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杰挂了电话,刚下车要出去买药,就碰见回家的宁筱。“小龚?”宁筱见到龚杰有些意外,下意识往楼上瞧了瞧,很快反应过来:“你老板到我家来了?”龚杰红着脸点头,挠了挠后脑勺:“程董来找太太。” 程仲亭下午在聚会中沾了酒,虽然喝得不多,但是离得近了,池欢仍能从他身上的黑雪松木质香里辨别出淡淡酒味。 想起他说的那句“你高看你自己了”,池欢连分开后的平和都不想要有。 “今天我给足你面子。
程仲亭下午在聚会中沾了酒,虽然喝得不多,但是离得近了,池欢仍能从他身上的黑雪松木质香里辨别出淡淡酒味。
想起他说的那句“你高看你自己了”,池欢连分开后的平和都不想要有。
“今天我给足你面子。”
程仲亭单手撑在门框上,垂眸看池欢,张合的唇间没有外露的情绪:“你大张旗鼓带外人来找我兴师问罪,有没有考虑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你丈夫?”
池欢也该料到,他会因为这件事对自己有意见。
她坦诚道歉,“对不起,这位长辈是我的客户,她找我的时候我无法推拒。”
程仲亭蹙唇看她。
池欢抬眼和他对视,“但是站在她的立场,她有理由找你理论。沈言吾好说话,不争抢,他家里总是要有人出面替他化解麻烦的。”
程仲亭讽刺的笑了声,“才认识几天呢就袒护上了。”
池欢说:“程仲亭,我和你聊不好。”
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要关门,程仲亭的手当在那她也关不上。
两人就这样胶着在那里,无声对峙。
程仲亭低了眼帘看池欢。
在家中她穿得随意,基础款的白色短袖T恤,下装是质地柔软的低腰阔腿牛仔裤,有点松垮的罩在纤薄的腰胯上,露出一截白皙腰身,又软又细,内里隐约一线的黑色蕾丝贴着皮肤……程仲亭不动声色目光稍移,转而盯着她那张又硬又臭的脸,“让我进去。”
池欢:“这是宁筱家……”
正说着,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池欢恍然记起厨房里炖着的排骨汤,“完了!”
顾不上程仲亭了,她赶紧往里面跑。
程仲亭没有丝毫犹疑,推开门登堂入室。
“啊——”
人才刚走进去,就听池欢在里面尖叫,也没考虑是脱鞋还是不脱鞋了,径直冲进厨房。
几声刺耳的撞击过后,搪瓷锅的盖子跌落在地,汤洒了,火熄了,池欢慌乱中手被烫得通红。
程仲亭十指不沾阳春水,这阵势他也是第一次见。
大步过去捞起池欢的手看,“烫伤了。要抹药?”
池欢刚才揭盖子手掌边沿整整烫了一圈,疼得她泪在眼眶里打转,还没忘迁怒程仲亭:“不用你管,我自己知道!”
程仲亭脸一沉,“池欢,我在关心你。”
池欢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疼得已经很不耐烦了,“我需要你关心吗!你要不来找我我会搞成这样吗!”
她声声控诉,程仲亭能清晰从她眼中看出对自己的厌恶。
他从没见过她这般讨厌自己。
“烫伤药在哪里?”
程仲亭不顾池欢的抗拒,再次捏住她受伤那只手的手腕。
池欢挣扎不开,只得说,“才过来住几天,我怎么知道。”
程仲亭看她一眼,拿出手机打给楼下车里的龚杰:“去附近药店买个烫伤药送上来。”
挂了电话,他把池欢拉到客厅,“那锅汤不要了,点外卖。”
池欢觉得好笑,“程董不食人间烟火,钱买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
“……”
程仲亭绷着脸又看她一眼。她现在除了伶牙俐齿,还油盐不进。
楼下。
龚杰挂了电话,刚下车要出去买药,就碰见回家的宁筱。
“小龚?”
宁筱见到龚杰有些意外,下意识往楼上瞧了瞧,很快反应过来:“你老板到我家来了?”
龚杰红着脸点头,挠了挠后脑勺:“程董来找太太。”
小伙子每次见宁筱都有点害羞。
“哦,那我现在上去肯定不方便。”宁筱说。
“太太手被烫伤了,程董让我去买药。”
龚杰说完,就要和宁筱道别,宁筱叫住他:“家里有烫伤膏,你别去跑一趟了,我这就上去拿给她。”
客厅里,程仲亭在池欢旁边坐着。
他个子很高,腿很长,微敞着两条腿坐在这狭窄的双人沙发上,很是不适应。
池欢低头看自己的手掌,都起水泡了,火辣辣的越来越疼。
要是跟前的人是宁筱,她估计就一声一声的喊疼了。但这人是程仲亭,她就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脆弱娇气。
程仲亭双肘搭在膝盖上,歪头看她。
池欢从头到脚都写着对他的抵触,固执又冷硬,像茅坑里的石头。以前她乖软温顺惯了,如今表现出这样一面,和他搞敌对,忤逆他,程仲亭是相当不习惯。
池欢觉得自己的手烫成这样是间接被程仲亭害的,心里不顺,就想说点什么来顺顺气,“我知道你为什么恼羞成怒。”
她扭头,对上程仲亭沉黑的眸。
她说:“结婚三年我一直对你百依百顺,有时候像你养的小宠物你招招手就过去了。突然有一天这只宠物叛变了,你再怎么招手都不理你了,你心理落差大,接受不了。”
程仲亭唇角讥讽的勾着,说她:“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