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日,京中突然多了一出戏。 贵公子被孤女所救,私订终身。 可孤女平民出身,贵公子却是名门望族,断不能接受这样的当家主母。 当然,最终二人突破世俗枷锁,相爱相守。 「美貌端庄。」 声似落珠。 我朝他笑笑:「大殿下名不虚传。」 「松柏之质。」 他唇角微扬,也极轻地笑了笑。 两人说的都是场面话,彼此心知肚明。 「谢姑娘前日遣人送来的瓜果。」他推推眼前的
「美貌端庄。」
声似落珠。
我朝他笑笑:「大殿下名不虚传。」
「松柏之质。」
他唇角微扬,也极轻地笑了笑。
两人说的都是场面话,彼此心知肚明。
「谢姑娘前日遣人送来的瓜果。」他推推眼前的果盆,「熟了。」
我摊开手中的白玉:「大殿下的美玉,收到了。」
我拿了一个盆中瓜果。
他伸手拿玉。
我收拢掌心。
他的手顿住,我望着他笑。
13
他叫楚虞。
陛下的大皇子,楚珩的亲哥哥。
我爹说得没错,我和楚珩的婚约,先皇所赐,不是说退就能退。
但我又再清楚不过,这个婚,非退不可。
重生醒来的第一日,我辗转反侧,在记忆中搜寻到这个人。
身份高,地位好,最重要的……
ℨℌ 死得早。
严格来说,他才是陛下的嫡长子,太子之位该是他的。
我的婚约,也该是他的。
但他生母体弱,生下他就去世了。
他亦多病,不足周岁时,国师就断言,此子活不过十八。
因此,太子之位注定与他无缘。
上辈子他虽活过了十八,却也只勉强多活了六年。
可他分明是有野心的。
他不曾娶妻,无儿无女。
过世时,府邸里的钱财,却超了国库半数。
不敢想象他若多活几年,或是身体康健,会是何等光景。
「谢姑娘这是何意?」楚虞黑沉的眸子望着我。
「谢氏淑因,最厌蠢货。」我挑眉看他,「结盟之前,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楚虞笑了。
这次是真笑,显得他苍白的脸上有了几分华光。
徐徐举杯,饮了一口茶水。
14
私相授受,这对从前的谢淑因来说,是大逆不道。
但我需要一个盟友。
而且,是一个睿智的盟友。
15
上京城内很平静。
流言传了几天,不攻自破。
东宫和谢氏的婚事,怎么可能告吹呢?
谢氏嫡长女,注定要做皇后的。
东宫那位不娶,谁敢娶?
楚珩很快活。
陛下见他就没有好脸色,他干脆带柳婼春猎去了。
人不在京中,他自然不会发现,短短一个月,商行之间的频繁交易。
或者,即便他在京中,也不会在意。
东宫不缺银子。
即便缺,也有谢氏给他填补。
他也没发现,东宫里悄无声息的人事调动。
毕竟只是些丫鬟嬷嬷,无足轻重。
「就这?」
我和楚珩之间的书信往来,变成了我和楚虞之间。
只是病弱的大皇子,话并不多。
这封信他没回。
没两日,京中突然多了一出戏。
贵公子被孤女所救,私订终身。
可孤女平民出身,贵公子却是名门望族,断不能接受这样的当家主母。
当然,最终二人突破世俗枷锁,相爱相守。
戏的结尾,贵公子慷慨陈词:
「平民又如何?为何平民做不得当家主母?」
「知恩图报,君子所为。」
「若不能为君子,何以为一族之长?」
戏的剧情太过熟悉,以至于随着这出戏的火爆,民间舆论瞬间发酵。
平民为何不能为一国之母?
太子若连知恩图报都做不到,何以为一国之君?
太子要娶哑女,乃君子之风。
太子,该娶哑女。
几乎与此同时,太子春猎的林子里,突现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