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温砚卿抽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边漏出来的水,“这次算是警告,谅他以后也不敢再犯事了。”“为什么不开除?”温欲晚不解。“他是业务部的总经理,在温氏工作了数十个年头了,单论工作能力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如果再培养一个人,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和财力,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那只被蝴蝶刀扎穿的手掌仿佛还在温欲晚眼前。 虽然秘书出去的时候点了檀香,但她总觉得空气里还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让她更难受了。 端起桌上的水杯往下猛灌了一口,压制住那股翻涌
那只被蝴蝶刀扎穿的手掌仿佛还在温欲晚眼前。
虽然秘书出去的时候点了檀香,但她总觉得空气里还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让她更难受了。
端起桌上的水杯往下猛灌了一口,压制住那股翻涌而来的不适感。
温砚卿看出她强装淡定的模样,一张小脸变得煞白,显然是被吓惨了。
他有些不安地搓着双手,一边偷瞄着温欲晚的表情,一边解释,“晚晚…这个事吧,它是有原因的,你哥又不是什么变态。”
他们是亲兄妹,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只是温欲晚一时半会还难以接受自己的哥哥还有这样一副冰冷无情的面孔。
她平静了一下心情,才望向他,示意他继续说。
温砚卿刚组织好语言准备开口,秘书敲门恭敬地询问,“温总,姜助理说要亲自感谢您,您现在方便吗?”
他眼睛顿时亮起来,温欲晚狐疑地看着他,紧接着看到他点了点头。
秘书打开门,一个穿着简单朴素的女孩走进来,看上去似乎和温欲晚的年纪差不多。
女孩眼眶红红的,一双梅花鹿般的杏眸眼泪汪汪的,就像是春日里刚化冻的湖水,干净澄澈,风一吹荡漾出碧波,典型的林黛玉,简直是我见犹怜。
温欲晚作为一个女人看了都忍不住的心疼。
女孩走进来看到温欲晚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鞠了一躬,“温小姐好。”
温欲晚微微颔首,女孩的视线转向温砚卿,情绪明显变得激动,身体都在颤抖,接下来就是不停的鞠躬道谢。
“温总谢谢您…真的很谢谢您…要不是您我估计我就…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说着,女孩就准备下跪,温砚卿连忙抓住她的胳膊,“你不用感谢我,是公司监察不力,才会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已经通知人事那边,补偿你精神损失费,也给你重新调换了岗位,你放心工作就好。”
女孩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了,温欲晚联想了一下前后两件事,心底隐隐有了猜测。
她站起身把女孩拉到她身边,递给她纸巾,细声细语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女孩似乎是没想到温欲晚会这么亲切地对她,有些手足无措地接过纸,擦了擦眼泪,瓮声道,“嗯,我知道的,谢谢你。”
等女孩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她又给两人鞠了躬连说了好几声谢才离开。
看着女孩纤瘦的背影,温欲晚叹息一声,皱着眉头看向一旁的温砚卿,“所以…是职场骚扰?”
“是啊,这小姑娘比你还小一岁,刚出来实习,什么都不懂,被上司骚扰了也不敢说,我偶然间碰上她,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果说刚才温砚卿是紧张,那现在就是自豪,他了解他妹妹的行事作风,正义感爆棚的小公主,这会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肯定就不会觉得他狠毒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温欲晚就狠狠地拍了把桌子,横眉竖眼的,“什么玩意!刚才都算便宜他了,像他这种人就应该被拉去物理阉割,真是个脑袋和下半身装反了的东西。”
“噗…咳…”温砚卿刚喝了口水,就被呛到了,拍着胸口,想笑,又忍不住的咳嗽。
温欲晚一想到刚才那小女孩怯生生的模样就心疼,听到温砚卿的笑声,她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那个脏东西你开除了没?”
“没有。”温砚卿抽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边漏出来的水,“这次算是警告,谅他以后也不敢再犯事了。”
“为什么不开除?”温欲晚不解。
“他是业务部的总经理,在温氏工作了数十个年头了,单论工作能力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如果再培养一个人,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和财力,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这就是资本家,所有的决定都建立在利益之上。
温欲晚虽说没参与过公司的事,但从小也是耳濡目染,她理解温砚卿的做法,却也为那个女孩打抱不平。
“可是……”
温砚卿看出温欲晚心中的顾虑,他耐心解释,“光是精神损失费就有五万块,她实习期一个月工资不过四千,我们已经提前给她转正,工资也涨了。”
“她家庭条件一般,毕业院校一般,这已经是她能达到的最高标准了。”温砚卿耸耸肩,转动着掌心里的手机,停顿了一会,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说句难听的,她没被得手,我调过监控,最多就是摸了两把,能换来这个结果,她算是赚了。”
这话听得刺耳,难道摸了两把还算幸运吗?这会对一个女孩内心带来终身阴影的。
这些东西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吗?
温欲晚知道她和温砚卿立场不同,他作为一个商人这样想无可厚非。
可她不同,这也是她不愿意进公司上班的原因,幸亏她有个哥哥能继承家业,她就负责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到这,温欲晚咽下去后面想要反驳的他的话,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
“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说的。”
“洗耳恭听。”
温欲晚尽量压低了嗓门,“贺老爷子过世了。”
“什么时候的事?”温砚卿的表情霎时间变得很严肃。
“昨天晚上。”她顿了顿,“后天要办葬礼,你给爸妈说一下,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我再通知你。”
“行我知道了。”温砚卿垂着眼眸想着什么,迟疑了片刻后问,“你最近和贺庭舟怎么样?”
突然被提起来,昨晚两人接吻的画面就浮现在她眼前,她赶紧摇摇头,耳尖却不自觉地红了。
“就那样吧。”她敷衍地回答。
温砚卿心里想着正事,没注意到温欲晚的小动作,正声道,“葬礼的事,贺庭舟让你参与吗?”
“他是不想让我参与来着,但我觉得不妥当……”
“听话,这事你别管了,到时候和我们一起去参加葬礼就行了。”温砚卿直接打断了她,说出的话看似是商量,实则是命令。
温欲晚是名副其实的温室里的花朵,是温家人精心滋养出来的。
在她成长的道路上,能出现的风险都被完美规避了,她是无忧无虑活到今天的。
一些复杂又会让她见到人性丑恶一面的事情,他们都不想让温欲晚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