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同肩膀微耸,传出一声轻笑,谢绮站在他面前,只能看见他的发顶,却看不清他的面容。“怎么可能……让我回天子城。”谢绮望着他起身,神情复杂地走向房间,谢绮本想问他和黄淮的关系,但是看魏时同现在的模样,就算问了也未必会说。 本是想闯进去的,结果体力实在不行,刚跳进院子,就被仆人摁住。 黄淮是听见声音出来的,仆人告诉他,家中进了贼,黄淮看着谢绮反问,满身是伤的贼? 许是见她年纪不大,又浑身是伤,黄淮将谢绮当成了流民,
本是想闯进去的,结果体力实在不行,刚跳进院子,就被仆人摁住。
黄淮是听见声音出来的,仆人告诉他,家中进了贼,黄淮看着谢绮反问,满身是伤的贼?
许是见她年纪不大,又浑身是伤,黄淮将谢绮当成了流民,让仆人给她一碗饭,谢绮却拉住了黄淮的袖口。
她问黄淮,有瀛洲的消息,你听是不听?
这段往事,谢绮隐去了许多细节,但总体上,当年和黄淮的交易,是她替黄淮收复贺州,黄淮要教授她技艺。
徐风吹散连绵的云层,朝霞破云而出。
他又听见谢绮的声音。
“黄淮拒绝了立你为节度使。”
魏时同肩膀微耸,传出一声轻笑,谢绮站在他面前,只能看见他的发顶,却看不清他的面容。
“怎么可能……让我回天子城。”
谢绮望着他起身,神情复杂地走向房间,谢绮本想问他和黄淮的关系,但是看魏时同现在的模样,就算问了也未必会说。
真正让你觉得痛苦的往事,很难启齿对他人诉说。
魏时同消失在门后,江银廓所在的门发出轻响,谢绮回过头,发现江银廓只露出一颗脑袋,正张望着。
她确定魏时同走了,这才从门缝中钻出来,猫一样溜到眼前。
“你怎么没有问他和黄淮的事?”江银廓看看着魏时同所的房门,刻意压低了声音。
“他似乎不是很想说。”谢绮说,“强人所难,没有用的。”
江银廓转念一想,倒也是,但如今看魏时同的样子,似乎不太妙。
“我们什么时候启程?”江银廓侧过头。
“还要再等几日。”谢绮并没有和黄淮达成共识,既然黄淮拒绝魏时同继任,至少要让朝廷赦免他的罪。
谢绮说:“我再和黄淮谈谈,关于节度使的事情,要得到确切的消息,才能离开。”
“在有结果之前,我还是看着他吧。”
江银廓喃喃说完,又向谢绮里确认:“你只是去谈事,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不会,除非黄淮想贺州大乱。”
江银廓还想问谢绮会不会遭遇斗殴之类的事情,但想到谢绮的身手,就算打起来也不会输。
她忽然有些困惑,谢绮到底是为什么,花一百两雇自己前来。
11.师生
魏时同从集市中寻了一套渔具,转身去了河边。
依然是进城时他们谈论的那条河,只是如今不是清明,人比当时少一些。
在天子城时,这里的河岸他走过许多次,魏时同轻车熟路,他拎着木桶和头上戴着草帽,扛着竹竿,摇摇晃晃地望河岸深处走,最终在一片长势稀疏的树林前停下。
那道身影无声又笃定,一坐下便是一整日。
魏时同在同一个地方坐了两日,在第三日中午,终于等到了另一个人。
黄淮喜垂钓,这件事很少有人知晓。
当时魏时同还是黄淮的学生,他自幼生活在天子城,也喜垂钓,河边鱼多的地方,魏时同基本都知道,当年在河岸边遇见黄淮时,魏时同也很惊讶,久而久之,便成了师徒二人相约垂钓。
野草很深 ,魏时同的身影藏在草里,黄淮和仆从都没有察觉到,魏时同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离他大约三十步的距离。
木桶中的鲤鱼摆动胸鳍,空张大嘴吞吐,魏时同扶住桶沿一倾,连鱼带水倒入河中,起身朝黄淮的方向走去。
他身量未及桌腿高时,便拜黄淮为师,孔孟经学,政事国策,魏时同的每一步,都踏过黄淮的足迹,望着他的背影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