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摇摇头:“我连自己都带不好,怎么去带别人。”袁烨笑:“那去我公司,做个文员?”安宁又摇了摇头:“我打工赚了一点钱,我花的不多,我不急着工作。”袁烨笑:“那,要不?我养你?” 安宁穿戴好,下楼,看到袁烨站在楼下,笑得春风和煦:“安宁,你还是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吧,我找你,要拐几道弯。” 安宁挤出一个笑:“好。” 看着安宁好似没睡醒的模样,有点迷糊,很可爱,袁烨伸
安宁穿戴好,下楼,看到袁烨站在楼下,笑得春风和煦:“安宁,你还是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吧,我找你,要拐几道弯。”
安宁挤出一个笑:“好。”
看着安宁好似没睡醒的模样,有点迷糊,很可爱,袁烨伸出手去,抚上了安宁的脸,他的手有些凉,吓得安宁一个激灵,往后一退三尺远:“你干什么?”
袁烨吓了一跳,他可不是闵舸,看安宁如此,他并没有退缩,反而伸手,一把将安宁拉到怀中,安宁反应过来,想动手的时候,袁烨反手将安宁扣紧,低头亲了安宁一下,轻笑一下,马上将她松开。
安宁黑了脸,袁烨却低头朝她笑:“安宁,你怎么如此不禁逗?”
方妮今天没有回家,他和袁烨闵航是一个院子的,小时候袁烨还带过她,看到平常冷清的袁烨竟然当众和人打情骂俏,不禁多看了安宁几眼,她叫袁烨:“烨哥哥,你好啊!”
袁烨看到方妮,对她笑笑:“妮,你也在这啊?”
方妮点头,问袁烨:“哥哥,这是你女朋友吗?”
袁烨笑:“小孩子,上学去,别多事。”
方妮笑着离开了。
安宁转身想上楼,袁烨拉住她:“安宁,别生气,我有正事和你说。”
说完,袁烨马上放了手,对安宁说:“走吧,不会吃了你,陪我走走。”
安宁不想去,袁烨看着安宁的眼暗了下来,似有警告:“安宁,你确定不陪我走走?”
安宁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深邃,似有暗流涌动,那种他现在转身走掉,随时可能从后面出手的怕,才让安宁担心。
安宁觉得有些话,她要和袁烨说清楚,想了想,跟着袁烨往前走。
路上,袁烨停下来,对安宁说:“听话,把电话加回来。”
安宁没做声,袁烨对安宁说:“你马上大四了,差不多要实习找工作了,我开了一家演艺公司,没有人主理,要不你去帮我带带人?”
安宁摇摇头:“我连自己都带不好,怎么去带别人。”
袁烨笑:“那去我公司,做个文员?”
安宁又摇了摇头:“我打工赚了一点钱,我花的不多,我不急着工作。”
袁烨笑:“那,要不?我养你?”
安宁抬头,看了看袁烨,这次,她没有怕,也没有闪躲,她对他笑了笑,轻轻说:“我养得活自己,不需要别人养我,不过,这是第一次听人说想养我,我听了真的开心,你满足了我所有的虚荣,但是,我真的不需要。”
袁烨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叫了一声:“安宁……”
安宁轻轻嗯了一声:“真的,你这样说,我真的开心,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来领养孩子的大人看不上我,我们院里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心理疾病,我也有,我亲近不了任何人,怕同外人接触,不知如何与外人亲密,上次吃饭,你碰到我和那个男孩子,他也只是朋友。”
袁烨半晌没有做声。
安宁抬起头,看着袁烨,眼底里有种深深的绝望:“我很孤独,孤独得想死,但我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想来找我吗?因为我们是同类,都是孤独行走在这世上的孤单的灵魂,你以为我可以照亮你,其实真实的情况是,我不是你的光,我温暖不了你。我的生命,大部分时光都是处在黑夜中,我自己都走不出这夜,所以,我做不了你喜欢的人。对不起!”
安宁一口气说完,慢慢低下了头,她好久没有做声。
袁烨也愣住了。
安宁对他说:“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天已经黑了,路灯还没有开,袁烨就这样看着安宁慢慢没入黑暗中,心中很是难过:“这天下所有人都认为我是风风光光的,可只有她知道我是孤单的。”
袁烨父亲到处留情,从小,袁烨看到母亲不是哭泣,便是和父亲吵闹,后来母亲乳腺癌生病住院,一住便是几年。
袁烨去医院见母亲,母亲因为他长得像父亲,恨屋及乌,对他不亲,从不给他眼色,对他爱理不理,到病逝都不肯与他多说几句话。
袁烨和爷爷长大,爷爷对他很好,教他很用心。爷爷去世了,父亲虽在,但无法亲近,他有钱,有钱什么都有,可是买不来真心,安宁说得都对,他很孤独,无人怜爱的日子,他成日与书为伴,他读过了很多书,但是仍走不出寂寞的井。
袁烨用钱去买欢乐,越到最后越空虚,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缠上安宁,直到今天安宁的话,他才发现:这个女孩子,比我小,却比我通透,看穿了她自己,也看透了我。
袁烨开车回去的路上,耳边一直响着安宁的话:“我们是同类,都是孤独行走在这世上的孤单的灵魂,我温暖不了你,我的生命,大部分时光都是黑夜,我自己都走不出这黑夜,不能给你带来温暖和光。”
袁烨的心有些疼,物伤其类,他能感同身受,对于安宁,他又多了一些怜惜。
周末,闵航从爷爷那带了不少菜回他们的小窝,从出门他就一直电话给安宁:“姐姐,我回来了,我带了好吃的,我还给你带了奶茶,热的。”
闵航从火车站下车,走回来的路上,经过过站天桥,桥边上那个卖烤饼的还在,闵航买了两个烤饼,和奶茶一起捂在怀里,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回家,闵航的心情是轻松愉快地,他甚至哼起了歌。
安宁周日中午回来的,带了一束百合回来,将它插在餐桌上的花瓶里,然后开始洗衣服,拖地做清洁,她细细抹擦着家里的每一处地方,这是她的家啊,边擦边流泪:“安宁,你有家了,你回家了。爸爸,你知道吗?娇娇回家了。”
听见开门的声音,安宁马上站起,想去找纸巾擦泪,闵航看到流泪的安宁,吓一跳:“姐姐,你怎么了?”
他将手中拎的菜和怀里的奶茶、烤饼一起放到桌子上,匀出手来抱着安宁:“姐姐,怎么了?”
安宁将头抵在闵航的胸口:“我开心,我有家了,我回家了。”
闵航低头,捧起安宁的脸,轻轻地亲着她的眼:“姐姐,我们有家了,家里只有我们,姐姐,枣儿爱你,枣儿会守护你一辈子的。”
安宁伸手搂住了闵航的腰。
闵航低头用鼻子擦着安宁的鼻子,轻轻说:“姐姐,我买了奶茶,还买了烤饼,我去将菜热一下,我们一起吃。”
安宁问他:“你为什么不在家里吃了再回?”
闵航环住安宁的肩,带着她轻轻地摇:“我想同你一起吃饭。”
那熟悉的烤饼味道,安宁的泪又流了出来,以前爸爸下班,每天再急,也会带一个桥边的烤饼回来,从幼儿园接到她时,会从怀里拿出饼给她:“娇娇饿了吧,这饼是香葱的,好香的,你先吃,等会爸爸再做好吃的给你吃。”
闵航热好了菜出来,看到安宁又要掉金豆了,马上哄她:“姐姐,把你的奶茶给我喝一口。”
安宁将奶茶递到闵航嘴边,闵航低头,做出要喝的模样,却飞快地亲上了安宁的脸,然后憋住笑:“奶茶好甜。”
安宁的脸又红了。
小别胜新婚,年轻人的快乐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他们把那快乐的事做到淋漓酣畅。
第二天,安宁上学的时候,两腿都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