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你的礼物。”陆衍年没有要让她进屋的意思,警惕地问,“不会又是什么玩具吧?”桑菀用你怎么那么下流的眼神看着他。“你先让我进去,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赵诗音突然闭了嘴。 不再往下说。 桑菀盯着她慌乱的神色,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秘密。 不,准确的来说,赵诗音现在的样子,像是差点说了不该说的秘密。 还好,没说出来。 “你怎么不编了
赵诗音突然闭了嘴。
不再往下说。
桑菀盯着她慌乱的神色,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秘密。
不,准确的来说,赵诗音现在的样子,像是差点说了不该说的秘密。
还好,没说出来。
“你怎么不编了?”
桑菀冷冷地盯着赵诗音,“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你可千万别说,我们是姐妹什么的啊。毕竟,跟你当姐妹,我会觉得恶心。”
“你想跟我做姐妹,做梦。”
赵诗音暗暗吐了口气。
刚才,就差一点点。
就说出她是江博的妹妹了。
这个秘密,她才不要告诉任何人。
-
回去的路上,桑菀心不在焉的。
陆衍年几次转头看她,她都在发呆。
回到松合苑。
进客厅时,陆衍年突然停下脚步,桑菀就直接撞在他后背。
男人回头,眸子半眯地看着她,“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桑菀摇头。
她在想,赵诗音的话,是不是真的。
她真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
陆衍年显然不相信她的话,“没想什么,你走路都不看路?”
“是你突然要停下来,我来不及。”
桑菀为自己辩解。
陆衍年蹙眉,“赵诗音又跟你说了什么?”
“……”
桑菀不说话,陆衍年的脸色变得难看。
“她就这么能影响你的心情?”
“跟她没关系。”
桑菀快步走到前面,小跑上楼,回到房间,关上门给施母打电话。
施启维接得电话,桑菀问他的腿还疼不。
施启维笑着说不疼了。
还说让她周末回家吃饭。
给她做她最喜欢的麻辣兔和荷叶田鸡。
桑菀想说她还要喝施父做的三鲜汤。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三鲜汤除她爱喝,她哥哥也爱喝。
怕提起三鲜汤,父亲想起哥哥会难过。
父女两人聊了一会儿,施启维问桑菀要不要让她妈妈接电话。
桑菀说不用了。
她转了话题问,“爸,你之前说我五岁之前生了场大病,是什么病来着,我忘了。”
“怎么了,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施启维的声音立即变得紧张。
桑菀笑着说没有。
施启维明显松了口气,“那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桑菀歪在沙发上,声音带着撒娇的味道,“就是突然想到了呀。”
脖子不舒服,她又抓过一个抱枕枕在脖子后。
“爸,你再跟我说说,我当时得的是什么病,病好后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之前的事。”
施家原本不在江城。
是后来搬迁过来的。
搬来江城后,桑菀就认识了周淮。
这些年总听周淮说起他小时候,上幼儿园就上树掏鸟窝,下水摸鱼,去乡下外婆家田里抓泥鳅什么的。
桑菀既羡慕,又有着淡淡的失落。
因为她没有五岁之前的记忆。
“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和生病有什么关系,我也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施启维每次都敷衍。
-
次日下午。
慕氏集团办公室里。
陆衍年得知傅明寒被打,有些诧异。
他问覃风,“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覃风摇头,“不知道。会不会是董事长让人做的。慕少,要查吗?”
“不了。”
陆衍年冷笑。
那个人倒是能忍。
这么多天,都没有动作。
他转开话题问,“范昌良收到照片没有?”
覃风很开心地笑,“他收到了,这几天火气大得很,听说公司里的人都被骂了一遍。”
陆衍年皱眉。
他要听的,不止这些。
覃风立即说,“他这几天都没有和萧淑芬联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照片。对了,傅明寒被打,会不会是范昌良干的?”
“有那种可能。”
陆衍年沉思道,“但又不像,不管是老头子还是范昌良动手,都不会对傅明寒那么客气。”
“他们一直不动手怎么办?”
覃风还想看戏呢。
陆衍年笑得笃定又自信,“不会的,他们只是在等。”
慕胜民在等把萧淑芬抓奸在床。
话音微顿,他说,“你再去做一件事。”
覃风好奇,“什么?”
陆衍年吩咐了两句,覃风眼里闪过震惊,恭敬地回答,“我马上就去。”
覃风走后,慕子轩来陆衍年的办公室找他。
说,“我妈让我告诉你,晚上带桑菀回家吃饭。”
“你妈没教你要有礼貌吗?”
陆衍年冷冷地看着慕子轩,语气不善。
慕子轩脸色青了青,生硬地说,“你不是不稀罕我喊你喊哥吗?”
陆衍年,“但我稀罕你喊桑菀嫂子。”
“……”
真不要脸。
慕子轩心口郁结。
突然想到昨天那个娃娃,他嘲讽地说,“桑菀能不能一直当我嫂子还是个未知数,指不定哪天你抱个娃娃让我喊嫂子呢。”
话音落,联想出那个画面,慕子轩忍不住先笑了。
陆衍年也笑,只是和慕子轩嘲讽的笑容不一样。
他笑得骄傲嘚瑟,“那是我和你嫂子夫妻之间的情趣,你这种单身狗不会懂。”
“……”
慕子轩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
陆衍年已经开口赶人了,“我还有事,你话传到了,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这天晚上。
陆衍年和桑菀一回慕家,萧淑芬就热情地迎上来,伸手想拉桑菀的手,被她避开。
萧淑芬也不尴尬。
顶着一脸虚伪的笑,“宁宁,子轩和少臣他爸都回来了,就等你和少臣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桑菀抬头看去,慕子轩和慕胜民父子正从楼上下来。
她说,“少臣说你找我们有事,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萧淑芬看向陆衍年。
陆衍年比桑菀的脸色更冷,“你不是要道歉吗?我把人带来了,没必要装什么虚伪热情。”
萧淑芬的笑无法维持的僵在脸上,“咱们边吃边说行吗?”
“没那必要。”
陆衍年不肯配合她演戏。
慕胜民和慕子轩已经下了楼,朝他们走过来。
慕子轩谁也没看,目光从一开始就放在桑菀身上不曾移开。
萧淑芬看了眼慕胜民,豁出去的说,“桑菀,我为之前在餐厅对你送汤的事道歉。真的对不起,虽然我和少臣他爸是为了少臣考虑,怕你因为他不能人道的病守不住寂寞,给他戴绿帽子。但我不该想剥夺你做母亲的权利,请你原谅,体谅我们为人父母的苦衷。”
桑菀觉得特别好笑。
她真的就笑了,“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们,对我老公这么好?”
“我一直把少臣当亲生的。”
萧淑芬说得十分真诚。
桑菀想起前世的自己就愚蠢地相信萧淑芬说的,她眼里不禁漫进一丝讥讽。
“我还第一次见有人这样对亲生的孩子无所不用其极的。”
“……”
室内气氛变得僵滞。
萧淑芬下不来台,转头看向慕胜民。
希望他替自己说几句。
她今晚放不开,不敢得罪陆衍年,怕自己的秘密被揭穿。
见她看向慕胜民,陆衍年冷嗤一声说,“萧淑芬说这件事是你指使的,你是不是该给桑菀道个歉?”
“胡说八道。”
慕胜民恼羞成怒地训斥萧淑芬,“我之前就让你别去管少臣的事,你不仅不听,用歪门邪道的下三烂手段去对桑菀,事情暴露之后还推到我头上。你是嫌我和少臣的关系不够僵,还是想让少臣跟我脱离父子关系?”
“我,我没有。”
萧淑芬好委屈。
谁都不敢得罪。
她挤出两滴眼泪,声音带着哭腔说,“桑菀,以前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会把你当一家人看待。我也不求你原谅,只要你别因为这事跟少臣闹矛盾就行了。”
“你的目的那么多啊?”
桑菀伸手挽住陆衍年的手臂,“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和我老公不仅不会闹矛盾,还认定了彼此,要相守一生呢。”
“那就好。”
萧淑芬心头恨得牙痒痒。
面上还要装欣慰。
“我又联系了几位医学专家,最近他们会来江城给少臣会诊。你再忍忍,少臣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言外之意,是你别在外面找男人,给他戴绿帽子。
桑菀抬眼看向陆衍年。
感觉到她的目光,那人低眸朝她看来。
两人的目光撞上,她心跳漏了一拍。
眉眼染笑,意有所指道,“我跟萧阿姨你不一样,我只喜欢少臣,对在外面养小白脸没兴趣。”
“……”
萧淑芬慌乱地看向慕胜民,就对上他刀子般锐利的眼神。
她心头恨不得撕了桑菀的嘴。
面上却还要继续演,“你真会开玩笑,我不是那意思。”
陆衍年低眸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问慕胜民,“你要不要道歉?”
慕胜民哪里受得了陆衍年这样跟他说话。
青黑着脸说,“那是你阿姨自作主张,我道什么歉。”
陆衍年无视慕胜民的暴怒,“随你,我说过,你不道歉,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为我的女人讨回公道。”
话落,他拉着桑菀转身就走。
“混帐,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能上天了?”
慕胜民被威胁,再次气得要吐血。
萧淑芬低低地说,“刚才那些话,是陆衍年逼我说的。”
“他逼你说的?”
慕胜民阴沉的目光盯得萧淑芬心头发寒。
她连连点头,“他说,我要是不说是你指使的,他就对付子轩。”
“……”
慕子轩看看慕胜民,又看看萧淑芬。
一言不发地转身上楼。
-
外面车上。
桑菀侧身望着旁边面寒如水的男人,诧异地问,“你今晚带我回来,就是为了让他们跟我道歉?”
陆衍年转眸对上她的眼神,想到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冷眸染上讥讽。
“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不用了。”
桑菀伸手抓住陆衍年的手。
他眸光微变的低眸看去,“为什么不用?”
“我不想让你生气。”
车内光线并不明亮,桑菀的眼里却有光。
她的声音轻软地响在车厢里,“萧淑芬是冲我来的,我自己能解决。你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做吗?你做你自己的事就好了。”
不用再为她分心。
“你怎么解决?”
陆衍年被她抓着的手没动。
心里的感觉复杂又微妙。
她只是抓着他的手,却胜过了她之前数次勾引他时带给他的情绪起伏。
这一刻,他竟然有那么一丁点相信,她说喜欢自己,可能是真的。
“以后再告诉你。”
“……”
桑菀怕陆衍年追问她那天去慕家做了什么,转移话题说,“我饿了,我们回家吃饭吧。”
陆衍年到嘴边的话就在她温柔的眼神里改了口,“好。”
-
晚上。
桑菀洗完澡,顶着一头湿发去敲陆衍年的房间门。
他也刚洗好澡,穿着睡裤从浴室出来给她开门。
不等他开口,桑菀就问,“能不能帮我吹干头发?”
“……”
“不要你白干活,我有礼物送给你。”
怕被拒绝,桑菀急忙补充一句,推开他,进去房间就往浴室走。
“去里面做什么?”
“拿吹风机啊。”
桑菀回头冲他明媚一笑。
片刻后,她的声音从浴室传来,“老公。”
陆衍年进去浴室,就见她站在镜子前,正用手指写字。
吹风机已经插上了电,在洗手台上放着。
“就在这儿帮我吹吧,在外面吹,头发会掉地上。”
她的头发发质特别好,掉得很少。
陆衍年的目光在镜子上她写的“陆衍年和桑菀”几个字上停留片刻收回。
一手拿起吹风机,一手穿过她湿发。
随着吹风机的声音响起,她的发丝在他指间缠绕,飞舞,从湿到干。
“好了。”
吹干头发,他倾身去拔电。
桑菀正好回头,红唇贴在了他嘴唇上。
触感柔软,湿热。
陆衍年喉结翻滚,手掌本能的掐住她的腰。
看见桑菀睫毛轻颤地覆盖住双眼,在等待他吻她。
他突然就又松开了手。
拔掉插头,转身放好吹风机,抬步就往外走。
“……”
几分钟后,桑菀再次敲响他的房门。
陆衍年打开门,见她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他深眸微眯了下,淡声问,“你提的什么?”
“送给你的礼物。”
陆衍年没有要让她进屋的意思,警惕地问,“不会又是什么玩具吧?”
桑菀用你怎么那么下流的眼神看着他。
“你先让我进去,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陆衍年侧身。
桑菀提着袋子到沙发前,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在茶几上。
“这是什么?”
陆衍年修长的身躯站在几步外,眉头微皱地看着她。
桑菀喊他,“你过来。”
陆衍年不太情愿的来到茶几前。
看清楚她密封闭里的药丸,他眼神锐利地眯起。
“这是从傅明寒身上搜出来的。”
桑菀拿起一个密封袋,对陆衍年说,“据他交代,这药丸是萧淑芬给他的。”
“傅明寒?”陆衍年想起什么,问,“傅明寒被打,是你做的?”
“嗯。”
桑菀点头。
陆衍年对她的话半信半疑,“这东西,你给我做什么?”
桑菀抿抿唇,再开口,声音温柔,“陆衍年,我要是怀疑当年你妈妈的跳楼并不单纯,你会相信吗?”
陆衍年眼底一瞬间风云席卷。
他抽走桑菀手里的密封袋,沉声问,“你为什么会怀疑,傅明寒跟你说的?”
“是。”
既然都推到傅明寒身上了。
那就推得干净些。
桑菀解释,“傅明寒说,这里面有两种药,是能让人精神涣散,产生幻觉的。他还说,当年萧淑芬就是靠它们除掉你妈妈的。”
“所以,这些药,是傅明寒给你的,而非你去慕家拿的?”
“当然,他要不说,我哪里会知道。”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
陆衍年又看了一眼茶几上其他几个密封袋。
接起电话喊了一声“阿博。”
手机里,江博的声音传来,“少臣,我确定,是有人跟凶手通风报信,余承他们才晚了一步。”
“你确定?”
陆衍年看向桑菀。
桑菀被看得莫名其妙。
“确定,我问过余承一些细节。现在想来,上次我去南城,也很可能是有人提前通知了那人。”
“如果有人提前通知,那多半是萧淑芬和范昌良。”
陆衍年低眸,视线落在手里的密封袋上。
上次范昌良的事,桑菀知道。
傅明寒和萧淑芬的偷,情,桑菀也知道。
现在,她又弄到了萧淑芬保险柜里的药。
他当然知道,那是萧淑芬曾经用来害死他母亲的药。
可是,桑菀不该知道那么多事。
不论她说周淮告诉她的,还是傅明寒交代的,都只能骗骗三岁小孩。
除非,是萧淑芬跟她说的。
想起前世她就伙同萧淑芬来骗他,设计他,他心一沉,捏着密封袋的手指倏地收紧。
“少臣,你怎么看?”
江博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他周身裹着寒意,对手机那头的江博说话时,掀了眼睛看着桑菀。
“你好好养伤,我让覃风查清楚,不管是谁报信,我都会让她付出代价。”
桑菀蹙眉。
她没听懂他们说的什么。
但是,她清楚地感觉到陆衍年看自己的眼神带着狠戾。
这种像极了前世他握着她的手,把匕首捅向他自己心口时的那种感觉。
令她心尖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