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僵在原地,徐徐低头。“谁?!”入眼地上躺着个男人。男人浑身是血,辨不出衣服的本来颜色,样貌平平无奇,面色惨白得好似纸。四目相对,云绾一瞬间明白这就是黑衣人在找的人。 无数次死里逃生的经验告诉云绾不妙,足尖一点跃上棵枝繁叶茂的树,屏气敛息藏匿好身形。 很快见几个黑衣人四散而来,找了一圈,他们在树下聚集。 “老大,没找到。” 为首的黑衣人沉吟良久,目光凛
无数次死里逃生的经验告诉云绾不妙,足尖一点跃上棵枝繁叶茂的树,屏气敛息藏匿好身形。
很快见几个黑衣人四散而来,找了一圈,他们在树下聚集。
“老大,没找到。”
为首的黑衣人沉吟良久,目光凛然:“怕是已经不在此地了,继续追!”
几人迅速远去。
云绾耐心等了好一会,确认他们不会去而复返,才一跃而下。
她不曾多想。
她和黑衣人无冤无仇,他们找什么不是她该想的。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她踩过一处旺盛的野草,没留下脚下,下一刻身子一轻。
“嘶!”
她倒吸一口冷气,滚几圈落入山洞。
这洞藏在草下,先前她竟不曾发现,云绾心有余悸,想着赶紧爬出去,一只苍白的手抓住她的脚踝。
云绾僵在原地,徐徐低头。
“谁?!”
入眼地上躺着个男人。
男人浑身是血,辨不出衣服的本来颜色,样貌平平无奇,面色惨白得好似纸。
四目相对,云绾一瞬间明白这就是黑衣人在找的人。
她无意惹火烧身,快走几步想要离开,身后响起男人虚弱的声音。
“救……咳,救我。”
分明已到了性命攸关的时,他却不见一点慌张,云绾那一瞬间又改变了主意,折回来蹲下看他。
“救命之恩难以报答,你能给我什么?”
男人一手撑地,定定看她。
云绾的皮肤莹白如玉,看他的眼里并无半分怜悯,像在谈生意,男人的心反而定下。
多年的明枪暗箭,他知道看似无所图的人的胃口才是最大的。
她和他谈条件,两不相欠反而是好事。
“你……”他胸膛起伏不定,断断续续道,“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你。”
既然他问自己,云绾可就不客气了。
她的好好想一想。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见男人掏出一方帕子,掩唇咳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不知咳了多久,他眉心狠拧,骤然失去了意识。
云绾:“……”
好突然。
她总不能和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谈条件吧?
可男人已是强弩之末,若再不救人还不知他能不能行,罢了罢了,看他长的还算顺眼,先救她一命。
不过为免他醒来反悔,云绾把他上下打量一圈,扯下他腰间的佩刀。
“这佩刀就当是信物,我先收着,拿到报酬再还你。”
云绾把佩刀丢入空间,又从里头拿出金疮药纱布和一瓶酒。
男人伤在胸膛上,云绾粗暴的扯开他的衣裳。
布料已和伤口沾在一起,男人在昏迷之中依然不适的皱眉,但云绾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
她含了一口白酒,喷在男人的伤口上。
再用白布把伤口四周的污秽擦走,撒上金疮药,用白布裹好,胡乱打了个蝴蝶结。
大功告成,云绾将东西收回空间。
“也不知那群黑衣人在不在附近,我现在带你出去反而是送死,你先在此处待着,我晚上再回来接你。”
男人自然给不了她回应,云绾施施然离开。
看男人这伤势,没个一天一夜肯定醒不了,就算醒了,他拖着伤躯也去不了何处。
她不怕他不给钱就走。
好在回去的路上并未撞上黑衣人,否则云绾保证不了她会不会露馅。
家丁忙着伺候云家人,马厩只有夏青一人。
云绾把他拉到角落,还未开口,夏青的目光凝在她的衣角上,迟疑不定:“你受伤了?”
啊?
云绾不明所以的低头,看见自己的衣摆染上猩红的血,约莫是那个男人的。
她不甚在意的摇摇头:“不是我,你今晚和我上山一趟。”
那个男人身高八尺,她独自一人可抬不动。
夏青眨眨眼:“为何?”
云绾卖了个关子:“到时你就知道了。”
是夜。
所有人歇下后,天地静若无人。
林子被夜色罩住,枯枝在其中张牙舞爪,影影绰绰像藏了不少鬼魅,夏青低头,不敢左右看。
古人到底是迷性的,但云绾来自末世,可不信鬼神之说。
她手上提着一个灯笼,循着记忆待夏青穿过树影,不知走了多久,总算寻到了地方。
“到了。”
云绾钻入山洞,夏青紧随其后钻入。
不出云绾所料,男人还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她听见后头没有动静,回头招呼:“还不快来背他?”
夏青的脚步有些磨蹭:“要背他回去?”
倒不是他担心会惹祸上身,他无意追究男人是何身份,云绾为何要救他。
犹豫只是因为男人太脏了。
那血已干了,混合着灰尘黏在衣上,夏青最爱干净,实在不愿和他有所接触。
“不然呢。”云绾无可奈何的语气,“别耽误功夫,赶紧的。”
见她心意已决,夏青只好磨磨蹭蹭蹲下,当云绾扶着男人放在他背上时,他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云绾提着灯笼走在前头,夏青只好深吸一口气,用力起身跟上去。
这男人竟比夏青还要高壮。
夏青还要留意脚下的路,走出林子时已汗如雨下,衣服黏糊糊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远远看见村子,他长舒一口气,脚步更快。
云绾推门让他先进去,反手关上门,右手边的阴影中响起墨环的声音:“小姐?”
墨环是来起夜的,中途顺路去马厩看了一眼,发现云绾不在后大惊失色,连忙出来寻,正好撞上归来的两人。
看着夏青背上的男人,她惊疑不定。
“你来的正好。”云绾招手示意她走近,“给夏青搭把手。”
别看墨环平日斤斤计较,但她本性善良,闻言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便知男人受伤了。
她连忙过去小心把男人放下来,和夏青合力抬他。
“小姐,要把他抬到马厩吗?”
云绾沉吟片刻,摇头道:“到底是伤患,不好和我们一起挤着,把他抬到马车里。”
马车虽然狭小,但躺下一个男人绰绰有余。
男人的伤势不容乐观,浑身滚烫得可以煎鸡蛋,面色潮红,云绾打发墨环去烧水。
墨环做事一向风风火火,灶房里的丁当声惊醒了浅眠的几人,漆黑的院子陆续点起灯。
艳姨娘披衣下床,用手护着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