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一身农民装束的小二进门来问道:“壮士和夫人要喝几坛?”顾寒不假思索地说道:“十坛!”小二陆陆续续送来十坛酒。酒坛虽不是特别大,但每坛酒至少有一斤。韩瑜然没好气地白一眼顾寒,“酒鬼!” 卢征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身上有股假道学的精神,被老夫人又是恐吓又是打嘴巴子,他并不服气,大吼道:“母亲,儿子不服,贱妇就是贱妇,儿子宁愿自己死了,全侯府没了,也不愿苟且偷生,遭人耻笑!” “好啊!
卢征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身上有股假道学的精神,被老夫人又是恐吓又是打嘴巴子,他并不服气,大吼道:“母亲,儿子不服,贱妇就是贱妇,儿子宁愿自己死了,全侯府没了,也不愿苟且偷生,遭人耻笑!”
“好啊!既然你宁愿死,我今天就成全你!给我拿板子来,往死里打!”
话音刚落,管家已让人拖来一条长凳,将卢征背朝上往板凳上一放。三个家丁,一人按头,一人按脚,另一人杖击。
杖击的家丁早就和了吩咐,要狠打几下,让大爷吃吃苦头,所以手下根本就没留情,劈哩啪啦一顿板子下去,卢征已被打得皮开肉绽。
这时假道学的气焰完全没了,卢征一边惨叫一边求饶,“母亲……儿子不敢了……一切都听……母亲的,儿子会对三弟妹恭敬有加!”
老夫人冷笑一声,她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是个银样蜡枪头,打他一次,杀了他的气焰,下次他就不敢胡来了!
老夫人挥了挥手,家丁们立即停住板子。
老夫人这才说道:“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回去把伤养好了。红叶先留在我房中。你老毛病改了,我再让她回你房中,不然就算发卖到青楼,也绝不让你染一个手指头!”
大爷因为不敬三夫人被打了个半死的消息,一盏茶的工夫,在侯府里传得沸沸扬扬,下人们知道老夫人这是在杀鸡儆猴,个个心里都有了一杆秤,再不敢对韩瑜然有丝毫的不敬。
青烟把卢征被打的消息带回玉华院,韩瑜然笑道:“老夫人表现不错,看来我得帮她一帮!”
青烟噘嘴,不满地说道:“三夫人,三爷明明活着却不告诉你,用着你的钱却在外面养外室,生儿子,在外面逍遥快活。要不是咱们发现他还活着,你就要为他守一辈子活寡。他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人,你真的要救他?”
韩瑜然挑眉,笑道:“我若不救他,他就死在先帝陵寝了,那岂不太便宜他了?”
第二天,韩瑜然和青烟去了长山。
顾寒最近带着锦衣卫一直待在长山,在那边抓人服苦役。
跋涉了大半天,到了长山。韩瑜然轻车熟路地往卢迟和李朝瑶修建在半山坡的爱巢攀去。
还隔着老远,青烟就惊呼起来,“夫人,那地方被烧了!”
韩瑜然惊讶地举目远眺,果然发现半山坡的那处爱巢已化为灰烬,无火也无烟,说明已经烧了好些天了。
韩瑜然和青烟加快脚步,到了爱巢的废墟前。曾经的三间青砖大瓦房如今已经完全成了断壁残垣,除了一片焦糊漆tຊ黑外,还是一片焦糊漆黑。
上一世,卢迟和李朝瑶在这里相爱了半辈子,后半生回侯府享受荣华去了。没想到这世这地方才过了两年多就被焚毁了。 这时身后忽然有男人说道:“早知道你会来,爷就不放这把火了,要让你自己烧,这样你是不是更开心?”
不用转身,她就知道顾寒来了。
“走吧,这废墟有什么好看的,既然来了,不如陪我喝酒去!”顾寒说着一把搂过她柔软的腰肢。
“这里不是京城,没人认得你。你不用怕!”
她带着她身形纵起,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丛林中不见了,急得青烟跟在后面直跺脚。
长山的山脉众多,有999座山峰。
顾寒带着她纵下山后,又骑上他的枣红马,奔驰了好一会才停下。
顾寒抱着她下马,说道:“这里是长山的另一个支脉,这座山叫做毛台山,山上有一眼清泉,甘甜清冽,酿出来的酒特别好喝,当地人称作‘毛台酒’。”
韩瑜然听到这个名字怔了一怔,这个地名她太熟了,二年多前,她怀着顾寒的孩子,便在这毛台山下买了一处庄子,还买了百来亩地,就为了生孩子时可以躲到这里。
后来孩子死了,她就把孩子埋到了这毛台山上,因为怕睹物思人,索性把庄子也卖掉了。
她压抑着满腹心事,抬眼四望,想看一看埋着她孩子的那片山坡。
山路崎岖,顾寒索性不让她走路,全程抱着她。
不一会两个人到了一连片的茅屋前。顾寒推开其中一间的屋门。
茅屋内有桌有椅有榻。
有个一身农民装束的小二进门来问道:“壮士和夫人要喝几坛?”
顾寒不假思索地说道:“十坛!”
小二陆陆续续送来十坛酒。酒坛虽不是特别大,但每坛酒至少有一斤。
韩瑜然没好气地白一眼顾寒,“酒鬼!”
小二接着送上下酒菜。顾寒一盘盘地给她介绍。
他特别用筷子指着桌上的一盘蘑菇说道,“这盘叫做情人蘑,有个很美丽的传说。传说毛台山上有一对青年男女相爱了,可是他俩所在的两个村子世代为敌。
两村人绝不允许他们在一起。最后,这对青年男女在一处悬崖上,拥抱亲吻着,纵身跳下。
后来那处悬崖底下长出了许多蘑菇。
这蘑菇总是成对生长。毛台山的人从此就称这蘑菇为情人蘑!”
说到这里,顾寒邪魅一笑,“这蘑菇的奇妙处,你吃完就知道了!”
韩瑜然被他说得好奇,伸筷子搛了蘑菇放进口中咀嚼,只觉得满口生香,鲜美滑嫩无比。
她又连续吃了好几筷子。顾寒看她吃得带劲,嘴角漾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坏笑。自己也伸筷去吃蘑菇。
顾寒取过一坛酒,拍碎泥封,他长臂一伸,把韩瑜然揽入怀中,把酒坛对着她的嘴唇,“陪我喝下这一坛,我就告诉你!”
韩瑜然扭过头去不喝。 顾寒举起坛口,喝了一大口,他没有下咽,而是用一只手扳过韩瑜然的头,然后他的唇贴紧了她的唇,稍一用力,便撬开她的唇,将酒度进她口中。
韩瑜然不由自主地将口中的酒咽了下去。
可是那酒入腹后不久,她便觉得身体有些燥热起来。
顾寒这才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这毛台酒加这情人蘑一起吃,便是催情的毒药,如不及时解毒,不是死就是成为残废。
不过也不是所有男女都能彼此解毒的,只有那种互相之间有情意的才行。现在我俩都中毒了,如果我们俩能解毒,说明彼此有情意,如果解不了,那只能说明彼此无情,就只能等着死或者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