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这里,不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现在是这样,过去也是。完全不需要在乎我的感受是吗?”他倏地转过身,怒目相向。她努力扬起下巴,强撑出傲慢说:“我们也只是不怎么联系的老同学而已,哪有必须在乎对方的责任呢?再说了,我们现在也都成了疲于奔命的成年人,麻木才是自我保护的武器,谁还会有心力关注别人的感受。”她轻巧地笑着,用满不在乎的口吻。 “你在我这里,不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现在是这样,过去也是。完全不需要在乎我的感受是吗?”他倏地转过身,怒目相向。 她努力扬起下巴,强撑出傲慢说:“我们也只是不怎么联系的老同学而已,哪有必须在
“你在我这里,不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现在是这样,过去也是。完全不需要在乎我的感受是吗?”他倏地转过身,怒目相向。
她努力扬起下巴,强撑出傲慢说:“我们也只是不怎么联系的老同学而已,哪有必须在乎对方的责任呢?再说了,我们现在也都成了疲于奔命的成年人,麻木才是自我保护的武器,谁还会有心力关注别人的感受。”她轻巧地笑着,用满不在乎的口吻。
他无比安静地盯着她,眼神从悲伤转成愤恨,而后是绝望,像一口几乎要干枯的井里,那仅存的一团清水,终究放弃了最后的挣扎,渗进了皴裂的土壤里。
“岳青辰,”他一字一顿地叫着她的名字,“你太过分了。”他倦怠地说出这句话。他内心当然是有怒火的,只是耗尽了心力,再没能力发飙。仿佛一座被暴雨洗劫过后的休眠火山,假装岿然不动、石清树静。
“我不是一直这样吗?”她勾起嘴角,凉薄一笑。
他想反驳她,但想说的话如骨鲠在喉,终究化成缄默。他颓败地离开了,门口太狭窄,他经过时撞了一下她的肩,不重,但她感觉很痛。
直到她听到了他重重地关闭了卧室门的声音,她才觉得自己完成了一项艰难的使命,也许——也许还了几分欠过的人情。
她把他切到一半的菜放到收纳盒里密封好,然后储存进冰箱,然后把已经做好的饭一一摆上餐桌。她知道他不会再来吃饭了,于是每样拨出一些,放进餐盘里,端到他门口。她敲了下他的门,然后推门想进去给他送饭,但门已上了锁。
她拉来一把椅子,放到他卧室的门外,然后把餐盘放到上面,又敲了两下门对他说:“这算我们的散伙饭,我放门口了,一定要记得吃呀。告别总要有点仪式感才了结的清楚。”她依旧保持着戏谑的口吻。
直到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到餐桌前,吃下第一口淳香软糯的饭,心口压抑许久的酸楚一拥而上,不可言说的情感,足以令她瞬间泪流满面。
她一直觉得,眼泪是流给自己的,一滴滴冲刷哀伤,洗涤伪装,晾干,而后再穿上。
17.沉封的思念
第二天,青辰很早便起床收拾妥当了。她想在早高峰前一个人默默地走,不用跟他告别,不打扰任何既定的秩序。
她看到昨晚放在他门口的餐盘纹丝未动,她叹了口气,却也无能为力。
她拖着行李箱,斜挎着手提包,拉开了防盗门,同时开启的,还有他的卧室门。
“你不准备告别一下吗?”他站在门口,神情冷峭。
她错愕地遥望着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怕打扰你休息。”虽然看得出,他应该是一夜未眠。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径直走近她,拽过行李箱,扯下她肩膀的手提包,自顾自地走出门口,摁动电梯。
她悄无声息地跟着他,在寂静的电梯里,甚至能听到轿厢里曳引钢丝绳滚动的声音。
“你会告诉我你租的那个房子的地址吗?”他突然开口,眼睛却依然只盯着紧闭的电梯门。
“不会。”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又是良久的沉默。
“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他又问。
“没有必须的话,就不用见了吧。”她的眼神也同样落在紧闭的电梯门上,只是他看的是那一扇,而她是这一扇,连落下的目光她都在极力避免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