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白弯起唇角,心脏都化了大半,伸手去牵她的手指,“行吗?” 宋栀还在想说辞,手指无意识地扯着被子。 忽然被他一牵手,被子毫无防备地从肩上滑落,身前一空,一阵凉意弥漫上来。 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宋栀眼疾手快地捞过被子往身上扯,还是晚了一步。 空气被搅得粘稠,气息也乱成一团。 裹挟着暧昧的浪潮一阵阵袭来,动作温柔,却不知疲倦。 宋栀眼前有一团散不开的白雾,这人恨不得将她身上最后一丝力气都榨干、掠夺。 动作温柔到极致,但这对沈聿白来说是另一种折
空气被搅得粘稠,气息也乱成一团。
裹挟着暧昧的浪潮一阵阵袭来,动作温柔,却不知疲倦。
宋栀眼前有一团散不开的白雾,这人恨不得将她身上最后一丝力气都榨干、掠夺。
动作温柔到极致,但这对沈聿白来说是另一种折磨。
他顾及着她的感受,按捺住体内疯狂叫嚣的细胞。
动作放得极轻极缓,剔透的汗珠掠过冷白额角,眉眼清晰利落。
女孩子一贯清冷的目光也被情欲搅得翻涌,脸颊泛起淡淡的薄红。
先前压抑的冲动再次涌上来,她什么都不用做,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多年的自制力悉数崩塌。
他喜欢她所有的模样,更喜欢她为他心动、只属于他一人的模样。
沈聿白指腹揉上她发红的眼尾,低头吻她洇出的泪花,哑声,“沈太太。”
宋栀没听清他说得什么,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湖面。
白茫茫的雾气笼罩着这片湖,看不清对岸。
耳边是性感的低喘,他吻到她耳廓停顿很久,似乎有意厮磨她的神经。
他天生音质很好,平日里嗓音清冽,如皑皑白雪高原里的清泉,一尘不染。
此刻沾染了情欲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尾音混在难耐的低喘里,哑得不像话。
在漆黑的夜色里,更性感撩人。
宋栀整个人像被丢进水里洗过捞出来似的,浑身汗涔涔的。
空调送出的冷风并没有把室内的温度降下,沈聿白比她流的汗还多,纹理分明的块状腹肌都盈满汗水。
茫茫湖面飘荡着一艘小船,一阵一阵的风浪不知疲倦地袭来。
小船在湖面飘忽、晃荡,热气升腾入云,重新坠入湖面,融为一体。
湖面以小船为中心泛起阵阵涟漪,没有停歇。
漫长黑夜里,奏着最暧昧诱人的歌。
——
第二天早上。
宋栀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动一下都疼。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日光,她看见昨晚暧昧的红痕。
这人连手臂都不放过。
宋栀抬起胳膊看了半晌,自我放弃地垂下去,认命地瘫回床上。
后背硌到一阵温热的触感,宋栀猛地回神,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眸里。
沈聿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随意撑起手臂,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宋栀:“……”
宋栀反应两秒,顾不得身体上的酸疼,利落地侧身掐住他脖子。
没怎么用力,声音却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沈聿白,你知不知道、昨晚你折腾到几点?”
沈聿白顺势将人抱住,勾住她腰往怀里带,“两点,不到三点。”
因他这动作,宋栀手上力道被卸了大半。
她费力挣开他怀抱,往床边上挪了挪,警惕地跟他保持安全距离。
沈聿白被她样子惹笑,“我昨晚没弄疼你,没必要这么怕我吧?”
确实没有。
时刻顾及她的感受,单凭这一点来说极其温柔。
可温柔和时长不是一码事,在一次次诱哄着,宋栀心情无比复杂,偏偏她每次都上了当。
宋栀没有事后跟人交流chuang事的喜好,更不会跟沈聿白提什么意见。
综合考虑,她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宋栀坐在床边,扯了扯被子盖住光、裸的自己。
她清了清嗓子,郑重道,“我今天还有点事,晚上就不回来了。”
这话开启得太突然,沈聿白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他不紧不慢地把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幽幽地看着她,“你觉不觉得你现在这样,跟前几天答应我去公司、转眼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样子很像?”
宋栀足足噎了五秒,都没想到该怎么怼回去。
沈聿白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目光下移了几寸,“这会儿还没穿裤子,就不认人了,沈太太,你真是越来越有进步了。”
宋栀:“……”
毕竟是无中生有、信口胡诌来的事。
宋栀没了往日的气势,不免有点心虚,“我是真的有事。”
“什么事?”沈聿白问。
宋栀:“把刚才想好的理由说出来,“我回我爸妈家。”
其实是回自己别墅。
宋栀想避避风头,照他这种黏人程度,还没到周五去参加综艺她就得躺床上。
想了想,她又言辞恳切地补充,“主要很久没回去了,我想回去一趟。”
“周五回去吧,”沈聿白一眼看透她的小心思,也不拆穿,反而配合她,“周五我们一起回去。”
宋栀:“……”
女孩子说谎也很可爱,不像平日里得理不饶人的傲娇模样。
她微侧着脸,目光落向一边,就是不跟他直视。
沈聿白弯起唇角,心脏都化了大半,伸手去牵她的手指,“行吗?”
宋栀还在想说辞,手指无意识地扯着被子。
忽然被他一牵手,被子毫无防备地从肩上滑落,身前一空,一阵凉意弥漫上来。
反应过来的下一秒,宋栀眼疾手快地捞过被子往身上扯,还是晚了一步。
某人已经握住她手腕,把人拉进怀里,将她禁锢在臂弯里,勾着她的腿不让她乱动。
宋栀还没反应过来,事情就到了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沈聿白手臂横在她身前,怕再次弄疼她,只虚虚搭在她腰间。
他另一只手撑着脑袋,侧身望着她,耐心征求她的意见,“周五一早我们就回去,行吗?”
宋栀梗着脖子,“我就想今天回去。”
沈聿白往她身边凑了凑,“这几天陪陪我吧,我平时一个人在公司,孤零零的。”
晨曦微光透进来,勾勒出男人清隽的面容,面部轮廓流畅完美,眉头微蹙,鼻梁高挺。
长睫微微掩着,漆黑的眼眸有说不出的落寞寂寥。
他能看出宋栀的心思。
宋栀又何尝看不出他的。
不过一秒的怔然,宋栀嫌弃地撇撇嘴,偏开眼,“你别跟这装可怜,我不吃那一套。”
沈聿白轻轻揉捏她的手指,语气放软,“前阵子你没来,我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手头的工作也常常忘记做,要不是你来了,许特助该怀疑我精神出问题了。”
宋栀彻底见识了这人一本正经装可怜的模样。
能把自己说得这么凄凄惨惨,当真是委屈了他——
他不该当总裁,该当演员拿奥斯卡影帝的。
沈聿白玩着她手指,声音有意低下去,带着几分可怜,“你就当做好事,陪陪你这个孤独寂寞没人疼的老公吧。”
宋栀:“……”
——
宋栀忘记自己当时怎么就着了他的道,居然稀里糊涂就答应了他。
事后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万万没想到,昨天黏人精沈聿白只是个开始,真正的还在后面。
这两天宋栀过得简直“生不如死”。
上午她弹琴的时候,他在旁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还好宋栀定力足够强,也没被他影响。
处理工作的时候,除了开会,时时刻刻都要她在身边陪着。
甚至吃个午饭都手牵着手。
沈聿白的黏人程度已经重新跨越好几级台阶,达到登ᴊsɢ峰造极的地步。
更不用说到了晚上,这人精力有多旺盛。
从浴室到卧室,从卧室到沙发,哪里都是没眼看的暧昧痕迹,这几日的床单更是换得格外勤。
俩人像连体婴一样度过了这两天荒唐日子。
宋栀一边腹诽这人体力怎么这么好,一边按耐着自己的脾气,想着“只有两天而已,没什么关系”。
于是尽力纵容着他。
直到周五凌晨两点,第三次被抱进浴室。
宋栀忍无可忍,睨他一眼,“你知道我们今天还有事要做吧?”
“知道,”浴室里,沈聿白认认真真帮她清洗,边应着她,“回爸妈家。”
宋栀被折腾得没什么力气,趴在他怀里任由他帮忙洗澡,偶尔配合着他抬抬胳膊。
她有气无力道,“知道你还继续,天都快亮了。”
沈聿白“嗯”了声,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你明天要坐几个小时的飞机?”
宋栀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两个小时。”
她想了想又补充,“时间还挺长的。”
“那今天就不睡了,”沈聿白不咸不淡地说,“到时候坐飞机好入睡,不至于那么无聊。”
宋栀眼前一黑,“我谢谢你。”
“老夫老妻的,不用这么客气。”沈聿白扯过一边的毛巾,将人仔仔细细擦干净。
宋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其实每次坐飞机对宋栀来说都是个大挑战,小时候跟父母出去旅行,坐飞机遇到气流颠簸,大人闹小孩哭,所有人都慌作一团,给当时刚满十岁的宋栀留下很大的心理阴影。
后来她很少坐飞机。
但因为钢琴的原因——
经常飞去世界各地比赛、演出,她不得不强忍着紧张心理坐飞机,毕竟那么远,其他交通方式都不太现实。
后来父母慢慢帮她琢磨出一个小方法。
只要一上飞机就蒙上毯子睡觉,一觉睡醒就到目的地了。
这个方法经过宋栀多次实验,特别管用。
而更管用的就是坐飞机的前一天晚上不怎么睡觉,第二天上飞机困了自然而然就睡得更沉,不至于中途再醒一次。
浴室里水声停了很久,暖黄色的灯光自头顶洒落。
宋栀思绪回笼,她抬眸看向面前的沈聿白,忽然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沈聿白问。
宋栀仍一瞬不瞬地看他,“坐飞机睡觉的事。”
沈聿白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把毛巾挂到置物架,将人抱起来往卧室走去,“咱妈说的。”
宋栀:“……”
俩人肌肤相贴,仅仅从浴室到卧室的短暂距离,宋栀就察觉到异样。
她窝在他怀里,忍不住戳了戳他肩膀,“你什么情况?”
沈聿白气定神闲,“多来几次吧,这样你明天坐飞机的时候好睡觉。”
宋栀:“……”
宋栀的确打算今晚只睡几个小时,明天上了飞机好早点入睡。
但她昨天已经淘到一部电视剧,今晚原本打算追剧消磨时间的。
宋栀把这话说给沈聿白的时候,沈聿白正把她放到侧边沙发上,动作熟练地换床单。
闻言他停了停,“都一样。”
宋栀差点把茶几上的杯子丢过去,“哪里一样了?你脑子怕不是有问题。”
沈聿白将床单铺好,转身去抱她。
不知道做了多少遍的动作,异常熟练地把人压在身下,温柔地往怀里塞,勾起唇角,“有时候过程没那么重要,结果一样就行了。”
宋栀:“……”
夜色漆黑寂静,皎洁的月色铺洒大地,浅光缓缓流动,如银色碎沙缀在空中。
室内温度不断上升,暧昧在空气里膨胀、发酵,最终到达临界点,浓浓白雾透出几缕昏黄的光线,没等抵达视野,很快被新一轮的雾气淹没,连带所有意识被吞噬。
直到近五点,一切归于平静。
天空泛起鱼肚白,几缕微亮的天光刺破黑暗,照进室内。
沈聿白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些,将女孩抱进怀里,盖上绒白薄被。
女孩子已经睡着了,细密的长睫安静地垂着,床边透进来日光,将她拢在半明半暗的光晕里,白净的脸蛋一侧有淡淡的压痕。
沈聿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了半晌。
直到女孩子皱了皱眉,不满地嘟囔了句什么。
他凑近些,感觉到女孩子轻轻拍了拍他背,微蹙着眉,轻哄小孩似的轻声,“快睡觉,一会儿还要回家。”
沈聿白轻笑一声,“好。”
可能是快要分别,沈聿白没有一丝睡意。
这两天对他来说过得太快了。
以前宋栀世界巡演的时候他总是天天想她,但也没此刻这么难熬。
就像有些东西,没得到的时候是妄想,辗转反侧,日思夜想。
得到了,尝到甜头了就不愿再松手,哪怕一分一秒都觉得难捱。
沈聿白看她半晌,低头在她柔软的发落下一吻,嗓音染着清晨的微哑,“记得想我。”
女孩子睡得迷迷糊糊的。
闻言在他怀里点头,一字一顿缓慢地说,“知道了。”
沈聿白觉得好笑,忍不住弯起唇角。
然后将她脸颊一侧散落的几缕头发别到耳后,低声道,“睡吧。”
宋栀大脑迷糊着,但也听清楚他问什么。
她轻声道,“那你呢?会不会想我。”
“会,”沈聿白看着女孩子柔和的面部轮廓,声线不自觉放轻,“我会每天都想你的。”
她多半已经睡着了,没什么反应,均匀细软的呼吸声渐渐传来。
沈聿白温柔地看着她,还是将说了一半的话补充完整,“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