
她说得一本正经,祁煜看她的表情,扯了扯唇角,漫不经心地问:“答应了要请你吃饭,以后这种贵的地儿,知道找谁买单了吗?”
孟唯栀打蛇随棍上,吹捧得很是真心诚意:“有您真好,您就是我等贫困女大学生的福音~”
可能是这一天出来放风累了,玩魔方耗费脑力,孟唯栀胃口还不错。
吃饱喝足打道回府,家中空空荡荡不见人影,一问赵姨,白玥和舒培言两姐妹约着去美容院了。
祁家回归,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少不了为一家人接风洗尘的饭局酒局,任何场合,舒培言都有着极强的胜负欲。
她不允许自已的回归亮相被比下去,睡醒之后看着自已因为作息混乱稍显粗糙的皮肤,风风火火拉着白玥就跑。
跟以前一样。
孟唯栀和赵姨说了声自已吃过饭了,径直上了三楼画室。
***·***
今日的合作方有些难缠,几方你来我往,半点不让,顾荆越多费了些功夫斡旋其中。
合作谈成,但没占到便宜的老狐狸合起伙来拿着长辈的架子灌酒,顾荆越既已得了实打实的利益,在酒桌上自然要拿出姿态。
这买卖终归是划算的。
而且他不喝,那些人主意就打到林初身上,她在国外的时候,没有这一套酒桌文化,酒量是她的短板,短短时间内也无法提升。
他和章谨两个人喝一桌,不小心都喝得有些过,人前不露怯,人一走,两人刚走到洗手间就吐了。
章谨比他好很多,知道今天难缠,先吃了醒酒药,吐过人就精神了。
顾荆越不算醉,只是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恶心和眩晕一阵一阵侵袭着神经,冷汗打湿了鬓发,唇白得恐怖。
漱过口,章意扶着他出来,林初满脸愧疚地道歉。
章谨摆摆手:哪有让女生帮两个大老爷们挡酒的。
顾荆越脚步虚浮,不想回到车上,指了条路,章谨和林初便把人扶到酒店中庭的小亭休息。
林初包里装了胃药,章谨见状便回去找热水。
顾荆越靠着椅背,眼睛不适地半眯着,盯着花纹繁复的桌布垂下来的流苏,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越。”
林初声线温柔,顺着晚风传入耳朵,顾荆越睁眼看过去,对上一双盛满忧色的眼睛。
“再坚持一段时间,等我们再站高些,以后就不用你再这样拼了。”
“嗯。”
顾荆越眼前晃动,他好像看到了一双默默流泪的眼睛。
水光潋滟,绯红色蔓延到眼尾,看着伤心又可怜。
还有人在说话?
【三哥,一定要这样拼吗?】
【你的身体撑不住的。】
第一次有人为了他流泪。
“我会陪你的。”
虚实交错,眼前突然投下一道暗影,陌生的味道在鼻尖。
不是她。
顾荆越头一偏,那个吻落到了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