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依用了神医的方子,疼痛难忍,可有缓解之法?”诸神依清洌的眼神瞟了他一眼,“当初使用黑医术都能承受,如今为了那身皮子反而受不得了?”一句话,让阡陌寒哑然。 白清漓轻笑出声,难得在这王府里,还有人能让她想多说两句。 “用活蜈蚣,不过是看她不顺眼,想恶心一下人,反正吞了活蜈蚣也死不了人,不是吗?” 诸黔礼愣怔片刻,随即哈哈大笑。 他拱手,“王妃
白清漓轻笑出声,难得在这王府里,还有人能让她想多说两句。
“用活蜈蚣,不过是看她不顺眼,想恶心一下人,反正吞了活蜈蚣也死不了人,不是吗?”
诸黔礼愣怔片刻,随即哈哈大笑。
他拱手,“王妃这招老夫日后一定要学来一用。”
二人当即极有默契地相视而笑。
他们又对疑难杂症探讨了一会。
聊得越深,诸黔礼越是心惊,眼前这个小姑娘对药理的精通已经超越了他。
而且对许多迄今为止无药可医的病症也有她独到的见解,并且还研制出了药方。
白清漓投桃报李,她手中的珠子可入药祛除她身上的疤痕,她便将今晚提到病症的方子一一细说给了对方。
诸黔礼听了仔细,每一个药方给出,他皆能豁然开朗。
他起身拱手,“今日一席谈话,让诸某受益匪浅,日后诸某再不敢当这神医的名头,白王妃的医术比诸某可要高出不止一个层次。”
白清漓摇头,她不过是占了两世的先机。
他想到阡陌禛的病,他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老夫近来遇到一个病人,他发病时会骨盆与尾骨处疼痛难忍,重时只能卧床,一般药石皆无法根治。患病者家人也多有此症状,后来皆终身瘫痪,以王妃的见闻,可有根治的法子?”
白清漓想到后世的一种病,也是家族遗传,无法治愈,严重时会瘫痪,发病时只能卧床,症状与诸黔礼描述的无二。
此病堪称疑难杂症,且无法治愈。
但她有灵力,可走人体奇经八脉,窥探病灶根本。
只是如此一来,对她的损耗极大,治疗起来也不轻松。
阡陌寒为了请诸神医出手,赠了一颗宝珠。
这位神医对他描述的病人如此上心,想来那人的身份应当也不寻常。
她想在这京都慢慢立足,为自己日后创立安身之本,多结交权势是最佳捷径。
“如果我说这种病我可以治,但我不愿说出救治方法,诸神医可还愿意让我为他医治?”
诸黔礼眉头一拧,事关幽王的身体,他不敢贸然说可以,只犹豫片刻道:“如果王妃真的有把握,在下想请王妃与我那病人见上一见。”
白清漓点头,“可以,但我的出诊费用向来也是天价。”
诸黔礼呵笑,“有本事之人,受得起天下至宝。”
白清漓揉玩着那颗珍珠,她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诸黔礼急于回幽澜山庄告知阡陌禛这个好消息,拱手道:“今日天色已晚,再下不便多留,先行告辞。”
白清漓颔首,目送此人离开。
院中一下子又恢复了寂静,她数了下赵荃送来的一沓银票,整整一千两。
将出府的令牌收好,心中盘算着明日出府,要好好游玩一番。
如今有了银子,又有了出府令牌,白清漓明日要做什么瞬间在心中有了计划。
诸黔礼前脚才踏进宝翰堂,阡陌寒立即从书案后转出来。
“褚神医,此行可问出本王侧妃的病症?”
诸黔礼也不含糊,直接到他桌案前,提笔,写了两张方子。
只是他心中本想酌减部分药草,减轻柳氏用药时的痛苦,忽然想到衡芜苑那个风光霁月般美好的女子。
她那一身的伤,不知当初她是怎么承受的。
下笔时,便将先前药方未做删减,写好递过去。
“老夫与白王妃一席长谈,已知柳侧妃的具体病症,与我猜想的一样,这两副药方,一个外用,一个泡浴,不出三月必可痊愈。”
“三月?”
阡陌寒眉头隆起沟壑,“依依发病不过一夜,治愈要这么久吗?”
诸黔礼已经做了要走的准备。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若信不过老夫,大可再请宫中御医前来问诊。”
阡陌寒对宫中的御医皆有微词,根本信不过。
“可依依用了神医的方子,疼痛难忍,可有缓解之法?”
诸神依清洌的眼神瞟了他一眼,“当初使用黑医术都能承受,如今为了那身皮子反而受不得了?”
一句话,让阡陌寒哑然。
是的,当初依依为了换肤,也是生生切下一片皮肉。
那日他就在身侧,依依眼中有泪,却是咬着牙撑着,饶是痛晕过去,也未喊一声。
今夜她会不会夸张了。
诸黔礼又是一声冷哧,“若想恢复如初,药浴每日必泡足两刻钟,药膏敷下后,用细棉纱包裹,直至翌日药浴后更换,如此坚持十五日,再求老夫换方。”
阡陌寒不疑有它,命人准备休息客院。
“不必了,老夫急于回山,这就离府,十五日后我再过府。”
阡陌寒没想到他这么急,想来十四叔的病必极重。
“既然如此,本王这便叫人备车。”
诸黔礼摆手,“不必,幽王备了车,老夫这便走了。”
阡陌寒愕然,“既然如此,本王十五日后再派车请神医下山。”
褚黔礼转身便走,对宥王的礼遇半点不领情。
上了马车,他便对无风吐槽。
“之前你说这个宥王宠妾灭妻,我还为之不屑,不过是深宅里常见的丑闻。”他说着不住地摇头,“今日见到宥王妃,才晓得宥王是何等眼瞎,又是何等没人性。”
他与王妃一席促膝长谈,已然将她视为知己,所以心中越发愤怒。
无风想到那日见到的女人,也开了话匣子。
“那宥王妃是个有趣的,可惜所嫁非人,听闻她嫁入宥王府,是个交易……”他巴拉巴拉将所知讲给褚黔礼说了一遍。
褚黔礼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那么聪慧的一名女子。”
她故意将病因告知自己,解了他在宥王府的困境。
而她也知,想治愈此病,过程必要遭受不少罪过,那柳氏若急于求成,又不想受苦,还会回头求她。
即卖了自己人情,又不用担心对方出了她布地局。
“唉!”
他莫名地又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这要是他的亲人,说什么也要让她脱离宥王府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
怜馨院
柳依依用过一碗燕窝后,终于有了一丝气力,她倚在迎枕上,一张姣好的容貌已经变得狰狞。
“春嬷嬷,你说王爷当真应了她的要求?”
春嬷嬷想隐瞒,“侧妃,您现在身子弱,外面的事先不要操心了,养好身子慢慢图谋才是。”
柳依依发疯一般,转身将身后的迎枕全部抛到地上。
“你叫我怎么安心?我被她害得连这个房门都不敢出,镜子也不敢照,而她呢,竟然得了银票,还解了禁足,我不甘心!”
她堂堂丞相之女,居于侧妃,本就受了天大的委屈,如今叫她怎么咽下这口气。
春嬷嬷垂眸,只是沉吟了稍许便有了主意。
“侧妃,其实想对付那个女人,也不必您亲自出手,自有人嘲讽到她不敢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