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为余妙音做到这个份上了,而余哲那个傻狗却只知道脱衣服给人保暖。“那会不会连累他们?”陈今弛摇头,他们皮糙肉厚的,不怕被连累。而且,这份情,他会记着。以后有机会,他会还上的。 进了村子后,余妙音谢绝了陈今弛要将他送到家,自行车停在陈家门口,余妙音挥挥手就跑了。 笑话,不跑留着看陈今弛后悔吗? 陈今弛也没在意,扛着自行车进了陈家的院门。 眼前的一切就跟打过一场乱
进了村子后,余妙音谢绝了陈今弛要将他送到家,自行车停在陈家门口,余妙音挥挥手就跑了。
笑话,不跑留着看陈今弛后悔吗?
陈今弛也没在意,扛着自行车进了陈家的院门。
眼前的一切就跟打过一场乱仗一般,他怀疑自己进错了地方。
“奶,这怎么了?”
陈奶奶抹着泪将梁李两家干架,余哲浑水摸鱼砸墙砸房的事情说了。
陈老爷子也怪余家不厚道,“你三叔一家还没回来,等回来了自然会上门给个说法的。现在这样子,亲家也变成了仇家了。”
“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陈良宵做出那堆丑事,你该不会以为余家还当咱们家是亲家吧?”
陈老爷子被怼得耳红脖子粗的,“那不是还有你吗?我刚刚可听隔壁你李婶说了,你载着余妙音去了镇上。”
陈良宵不置可否,等着陈老爷子往下说。
“村办不签离婚证明,余家小囡就离不了婚,她说不定就开始打你的主意想要换婚……”
陈奶奶从残垣中抽出一把破扫帚,往陈老爷子的身上抽,“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余妙音离不了婚,阿弛就离得了婚的?让他给陈曼曼和陈良宵养儿子?你们一家子人美死算了!”
陈老爷子被陈奶奶揍得直求饶,“老婆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别动手啊!我这把老骨头要被你敲散架了。阿弛,救救爷爷。”
陈今弛默默地给陈奶奶递了一把更顺手的烧火棍。
轻便好拿,发力又快。
陈奶奶将烧火棍舞出了长枪的架势,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被余妙音扎了几针,感觉手都不抖了。
为了验证自己所想,陈老爷子就遭殃了。
听着陈老爷子被揍得嗷嗷叫,陈今弛这才满意地去扒拉他的东西。
面对一片残垣断壁,陈今弛无从下手。
他怕自己一不小心被压死在里头,“阿哲那几个家伙也不知道把我的东西先搬出来再砸墙……”
陈今弛抽出一个被压扁的搪瓷脸盆,扁成这样也不知道能换几个麦芽糖。
看来仅凭着他一个是别想将东西挖出来了,转头就去喊余哲几人帮忙。
余哲进陈家时,陈老爷子正在廊下抹药油,忍不住刺啦几句余哲几人:“你们这是何苦,砸了我家的房子又巴巴地来帮忙搬砖!”
余哲怼道:“砸你家是因为你们陈家不地道,该砸!现在来搬砖是因为阿弛是我的好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听你几次刺耳的话,我也认了!”
陈奶奶还存着换妻的心思,老书记不给批离婚证明,这婚就离不掉,为了阿弛和余妙音好,两家闹到最后极可能是会答应换妻的。
所以,还不好跟余家结死仇。
陈奶奶扯着陈老爷子的耳朵去村办讨主意,他们要是自己掏钱修缮了院子,以后能不能从梁家的工分里扣。
二老一走,应小黑嬉笑着:“阿哲,你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牛逼轰轰的道士的。”
阿哲欢喜地凑过去,“来来来,展开说说。”
“你嘴皮子功夫见长啊,连陈爷爷都能给气走。看来你以后忽悠人的水平也不会错。”
“滚滚滚,我以后做道士凭借可都是真才实学……”
几人说笑着清理乱石头。
突然,应小黑喊:“这里有个压扁的箱子,有好多衣服,咦,这是什么?”
余哲瞥了一眼:“是存折。”
应小黑捡起存折,调侃道:“哟,你咋知道这是存折?”
余哲一脸“小看我了”的表情,“我妹的嫁妆里就有一本存折,当初还是我去办的呢!阿弛这家伙行啊,年纪轻轻就有存折了,让我看看存了多少钱了……”
余哲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陈今弛劈手夺过!
陈今弛将存折往胸口一塞。
草,要是让余哲打开,他就解释不清了。
“这么宝贝?一个存折还要贴身放?这得是存了多少钱才宝贝成这样?”
原本余哲几人也只是随便看看,但是看陈今弛紧张成这样就好奇上了。
依照陈今弛的性子,就算是上了万的存折也不会对他们设防。
他们虽然混,但是也从没想过到陈今弛那占便宜,最多也就是混口酒喝。
所以,陈今弛这般,就十分可疑了。
余哲几人打了个对视就将陈今弛给围拢了起来。“让我们看看有什么猫腻?”
陈今弛去路被堵了个彻底,只能拿出存折,手挡着名字那一栏,给最近的余哲看了一眼,又给旁边的小黑也看了一眼。
只要手速够快,他们就发现不了猫腻。
“你们看,就二百块钱。”
“二百块钱宝贝成这样?”
陈今弛含糊地道:“咳,这是我给以后的对象存的聘礼。”
“你对象!!!”
几人惊呼出声,“你什么时候有对象了?你最近没少往镇上跑,难道都是去见你对象了?行啊,你小子动作够快啊。”
“小声点!那还不是我对象,以后的对象懂不懂!”
“懂!就是有目标了呗。该不会是音音妹子吧?今早村里可都在说你们俩骑着一辆自行车去镇上了。”
既然大家都猜到了,陈今弛也不想隐瞒,都是自家兄弟,早说晚说都一样。
他刚想点头,余哲就开口了:“不可能!”
陈今弛:……嗯???
应小黑问:“为什么不可能?”
这话问出了陈今弛的心声,他们两个马上都要恢复单身,男有财女有貌,怎么就不可能了?!
“你们是不知道,音音坐着阿弛的自行车去镇上去找律师谈离婚的事情。
别看他们两人是一起去的,但是我敢倒立吃屎打赌他们两人什么关系都没有,因为音音回家的时候脸都冻红了,手脚都冻僵了。你说他们俩要是有点关系,阿弛不得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给包音音头上?”
简华作为过来人,很是赞同。
“想当初我跟我老婆谈对象时,我就把自己军大衣给她穿的,宁愿让她热出汗也绝不让她冻到。”
陈二虎和孙大海也纷纷点头,“看来阿弛和音音妹子不可能了。”
陈今弛:……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直男???
几人死活套不出那人是谁,只能继续干活。
等石头都搬开后,几人就想离开。
“等等,送佛送到西,把我的东西都送到阿哲家吧!”
他就不信,同一个屋檐下处着,余哲还能发现不了他跟余妙音是多么地般配!
“送我家干什么?”
陈今弛理所当然:“你把我的房子都砸了,我不把东西放在你家放谁家?”
想起这个,余哲也理亏。
当初砸两间新房时,他就一时没想起来陈良宵的屋子是哪一间,一不做二不休就全给砸了。
等陈今弛的东西都搬到了余家,陈今弛寻了个本子,草草地写了几行字,大意就是陈家村村办违反《婚姻自由法》为了村名声,阻止村民离婚。
“兄弟们,帮个忙签字凑个数。”
简华看了一眼纸上写的内容,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釜底抽薪这一招绝了呀。为了演戏演得逼真一点,我回去就跟我媳妇吵一架去村办离婚!”
“事成之后,请你和嫂子吃饭。”
陈二虎和孙大海也签了字,“为了我们阿弛后半辈子的幸福,这点小事算什么!”
等人都走了,陈今弛才拿着本子去给余妙音签字。
余妙音没想到陈今弛脑子这么活络,竟然想到这个法子。
只要名单足够多,一定会引起组织的重视。
“你是怎么想到这么个主意的?这简直太妙了。”
陈今弛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枪打出头鸟。你要是做了唯二的起诉人,恐怕会被村办记恨。”
他都为余妙音做到这个份上了,而余哲那个傻狗却只知道脱衣服给人保暖。
“那会不会连累他们?”
陈今弛摇头,他们皮糙肉厚的,不怕被连累。
而且,这份情,他会记着。以后有机会,他会还上的。
等余妙音签完字,陈今弛拿着本子去村里转一圈,然后这一天就有十几对夫妻去村办申请离婚!
老书记狠狠地发了一通火,砸了不少东西。
最后一个,老书记的长子长孙陈东奎也扯着媳妇要求离婚,是被老书记用搬砖砸出来的。
老书记气鼓鼓地从村办出来就去找陈今弛。
陈今弛正在老书记的堂侄陈吴江家中,正在劝他媳妇考虑下离婚。
陈吴江仗着自己在粮油站工作,没少对他媳妇动手。
他媳妇就曾提出过离婚,但是被老书记给压下来了。
“阿弛!你这是想干什么!想造反吗!你自己看看村子里被你搅和成什么样子了!家家户户吵吵嚷嚷着要离婚,人心都散了!”
陈今弛也没想隐瞒,干脆地回道:“你早批了我离婚,可不就没这种事情。”
老书记:“开了你这一条先河,后面还有十几对那我批不批!等你三叔和良宵回村,一家人坐在一起再商议也不迟。”
老书记一如既往地“拖tຊ”,拖着拖着就认命了。往年要是想要离婚的,他就是这么应付过去的。
这么多年,大家不都过得好好的,日子也越过越红火了!
反正陈今弛这个小混混也没有人愿意嫁给他,户口本上平白捡个儿子不好吗?老了还有人给捧牌位摔盆。
陈今弛懒得废话,半真半假地弄了二十几个签名后,就去镇上打电话给岳瑛。
他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可岳瑛这几日的工作都排满了,只能到周末才有空。
陈今弛等不及,索性搭车去县里。
陈今弛磨着岳瑛加班,转日就将讼状交了上去。
因为岳瑛是县里出了名的好律师,上头看了没问题后当场就立了案。
案子涉及到河浦镇下的陈家村村委,法院工作人员一个电话就打到了镇办公室。
镇领导一听,忙要求与起诉人联系,希望私了。
他们镇的计/划生/育工作不好,已经多次被县里点名批评,要是又出了被老百姓状告的官司,他们这些领导班子怕是都要换人了吧?
法院工作人员转达了镇领导的意思后,陈今弛表示愿意协商。
等陈今弛坐车回到镇上,镇领导都已经在车站等着了。
因为批地皮的事情,陈今弛与镇领导都熟。
陈今弛随着镇领导去了办公室,领导开口就说:“陈同志你之前提的想要批地建商场的事情,我们领导班子经过慎重考虑,完全没问题。过两天,就可以开始办手续了。”
陈今弛谢过领导赏识后,就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遭遇给说了。
“你看我作为第一批吃政/策红利富起来的人,我赚了钱就想回报家乡建设家乡。将来我侥幸有点钱傍身,总不能都给了野种吧?那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将心比心,要是他们是陈今弛,他们肯定也是要不择手段离婚的。那么多钱,怎么能给野种!
说不定还要弄死那对狗男女,这般看来陈今弛性格有点儿懦弱,批给他这么一大块地,等建起来后说不定便宜了谁了。
“陈同志的遭遇我们非常同情,你放心,这事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当天,镇领导就去了陈家村。
老书记诚惶诚恐地将镇领导迎进了村办,镇领导大声训斥他们做了陈家村的土皇帝,如此专横霸权……
一顶顶帽子扣下来,老书记都慌了神。
“你们这老思想已经跟不上组织的脚步,也无法胜任村领导这个职务,无法为老百姓服务,那干脆都别做了!”
镇领导大手一挥,将所有村领导给撤了职。
然后,点了梁叔为村书记!让他推荐几个能用的人才。
梁叔没想到天上还会掉馅饼,他作为旧会计也时常见镇上的领导,不慌不忙地推荐了几个干实事的人。
就这样,新的村领导班子形成了。
梁叔一上任,就给了几个要离婚的同志开了证明。
因为陈今弛作为主起诉人,镇领导还要求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去医院,将两人办理离婚手续。
钢戳敲下,陈今弛领到了离婚证。
余奶奶生怕夜长梦多,让余妙音也抓紧去办离婚手续。
没法,余妙音也去医院找陈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