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意识便要斥责,却在出声的那一刻拉住了缰绳。显然现在决定权在沈悠悠的身上,自己还有一张可以软化她的底牌……思及此,皇帝连忙颤声道:“沈悠悠,你的母亲已经差不多可以启程了……只要朕去一封信,他们就会立刻将你母亲送回来!到时候就可以母女团圆……” 君莫庭站在沈悠悠身边,看见她悲愤的模样,想要上前安慰,刚抬起手,却又作罢。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安慰沈悠悠。 即便此时并非在控诉于自己,但沈悠悠对皇帝的每一句斥责都同时打在了他的心上。 见她
君莫庭站在沈悠悠身边,看见她悲愤的模样,想要上前安慰,刚抬起手,却又作罢。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安慰沈悠悠。
即便此时并非在控诉于自己,但沈悠悠对皇帝的每一句斥责都同时打在了他的心上。
见她握紧的拳不断颤抖,像是随时要爆发一般,君莫庭咬了咬牙,将佩剑解下,递到了沈悠悠手边。
“悠儿,若是想解气,就用这个吧。”
沈悠悠尚未作出反应,反倒是面前颓丧的皇帝听见君莫庭的话,猛然抬起头,看见他手中佩剑,眼神瞬间变得惊恐。
皇帝下意识便要斥责,却在出声的那一刻拉住了缰绳。
显然现在决定权在沈悠悠的身上,自己还有一张可以软化她的底牌……
思及此,皇帝连忙颤声道:“沈悠悠,你的母亲已经差不多可以启程了……只要朕去一封信,他们就会立刻将你母亲送回来!到时候就可以母女团圆……”
皇帝越说声音越微弱,因为他清晰地看见沈悠悠的眼神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已经冷到了谷底,眼底尽是怨恨。
他害怕地收了声音,心中不住地回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沈悠悠突然发现,当愤怒达到了顶峰,内心就会变得平静无比。
“我母亲,情况可还好?”她的表情依旧阴郁,语气沉闷,“她有说些什么吗?”
“很,很好,她说……”皇帝硬着头皮答道,想到母亲的话沈悠悠应该会听,下意识便捏造了起来,“她说很想你,还说沈家如今也是自食其果,可以理解朕……”
自食其果四个字彻底刺到了沈悠悠的神经。
她尚未来得及思考,便反手握住了君莫庭递来的剑柄将其抽出,将其顺着手腕挽了一圈,便用力向前刺去。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迅速,君莫庭直到那剑尖从眼前划过才反应过来,而皇帝更是躲无可躲,被直接捅进了心脏,当即呕出一口鲜血。
“你……!”皇帝艰难出声,刚说了一个字,沈悠悠便像是又被刺激了一瞬,双手握住剑柄,猛地又加了一分力,直直将剑捅出了他的后心。
鲜血缓缓顺着剑身滴落,蔓延开来的血腥味刺鼻,却莫名地抚慰了沈悠悠的灵魂。
她维持着姿势,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皇帝,看着他从因疼痛而面部扭曲一直到麻木地吊着一口气。
一时间,寝殿之中寂静无声。
“悠儿……”僵持许久之后,君莫庭担忧地开口,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沈悠悠的眼神有多么疯狂,几乎像是染上了血色一般。
沈悠悠倏然回神,一眨眼,眼神便恢复了正常。
她皱了皱眉,见皇帝一直睁着不可思议的双眼看着自己,厌恶地将剑拔了出来,被堵住的血液顿时争先恐后地涌出,喷溅在了她的脸上。
皇帝摇摇欲坠地向前倒去,君莫庭将沈悠悠向后带了两步,令他的脑袋直直砸在了沈悠悠脚边,死不瞑目。
沈悠悠握着剑的手动了动,君莫庭本以为她想将剑交还给自己,却只见她俯身攥住了皇帝的发丝,剑刃抵着脖颈,将皇帝的头颅缓慢地割了下来。
君莫庭怔愣地看着沈悠悠提着头颅直起身,接过她递来的剑,听她开口问道:“我母亲在回来的路上了吗?”
“嗯?”君莫庭回过神,答道,“是……再有半个月便能抵达京城。”
沈悠悠表情平静地将皇帝还滴着血的头颅递到君莫庭面前,道:“把它留起来,到时候我要拿来祭父母。”
君莫庭将其接过,沉默地点了点头,心中越发担忧。
这些都是他意料之中的结果,可唯独沈悠悠的反应,无一不在意料之外。
君莫庭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看不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