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姨娘提起东厢房的贵人,如同什么唾手可得的珍宝,笑得见牙不见眼。“娘从小聘请名师教你诸多才艺,又盯着你苦练女红,不都是为了你能嫁入高门,摆脱这庶出带来的运势。放眼整个京城,哪家豪门贵胄比得上直接做天家的儿媳?”容沁玉也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快了几分,急切问道:“娘这消息可确切?” 夜色降临,容束坐在桌前,手里握着书册,却久久未翻动一页。 心中左思右想。 每年冬月庙会,皇家出行都会由户部从国库拨款,作为户部侍郎,容束自然也知晓此笔款项的动向。 年年陛下都会带着贵妃和几位成年皇子前往
夜色降临,容束坐在桌前,手里握着书册,却久久未翻动一页。
心中左思右想。
每年冬月庙会,皇家出行都会由户部从国库拨款,作为户部侍郎,容束自然也知晓此笔款项的动向。
年年陛下都会带着贵妃和几位成年皇子前往护国寺小住,和护国寺主持研讨佛法,去寒假前,他得知的讯息亦是如此。
实在想不通,为何长女会在庙会上碰见皇家的人。
四皇子都在此了,那陛下会不会也在,甚至就住在跟自家隔了一条路的东厢房?
方姨娘见容束久久未动,也不敢劝,只拿起剪子剪短烛芯,将灯火挑亮了些。
灯火骤明,晃了晃容束的眼睛,回过神发觉身边还有个低眉顺眼的方姨娘,“竟这么晚了,算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计较。你陪老爷不声不响这么久,可乏了?”
方姨娘摇摇头,顺势扶住了容束的胳膊,往内室引,“能伺候老爷,是妾的幸事,怎会乏累。让妾伺候老爷安歇吧。”
毕竟佛门净地,容束也没想着行荒唐之事,于方姨娘而言,只同床共枕一夜,已经是莫大的机会。
然而还未脱去外衣,门就被人敲响了。
“老爷,萧姨娘派人来传话,说动了胎气,请您去看看。”
下一秒,容束就扣回了扣子,略拍了拍方姨娘的肩,留下一句你先安寝,便匆匆离去。
留下方姨娘伶仃一人,狠狠地锤了下被子发气。
萧姨娘处,好不容易盼来了主君,一番手段使出来,不知不觉就将人哄到了床上。
“沁儿到底是姑娘家,陪着妾一起妾这心里还是不安。”萧姨娘躺在容束怀里,玉臂紧紧圈住容束的胳膊,牵起他的手放在圆鼓鼓的腹部,“都是这孩儿不安生,想他的爹爹。老爷也不能怪妾矫情。”
“不安生好,说明楚楚坏的是个大胖小子。”容束隔着衣物摸了摸,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肚子,“好了,老爷陪着你,快睡吧。”
过了几息,待容束睡意朦胧之际,萧姨娘才故作好奇地问白日容晚玉所言之事。
容束意识涣散,又想着提点她一句别冲撞了贵人也好,道出实情:“东厢房多半是住着皇家人,你和沁儿出行务必谨慎些,别冲撞了......”
萧姨娘闻言睁大了眼睛,心里的算盘打得清脆,第二日伺候了容束更衣,便去了容沁玉的偏房。
“沁儿,这可是咱们娘俩难得的机缘!”
萧姨娘提起东厢房的贵人,如同什么唾手可得的珍宝,笑得见牙不见眼。
“娘从小聘请名师教你诸多才艺,又盯着你苦练女红,不都是为了你能嫁入高门,摆脱这庶出带来的运势。放眼整个京城,哪家豪门贵胄比得上直接做天家的儿媳?”
容沁玉也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快了几分,急切问道:“娘这消息可确切?”
“为娘亲口从你父亲嘴里问出来的,那还能有假?”萧姨娘又说道,“这太子年岁不小且早已成婚,二皇子正直壮年,虽未成婚却已有了侧妃一位,要娘说,还是四皇子好,比你大不了几岁,虽然母家出身浅了些,但说不定正因此不会太过在乎门第。”
当今圣上子嗣繁盛,皇子少而多公主。
大皇子出生的早,不过十岁就被立为太子,取了皇后母家的嫡女为太子妃。
二皇子姜诺出生较晚些,但母亲位列贵妃,外祖父又是世家大族,清流之首,不乏有人追随。婚事上,还未娶正妃,只娶了一位清流之家的侧妃。
三皇子早夭,除此外已成年的便只有四皇子姜询。
姜询和两位人心在望的兄长不同,母妃是宫女出身,自己也无所长,自幼不得圣心,曾被送去青州念学,书没读几本,将夫子气了个好歹,又被遣了回去。
容沁玉听见萧姨娘的分析,心渐渐冷却下来,笑容带着些冷意,“姨娘是觉得,沁儿配不上二皇子,只能图谋无权无势,不学无术的四皇子吗?”
“在为娘心里,沁儿自然是天下最好的女子,只是......毕竟是皇家之子,这四皇子再混不吝,四皇子妃的位置也是极好的。”萧姨娘近来越发觉得女儿和自己不如从前亲近,话说得十分委婉,“娘知道你一贯是个有主意的,这回如此良机,可得好好把握才是。”
容沁玉垂下眉眼,没再反驳,“是,女儿知道了。”
精心打扮一番,容沁玉带着丫鬟揽月往东厢房那侧去。
门口守卫众多,见到陌生人靠近,纷纷投来了警惕的目光,哪怕只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姑娘。
见守卫严阵以待的模样,容沁玉没寻着机会,也不敢逗tຊ留太久,装作路过的模样,往临近东厢房的几处出口去。
也是她运气好,当真瞎猫撞见死耗子一般遇见了一位皇子。
容沁玉手里握着团扇,远远瞧见一位气宇轩昂,衣着华贵的公子带着随从而来,下一秒,她狠下心重重跌了一跤,“哎哟!”
这一声娇呼引起了青年公子的注意,循声望去,只见一妙龄少女跌到在地,丫鬟去搀半晌也没能扶起来。
随从只一眼便认出来容沁玉的身份,此次寒山寺的香客主持早已禀报给了皇家,附耳提醒,“郎君,此女是容府二小姐。”
听见容府二字,二皇子姜诺的眉毛轻挑,“如此,便会会吧。”
“这位姑娘,伤势如何,可需帮衬?”姜诺样貌随娴贵妃,一副翩翩公子模样,言语温柔,朝着容沁玉伸出了手。
“小女一时不慎扭到了脚踝,丫头气力小不便挪动,多谢公子相助。”容沁玉疼得皱眉,眼中隐约可见朦胧泪光,扑了一层香粉的柔荑放在二皇子宽厚的手掌里,看着格外娇小白嫩。
揽月见计划成了一半,故作焦急状向二皇子行了一礼,“这位公子,我家姑娘伤得厉害,劳您陪我家姑娘歇息片刻,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说完一溜烟便跑了,说请大夫,实则守在了路口,防止有人来坏了主子好事。
西厢房内,容晚玉陪着两个小家伙用了早点,嘱咐了丹桂一件事,”你今日去守着二小姐和萧姨娘,特别是二小姐,寸步不离地跟着,若她见了什么生人,立刻来告诉我。“
前世,容沁玉和二皇子是在次年的赏花宴上相见,才有了此后的勾结。
今生,容府来了寒山寺,已然出现变动,又得知皇家的人也在此,容晚玉不得不防。
没想到却还是晚了一步,丹桂很快回来,带来了消息,”奴婢没寻见二小姐,萧姨娘遮遮掩掩,只说二小姐外出了,不知去了何处。“
容晚玉脸色微变,原本她不信命理之说,只是重活一世,难免担心重蹈覆辙,“带上环儿和佩儿,去找人......以东厢房为圆心,向四周找找,切记不要惊动了东厢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