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站在一旁帮忙掖了掖被角,又沉默的站了一会,就离开了杨琼香的院子。她一离开屋子,杨琼香那微闭的双目就睁开了,一双眼睛里死气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管她想什么,端午节也来了。 可惜姜溯没品出来,听她说不是,就绷紧面庞道:“芙儿婚期在即,府里事多且杂,夫人那边肯定诸多忙碌,你尽量照顾好你自己,别去给她添麻烦。” 杨琼香听了这话,放在身侧的手一紧,死死的抓住身下的床单,整
可惜姜溯没品出来,听她说不是,就绷紧面庞道:“芙儿婚期在即,府里事多且杂,夫人那边肯定诸多忙碌,你尽量照顾好你自己,别去给她添麻烦。”
杨琼香听了这话,放在身侧的手一紧,死死的抓住身下的床单,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最后也只是颤抖着唇说“是,妾知道了。”
姜溯就道:“那好好休息吧,明日再请了大夫好好看看。”
说完,姜溯走了。
“砰,”等姜溯走出了院子,姜栀给杨琼香端的药她也没喝,直接就被她给掀翻了。
满满一番汤药应声而洒,姜栀吓得惊叫出声。
杨琼香却躺在床上,兀自哆嗦着,青紫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姜栀擦掉手上的药,脸色十分不好的看着躺在床上哆嗦的杨琼香,“你这是做什么?”
“大夫都说了你要好好静养,你现在不好好喝药……”姜栀擦拭着手,说到这里气愤的有些说不下去。
只是指使着丫鬟再去熬一碗药端来,眼神觑到床上的杨琼香,脸上还是不愤的,刚刚那碗汤药是带着热气的,就那么翻倒在她手上,多少让她有些吃痛。
杨琼香刚刚在姜溯那吃了瘪,这会还要被自己亲生女儿说道,这让她如何能忍,忍不了,杨琼香直接趴在床边指着姜栀破口大骂“都是你,要不是你没用,我如何能像现在这样?”
姜栀“……”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杨琼香,难以理解她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怎么就怪到她头上了?
是她让她怀相不好的?
是她让她胎相不稳的?
姜栀不解,杨琼香却用臭骂告诉了她“没用的东西,一点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你敢跟我在这叫嚷?”
“凭什么她生的女儿就能嫁到国公府去?”
“凭什么?”杨琼香撕扯着嗓子喊,喊完脸立马拧成一团,捂着肚子蜷缩起身子。
见状,姜栀也不再跟她吵嚷。
跟丫鬟一块上前看她的状况。
当下又请了大夫,又喝了药,忙活到深夜,杨琼香的状况才算是好些。
她身边的丫鬟就劝她“姨娘,你别多想,现下务必保护好自己,好平安生下小少爷。”
说完,她又转头,叹了口气,才语气恭敬的开口“二小姐,奴婢说一句僭越的话,老话说的好,一荣俱荣,一陨俱陨,姨娘到底是你的生母,若是姨娘有个好歹,您跟二少爷在府里可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姨娘如今身子大为不适,说话难免有不合适的时候,您该多担待着。”
这番话就是在指责姜栀刚刚的不懂事,指责她不该跟杨琼香叫嚷。
丫鬟说这些话,杨琼香躺在那里,双目微闭,半死不活的模样,但看得出,她并没有睡着。
她没睡着,也没阻止自己的丫鬟说这些话,甚至丫鬟说完,她也一句呵斥都没有,可以看出,她对丫鬟说出来的这些话是满意的。
姜栀嘴唇动动,到底是没再说话。
虽然一个伺候的丫鬟对她说这些话,有些僭越,可到底是伺候她姨娘的老人了,她说的也确实是为她着想的。
姜栀站在一旁帮忙掖了掖被角,又沉默的站了一会,就离开了杨琼香的院子。
她一离开屋子,杨琼香那微闭的双目就睁开了,一双眼睛里死气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管她想什么,端午节也来了。
这个时候的端午节没有假期,所以也没有那么热闹,大家也就是准备了些特定的食物,点心,一起吃了个饭,这个节日也就算过去了。
端午节一过,转眼就是姜芙出嫁的日子。
姜惟跟姜承提前一天请假回来了。
姜惟跟姜承回来后,沈芸就找姜溯说,“明日喜宴,人多,忙碌,香姨娘不是最近胎相不稳吗?就别让她出来了。”
“左右也没什么让她帮忙的。”
结婚这样的大喜事,连府内的下人都能跟着蹭些热闹,吃些,喝些好的,有的还能得一些赏银,结果一个姨娘却被勒令不许出门……
这要是之前,沈芸是不会说这些话的,她觉得这种做法太过刻薄。
可自从杨琼香做下的那些事后,沈芸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刻薄?
对待杨琼香这样歹毒的人,你不狠一些,你就等着被她害死吧!
她以前倒是不刻薄,杨琼香可曾对她善良过?
所以为什么不刻薄呢?
她再刻薄,刻薄过杨琼香吗?
她只是不想让杨琼香这个晦气的人出息她女儿的婚宴罢了,可不曾像杨琼香那般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所以这是杨琼香应得的。
杨琼香这两日请大夫闹的动静挺大,而且姜芙是要嫁去国公府的,杨琼香一个姨娘……
所以当沈芸说完,姜溯想也没想的就说“嗯,依你说的办吧!”
沈芸又说“那老爷让身边的人去跟香姨娘说一声吧!”
“她最近身子不适,我让人去说的话,她难免会多想。”
不是的,她让人去说,杨琼香只会觉得是她故意苛待她,恨她而已,不会大动肝火。
但姜溯去说就不一样了,姜溯去说能打破杨琼香心底的幻想,到时候她就不止恨了,她会发疯,会大动肝火,会觉得姜溯无情……
总之,她会很难过。
这些,沈芸也没少经历。
沈芸不是没有心机,只是她不屑于用罢了。
她以前总觉得没必要。
她觉得没必要的事,却是别人欺降她的手段。
姜溯勘不破其中弯弯绕绕,他只觉得杨琼香确实不适合在这人来人往的喜宴上露面,所以很快就派了人去告知了杨琼香明日不必出门的事。
杨琼香这两日喝药,脸都喝的蜡黄了,但好在是肚子不疼了。
谁曾想又得了这么一个消息。
其实杨琼香也没有多想出席姜芙的婚宴,毕竟她恨都来不及呢,可她自己不愿意,跟她被勒令不让出门完全是两回事啊!
“砰,”传话的人刚走,丫鬟刚拿出换上没几天的一套新茶具,又应声破碎了。
“贱人,贱人,都是贱人,”杨琼香尖利着嗓音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