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竟然抛下她,去管一个无足轻重女人的死活。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比不上一个下贱奴才吗?她不就是害怕了那么一下下,没有跳湖吗?他也不该不管她了呀!阮阿妩满腔的委屈,壮着胆子挤过去,呜呜咽咽开口呼唤:“顾郎……” “啊!!!” 男人发出一声异常凄厉的惨嚎,声音震的姜宛耳膜嗡嗡作响。 姜宛麻木地推开他,机械起身,拿起床脚一套专供客人换洗的常服穿戴整齐。 任凭男人捂着脖子满地打滚的哀嚎,鲜血流的到处都
“啊!!!”
男人发出一声异常凄厉的惨嚎,声音震的姜宛耳膜嗡嗡作响。
姜宛麻木地推开他,机械起身,拿起床脚一套专供客人换洗的常服穿戴整齐。
任凭男人捂着脖子满地打滚的哀嚎,鲜血流的到处都是,她看都没看一眼,一步步向露台走去。
她重伤了长宁侯府的贵客,打扰了长公主的宴会,无论哪种都是死罪。
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为了活命卑微到尘埃里,她也在努力这么做。
可是今日才知,有些事情,她根本就无法忍受。
被这种肮脏的畜牲强暴,那她宁愿去死,好歹死得清清白白。
也不知秦家哥哥得知她的死讯,会不会看在从前的情分上,救一救弟弟……
柔和的风从远处吹来,姜宛嘴角牵起一抹凄美的笑容,张开双臂纵身跃下。
爹爹娘亲,活着太累,女儿不孝,不能给你们报仇了。
荷花丛中的画舫上,被祖母叫上船充当船夫的顾青寒,不动声色把船停靠在了离岸边最近的地方,冲长山做了个手势。
长山会意,走到阮阿妩身边,压低了嗓音。
“阮姑娘,公子说可以了。”
“可是,我……我怕……”
阮阿妩的睫毛上迅速沾了两滴泪珠,怯生生看着绿波荡漾的湖面,双腿有些发软。
她小时候确实也曾在水中嬉戏,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后来她自诩淑女,连水边都没挨过,更别说下水了。
长山偷偷的翻了个白眼,实在想不通主子究竟看上了这个女人的哪一点?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阮姑娘动作快点。”
“呜呜呜……”
阮阿妩试探着伸出脚尖点了点水面,又迅速缩回去。
不行,她还是不敢跳。
刚刚顾青寒告诉她那个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于众目睽睽之下落水,而他来一出英雄救美。
如此,她失去清白,就不得不委身于他。
那么他就能趁机向祖母提出娶她为妻。
虽说手段卑劣了些,但胜在效果极好。
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最恰当的时候坠落入水。
咬咬牙,狠狠心,阮阿妩再次抬起脚尖往水中踩。
只要能嫁入长宁侯府,受点罪也无所谓。
然而,就在此刻,不知是谁放声尖呼。
“啊!不好了!有人跳湖了!!”
跳湖?是阿妩吗?
顾青寒心中微喜,下意识看向湖边,却见她依旧站在那里犹犹豫豫。
视线随着众人向上方看去,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只见一抹娇小身影宛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坠入湖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
几乎是在刹那间,他已纵身跃入水面。
水底水草飘动,娇小的人儿静静躺在那里,光影斑驳,照着她一颗青紫肿胀,面目全非的脸。
就好像一具被人摔碎了的木偶娃娃,无声无息到叫人心惊胆寒。
顾青寒双手抖的不成样子,试了好几次才将她抱入怀中。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一个时辰前,她还像一颗才剥了皮的嫩笋,白生生,水灵灵,巧笑嫣然。
怎么一会不见,就变成这副模样?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是谁丧心病狂,将她虐待至此!!
顾青寒心中怒火喷薄,一手将姜宛摁在胸前,另一只手用力划水,游到岸边。
两名船娘急忙伸手,想要把姜宛接过来急救,却被顾青寒摆手拒绝。
他把人平放在地,俯下身便嘴对着嘴做人工呼吸。
按压胸口,渡气。再按压,再渡气……
周而复始,忽略了周遭的一切嘈杂。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救活她,他绝不能让她死!
阮阿妩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胸中妒火熊熊燃烧。
不是说好了,她跳水,他去救吗?
可他现在竟然抛下她,去管一个无足轻重女人的死活。
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比不上一个下贱奴才吗?
她不就是害怕了那么一下下,没有跳湖吗?他也不该不管她了呀!
阮阿妩满腔的委屈,壮着胆子挤过去,呜呜咽咽开口呼唤:“顾郎……”
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顾郎就一定会抛下这个不要脸勾引他的女人,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她一个人身上。
然而,她只唤了这一声,就被两名府兵一左一右夹着往外走。
“闭嘴!老实点!”
阮阿妩吓得魂飞魄散,求救的目光顿时落在墨衣身上。
哪知墨衣却将头转向一边,假装不曾看到。
一张帖子换他带这位阮姑娘进府一次,至于其他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长山更是不着痕迹的后退几步,那可是顾家大爷的手下,他又没有吃饱了撑的,去为阮姑娘出头。
“哇!”
姜宛终于吐出一大滩水,却依旧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为什么会这样?”
顾青寒焦急的看向墨衣:“她不是已经吐了水吗?怎么还不醒?”
墨衣摸了摸姜宛的脉搏,长叹口气。
“她的心脉很微弱……你还是先把她扶回屋子,换了这身湿衣裳,请一位女大夫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别的伤。”
“三郎,祖母的松鹤堂离这里最近,你把姜娘子送到那里去。”
长公主强压怒火,拍了拍孙子的手背以示安抚。
很快,两名仆妇抬着一个担架过来。
顾青寒把姜宛轻飘飘宛若无物的身体安放在担架上,这才扯了扯湿淋淋的衣领,朝墨衣身后望去。
“阿妩呢?”
墨衣一本正经摇头:“不知道。”
顾青寒怒了:“我不是叫你看好她吗?”
“她自己有手有脚,想去哪里,我又管不着。”
墨衣转身跟上那群仆妇,往松鹤堂走去。
姜宛心脉很不正常,他必须再去摸摸脉搏才能放心。
顾青寒从墨衣那里得不到阮阿妩的下落,目光凌厉的瞪了长山一眼:“你来说。”
长山吞吞吐吐:“好像……被大爷的人带走了……”
顾青寒心中咯噔一声:“蠢货,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转身就去寻找顾青裴。
长山颇有些委屈,暗自嘀咕:“您老人家给我机会说了嘛?”
湖心小楼。
顾青裴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府兵。
“严禁任何人进出,严禁消息泄露。”
“是。”
府兵纷纷抱拳。
顾青寒冷着脸走上前:“大哥,阿妩呢?”
“送出府了。”
“谁让你不经我的允许把她送出去的?”
“不送出去,难道等着看你们两个在长宁侯府出丑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顾青裴冷冷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顾青寒噎了噎:“你从哪个门把她送出去的?”
“无可奉告。”
顾青裴顿了顿:“别忘了,你院里的小乳娘可是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