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里只剩下了两人,和热腾腾的蒸汽,以及一股不自然的扭捏氛围。谢淮礼先迈步朝程娇娘走了过去,他喉结滚动,声音里已染上了一丝沙哑,开口道,“要我帮你脱衣?”程娇娘闻言惊讶地看着他,什么?脱衣? 饭后消了食,谢淮礼将程娇娘送到了浴房,试了水温,又交待了青萝看着时间,便准备离开。 “侯爷等等——”程娇娘却突然叫住了他。 程娇娘早先就觉得这么一大池子热水,就给她一个人泡半刻,实在浪费得很,早就有心叫
饭后消了食,谢淮礼将程娇娘送到了浴房,试了水温,又交待了青萝看着时间,便准备离开。
“侯爷等等——”程娇娘却突然叫住了他。
程娇娘早先就觉得这么一大池子热水,就给她一个人泡半刻,实在浪费得很,早就有心叫侯爷一起泡,但以前总有顾虑。
现在,她知道了侯爷不会违背她的意愿对她做什么,这些天他们晚上睡在一起,甚至她主动提出要伺候侯爷,侯爷都没有做什么。
而且,现在她心里已经对侯爷有了亲近感,并不排斥,甚至很喜欢,和侯爷亲密地在一处。
所以今晚进浴房之前她就决定了,要把侯爷留下来和她一起泡。
谢淮礼等着她说什么事,却万万没想到听到她说,“侯爷和我一起泡吧。”
蒸汽缭绕下,程娇娘看不到,谢淮礼脸上竟然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绯红。
纵使谢淮礼现在已经有些习惯,程娇娘这种时不时突如其来的大胆了,也还是被这个直白露骨的邀请冲击到了。
一旁的青萝也是,她瞪大了眼睛转头看着程娇娘,然后觉得,自已好像不该站在这里,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谢淮礼沉默了片刻,不自然地咳了咳,然后对青萝道,“你去前院把我的寝衣取过来。”
天哪!青萝不敢想象等一会这个浴房里面会是什么场面,她立刻飞也似地逃离了这个她不该待的地方。
浴房里只剩下了两人,和热腾腾的蒸汽,以及一股不自然的扭捏氛围。
谢淮礼先迈步朝程娇娘走了过去,他喉结滚动,声音里已染上了一丝沙哑,开口道,“要我帮你脱衣?”
程娇娘闻言惊讶地看着他,什么?脱衣?
她这反应,好像刚才提出要共浴的不是她似的,谢淮礼哭笑不得,“不是你说要共浴?”
程娇娘这才发现,她没把握好流程,现在可坏了!
她原本的想法是,浴池这么大,她和侯爷一人占一头,谁也看不见什么,主要是都泡一泡,不要浪费水才好。
可是现在青萝走了,她还没下水,是呀,她要先脱衣才能下水,难道在侯爷面前脱吗?!
这多羞人呀!程娇娘为难了,深悔自已没有先下水再让青萝请侯爷过来,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程娇娘实在没办法当着谢淮礼的面宽衣,红着脸道,“侯爷背过身去。”
原来还是怕羞的,谢淮礼心中暗笑,刚才他还以为程娇娘要跟他赤裸相对呢。
他轻笑了一声,背过了身,但还是道,“浴池易滑倒,你下水需得我扶着你下台阶,脱完了告诉我。”
程娇娘没法驳他的话,她进浴池下台阶确实需要扶着,她摔倒疼痛事小,宝宝万一有三长两短可就出大事了。
忍着羞窘褪尽了衣衫,程娇娘两只胳膊半掩着自已,声若蚊吶道,“好了。”
谢淮礼转身,虽已做好了准备会看到令自已难以自持的画面,但那画面竟比他预想还更加冲击感官。
浴房里水雾缭绕,缠裹在程娇娘莹白泛粉的胴体周身,透着一股半遮半掩,欲盖弥彰的风情。
比那日他掀开她被子看到的一览无余的画面,更莫名地透着一股引诱的氛围。
程娇娘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羞臊难当,嗔道,“侯爷不许看了!”
谢淮礼觉得嗓子干渴难言,艰难地转头移开了视线,走过去伸出了手,要扶她下水。
程娇娘羞窘地拿开了一只遮掩自已的手给他扶着,一步一步踩级下水,莫名感觉身后的视线盯在自已身上仿佛灼烧一般,烫得她身体都忍不住发颤。
好不容易身体没进了水里,才舒了一口气,却听见背后传来窸窸窣窣脱衣的声音,程娇娘才放下的心立即又提了起来。
侯爷······在脱衣吗?
程娇娘的心扑通扑通地急跳了起来,虽然那夜她与侯爷已有过肌肤之亲,但她也并未见过侯爷的身体,侯爷的身体·····会是什么样的呢?
她发誓她刚才邀请侯爷共浴时,真的没想过要偷看侯爷的身子,她可只是抱着不要浪费水的纯洁目的。
但她现在真想偷偷转过去偷瞄一眼,又怕被侯爷发现笑话她,只得僵硬地在水池里忍着。
谢淮礼三下五除二褪了衣服,扑通就在程娇娘背后下了水,这可跟程娇娘计划得一点也不一样,她急道,“池子这么大,侯爷上对面那个角去泡吧!”
谢淮礼心中嗤笑,邀是你邀我来的,但既然来了,可就由不得你了。
程娇娘说完半晌,也没听见侯爷在水里挪动的声音,她忍不住转身回头,谢淮礼高头大马,赫然就裸着上身立在她背后咫尺。
程娇娘吓了一跳,应激似地往后仰去,谢淮礼眼疾手快长臂揽住了她后腰,将程娇娘带到了自已怀里。
水花四溅,一如两人胸腔里激荡狂跳的心。
谢淮礼低头看着怀里的程娇娘,水波在她莹白泛粉的肩颈处起伏晃荡,连带着那水下的雪白起伏好像也在一并跟着晃荡, 晃得他眼花缭乱,心神不宁。
程娇娘撞到谢淮礼怀里时,立即就感到了水下有什么东西戳着她,是那个东西。
她羞得头都不敢抬,这场面,比她跟侯爷夜里穿着寝衣躺在被子里,可要羞人多了,简直有些······荒淫。
虽然她也想伺候侯爷,但她邀侯爷共浴,可真不是为了这般的。
她抬手去推谢淮礼,“侯爷还是去那头······”
话还没说完,程娇娘抬头看见谢淮礼上身,瞬间惊得后半句话全都噎在了喉咙里。
谢淮礼筋肉虬结的上半身,密密麻麻布满了伤疤,长的短的,粗的细的,深的浅的,各式各样的刀伤箭伤。
他整个上半身,虽然强健魁梧肌肉分明,但却没一块好皮,一眼望去全都是伤疤。
程娇娘被惊得呆在了原地,这是······
泪水瞬间涌出了程娇娘的眼眶,怎么会受过这么多伤?!
她忍不住伸手去抚谢淮礼胸口左边一道深深的圆形箭疤,那道伤口若是再往左一分,就会洞穿心脏,那侯爷还会有命活到今天吗?
陶妈妈那日给她讲侯爷的英武,19岁封大将军,22岁封侯,几句话轻描淡写,但这轻描淡写的背后,侯爷这些年到底受过多少伤,流过多少血呀!
她越想越难受,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又忍不住去摸他身上其他的伤疤,越摸哭得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