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妈妈想了一下,今日倒是没见姑娘写诗,于是问道:“今日未见姑娘写诗?”“是啊,还没来得及,我在想我的父亲。”“您父亲定然是位和蔼慈祥之人。”“向妈妈何以见得?” 言笑回屋换了个暖手袋,问道:“向妈妈,今日可否做面?” “姑娘想吃面啦?” “嗯。只吃这一次,我就乖乖吃营养餐,好不好。” 向妈妈一脸傲娇说道:“姑娘这可算是找对人了,老婆子最擅长做面了
言笑回屋换了个暖手袋,问道:“向妈妈,今日可否做面?”
“姑娘想吃面啦?”
“嗯。只吃这一次,我就乖乖吃营养餐,好不好。”
向妈妈一脸傲娇说道:“姑娘这可算是找对人了,老婆子最擅长做面了。
既然姑娘想吃,今日便露一手,我给你做乌冬面,好不好?”
“什么都好,谢谢向妈妈。”
“得了,姑娘你就瞧好吧!只是可千万别在夫人面前说漏嘴了,太医给开的营养方子里面,可没写面食奥,姑娘咱要悄悄的~”
言笑面露狡黠:“好,我知道,嘘!”
向妈妈一向是严肃之人,今日看着悲伤的言笑,竟然也动了恻隐之心。
其实她也是没有搞懂,太医为何不让言笑吃面。
大概是她的身体没有恢复的很好之类的,她是粗人,自然是搞不懂医术方面的东西。
言笑脱了鞋,围着被子抱膝坐在床上。
其实她并不喜欢吃面,只是以往的生辰父亲都会亲手给她做,说吃了能长命百岁的,她为了哄父亲开心,总是几口吃完。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向妈妈就做好了一碗乌冬面。
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桌的时候,言笑的脸上才终于出现了一点点柔和之色。
向妈妈看着言笑吃面的样子,眼睛里的慈爱就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似的。
“好吃么?”
言笑笑着点点头:“嗯,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今日吃完了可再不许吃了,咱要按照太医的方子来,说不定哪日养的差不多了就可以随便吃面了呢~”
“我知道的!不过其实我不喜欢吃面。只是今天心血来潮罢了。”
向妈妈将小菜往它手边推了推。
“姑娘何时任性过,怕不是今日有何心事?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如说给老婆子听听?”
言笑否认道:“还好,只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向妈妈自然是不信的,她看到了言笑眼中打转的眼泪。
“姑娘,有些事情自己憋着不见得是好事。说出来,心情就会好一些。”
“以前我也不喜欢把心事说给别人听,我总是会写在我的诗集里面。”
向妈妈想了一下,今日倒是没见姑娘写诗,于是问道:“今日未见姑娘写诗?”
“是啊,还没来得及,我在想我的父亲。”
“您父亲定然是位和蔼慈祥之人。”
“向妈妈何以见得?”
“您这么温柔大方,满腹诗书,气质斐然,自然是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所以您的父亲定然不会差。”向妈妈努力地想要打开言笑的心扉。
这也不全然是因为恻隐之心,而是她懂得孕妇不宜焦虑的道理。
言笑这般悲伤,若是一时难以抒发出来,恐怕会因为孕期,情绪更加起伏,这样对于孩子也是不好的。
“嗯,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父亲。他会认为所有的男子配不上我,会给我买各式各样的好吃的,会教我何为礼义,把我当成掌上明珠,为我谋划好生的出路……
他还会在我生日的时候给我做一碗长寿面,无论他多么忙。”
言笑思绪飞远。
向妈妈恍然大悟:“姑娘,今天你过生日?”
“嗯,我只是想吃面怀念一下他。这辈子,我再也找不到这么爱我的人了。”言笑泪如雨下。
向妈妈走过去,摘下了言笑的假面,用手绢给她擦拭眼泪。
自从那日周承山突然来访后,言笑白天也会戴上假面。
“好了,不哭了……会好起来的,你总是不会辜负他的期望的。姑娘,你哭,你父亲在天上也会难过的。”
言笑情绪决堤:“可是我忍不住,向妈妈,我真的忍不住。
我恨自己,什么都不能为父亲做,我真是个没用的女儿。”
见言笑哭的厉害,向妈妈只得上前抱着她,给她些许安慰。
“我也不知道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既然来到了武陵,就好好活下去,姑娘这么优秀,将来一定不会差的。
努力倔强地活着,不要白费了你父亲这二十年的养育之恩。”
“嗯,我知道的,我很努力了。我真的很努力了。”言笑哭到开始战栗。
过了好一会儿才在向妈妈的怀里逐渐平息下来。
晚上的时候,言笑的心情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了。
今日同向妈妈说了许多话,她的心舒服了许多。
熄了灯之后,言笑和周承山平行躺在床上,这些日子,两人一直同床而眠,相敬如宾。
只是周承山每晚的话少了很多。
因为天气转凉,训练事项加重,他每晚只能保证在睡前才能回到府中。
为了不耽误她休息,他偶尔有两天宿在西苑。
原本想亲自去挑一些小玩意买给她玩,却完全抽不出时间。
周承山敏感察觉到言笑的异常,问道:“你有心事?”
“没有。”
“你平日躺下不足一刻便能睡着,今日如此反常,何必唬我?他们欺负你了?”
言笑再次否认道:“没有……我只是白日睡多了,此刻有些无眠而已。”
“真的?”周承山有些不信。
“真的!你困么,少爷?”
周承山很疑惑,他想不到言笑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还可以。”
他的声音在黑夜里愈发显得低沉,好听的很。
只见言笑坐起身来:“以前你要我教你弹琴,我未许,不如此刻教你,怎么样?”
周承山差点转不过弯来,求了几次没得来的甜头,怎么忽然就尝到啦?
“少爷不想?”
“想!当然想~”
怕她反悔,周承山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并点上了屋里所有的蜡烛。
言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中熨帖。
待屋子亮堂起来,她才下床,到柜子里取出了古琴,那把琴她已经调好了弦。
周承山半蹲在她的对面,提出疑问:“不是教筝么?”他想学筝,毕竟自己看过了相关的书,还不成样子地自创了一点谱子。
言笑眼睛带着笑意看向他:“男人弹琴更好。你听过广陵散么,我就教你用古琴弹奏这一曲好不好?”
周承山不愿,努力争取道:“还是教我筝吧,琴日后再学也不迟的。”
他想学会筝之后,将自己写的两首不成器的曲子弹给她听。
“既然如此坚持,那便听你的。”
言笑心中想的是——这些乐器本就不好学,周承山的手指常年使用兵器,肯定是僵硬的。
正常人要学三五月能上手,他恐怕时间只得更长。
那时候,她便要临盆了,哪有时间再教他别的?
幽静的别院随后传出了一阵优美又一阵弹棉花的声音,寂静的夜晚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