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心盈看着那双眼睛,胸口蓦然一窒。她突然明白了,原来尤纪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洒脱与坚强,舞台剧上的那副面具,戴上了就摘不下来了,她在背叛后能走出来,全是因为她身后有支撑她走下去的人。可尤纪心里藏着多少难过,又能与谁说? 窗外院中梨花落了一地的白,冬去春来,上海不知何时又要入夏了。 尤纪看着窗外,眼神是孟心盈从未见过的萧瑟:“人总是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才能忘记一些东西,如果我不到处走走看看这个世界,就会永远停留在过
窗外院中梨花落了一地的白,冬去春来,上海不知何时又要入夏了。
尤纪看着窗外,眼神是孟心盈从未见过的萧瑟:“人总是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才能忘记一些东西,如果我不到处走走看看这个世界,就会永远停留在过去的时间里,永远也走不出去。”
她看着孟心盈,轻轻笑了,却仿佛在哭:“我不想再回忆起那段时间,所以我必须要离开。”
孟心盈看着那双眼睛,胸口蓦然一窒。
她突然明白了,原来尤纪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洒脱与坚强,舞台剧上的那副面具,戴上了就摘不下来了,她在背叛后能走出来,全是因为她身后有支撑她走下去的人。
可尤纪心里藏着多少难过,又能与谁说?
孟心盈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也明白不可能留住她。
她只是说:“以后想回来,就回来吧,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我随时在你身后……
这句话为何如此耳熟?
孟心盈心神一怔,方才明白过来,艾斯这句话背后的意义,究竟有多郑重,短短几个字,竟搭上了一生的承诺。
……
尤纪走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了。
她不愿让夏董去送她,可夏董太了解她了,知道她不会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早已查清了国内航班,在机场的角落里送她远行。
孟心盈一转身,便见夏董满脸落寞而惆怅的模样,她转头看了眼消失在闸口的尤纪:“你后悔了?”
夏董叹了口气,明逸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中年沧桑的模样:“年轻时犯的错误,终会后悔一生,就当是给我的惩罚,如果她能开心的话。”
孟心盈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往机场外走去了。
出了机场,顾言风已经在等着了。
“你怎么不去送送?毕竟你们之前也有一段不是吗?”孟心盈上车打趣道。
顾言风不禁笑道:“避免气氛焦灼,我的直觉告诉我还是留在车里比较好。”
车子缓缓开动,孟心盈头靠车窗,看着窗外景色不断回退,蓦然问道:“一个人做错事值得被原谅吗?”
顾言风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个问题很复杂,得看那个人究竟做错了什么,还要看那个人值不值得原谅。”
“比如呢?”
“比如我。”顾言风说道,“我欺骗了你,为什么你会这么轻易的原谅我呢?”
孟心盈微微出神,半响才说道:“结果是欺骗,过程中却帮助了我很多,所以显得没那么不值得原谅。”
顾言风笑道:“是啊,对你的好能不能抵消做错的事,需要看,你觉得哪个更重要。”
“如果你觉得结果更重要,那么我过程中如何做,都不可能获得你的原谅,但你不是,可尤纪是,结果对她很重要,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背叛。”
孟心盈垂眸思忖了片刻,徒然笑了:“你说错了。”
“什么?”
“我并不更看重过程,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恰好看清了人心。”
孟心盈偏过头,深深看着顾言风:“原谅你,只是因为,你比结果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