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不想士兵耳聪目明,立即回过头。“还有人?出来!”“官爷……”云夫人想打哈哈过去,士兵直接拔剑指着她,“别磨磨唧唧,再不出来,休怪我不留情。”云轩只好硬着头皮出去,士兵粗暴的拉住他上下打量,吊着眼角笑。 云轩上马车时还臭着脸,到半路马车骤停,他一时不防,头磕到桌角。 “停什么马车,要是把本少爷撞坏了,你有几个脑袋够掉的?”他探出上半身破口大骂。 车夫苦哈哈道:“少爷见谅,前面的路被堵了,奴才
云轩上马车时还臭着脸,到半路马车骤停,他一时不防,头磕到桌角。
“停什么马车,要是把本少爷撞坏了,你有几个脑袋够掉的?”他探出上半身破口大骂。
车夫苦哈哈道:“少爷见谅,前面的路被堵了,奴才迫不得已才停的。”
在队伍末的云绾也发现了前头的动静。
往外看去,只见人头攒动,身穿轻甲的男人穿梭在平民百姓中,隐隐可闻啜泣声。
墨环惴惴不安道:“小姐,不会朝廷来抓壮丁充军的吧?我们这么多青壮,不会……”
云绾拍拍她的手,嗓音平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担心。”
事实还真被墨环的乌鸦嘴说中了。
有佩刀士兵在挨个查马车,她们前头的马车上是一对母子,儿子被母亲在身体后。
母亲苦苦哀求:“官爷,我丈夫战死沙场,就给我留下了这一个血脉,求求你了,别把他带走。”
她一边说,边磕头如捣蒜。
她磕的头破血流,也没让官兵有半分动容:“朝廷有命,男子十六以上便得充军,来人,把他拖下来。”
在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中,她儿子被五花大绑拖走,下一个便轮到云知远了。
在他开口前,云知远已把令牌递过去。
“我是朝廷命官。”
士兵检查过令牌并非假的,丢还给他,再往里看了眼,云夫人抱着小儿子挤出个笑。
香姨娘忙道:“我们小少爷不足七岁呢。”
“我眼没瞎,自己会看,”官兵就要前往下一处,缩在角落里的云轩松了口气。
“呼……”
不想士兵耳聪目明,立即回过头。
“还有人?出来!”
“官爷……”云夫人想打哈哈过去,士兵直接拔剑指着她,“别磨磨唧唧,再不出来,休怪我不留情。”
云轩只好硬着头皮出去,士兵粗暴的拉住他上下打量,吊着眼角笑。
“这不是还有一个青壮吗,差点被你们瞒住了。”
云轩鹌鹑似的缩着头,云知远连忙道:“这是我大儿子。”
“是你儿子又如何,你为官不必充军,可你大儿子又不是官。”士兵丝毫不给面子,大手一挥,让手下绑人。
云夫人一听哪行,战场上刀枪无眼,她的轩儿有命去,有命回来吗?
她暗中给家丁使了个颜色。
家丁会意围住士兵,士兵冷笑。
“这是想和我们动手?”
这个蠢妇!云知远暗中瞪了云夫人一眼。
如今和官兵起冲突是下下之策,他把士兵拉到一边,好声好气道:“你通融通融。”
官兵甩开他的手:“我通融你们,那如何和上头交代?我也不为难你,一家最少得出个男人,若不是你大儿子,那便得是你,选吧。”
云知远两个都不想选,暗暗咬牙。
此人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他好歹是朝廷命官,竟不给他几分面子。
见他迟疑,云夫人尖声道:“老爷,不能让轩儿去,他可是你的血脉啊。”
云知远瞪她:“那你说,让谁去,我去?”
云夫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香姨娘拭着泪道:“可怜我是女儿身,不然我情愿替大少爷去。”
士兵等得不耐:“少说有的没的,赶紧选,我们可没时间陪你在这耽误。”
“老爷,老爷……”云夫人哀哀看他。
云知远甩开她:“别吵,让我想想。”
“爹爹。”马车的帘子掀起,云雨伸出头,“我倒有个法子。”
云知远示意她说来听听,她道:“这位官爷只说一家出一人,可没说定要血缘至亲。”
云知远恍然,是了,他用个下人顶替即可。
他目光所经之处,所有家丁低下头。
云雨适时又开口:“爹,这些都是家生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换个其他人吧。”
知子莫若父,云知远看出她的算计,顺势问。
“你想换谁?”
云雨绞着手帕,眼中闪过一抹快意:“依女儿之见,姐姐身边的夏青就可以。”
初见夏青时,云雨是春心萌动,可那点春心在这些日子已耗得不多了。
她得不到夏青,那云绾也别想得到。
“不过那到底是姐姐的人,万一她不肯?”
“她敢?”云知远冷哼,心下已有决定,“我们后头的车上还有位青壮,你们带他走吧。”
“行吧。”几个官兵放开云轩,绕过她们去后头。
云雨想亲眼看夏青悔不当初的模样,下马车跟过去。
“里面的人出来。”官兵喊。
墨环要出去,被云绾拦住:“你们坐着别动。”
她出去应付官兵,听他们说明来意后,晒然一笑:“这事外人谁说了都不算,得他自己说。”
云绾侧首看夏青。
“你可愿意去?”
夏青先看了看云绾,见她面色如常才回答。
“我不愿意。”
官兵的脸色立马沉了:“保家卫国,匹夫有责,岂是你说不愿意就能不去的?”
“可是我并非他们家的人。”夏青毫不畏惧,“为何要替他们去?”
云轩心急的很,凑到官兵身边煽风点火:“他的卖身契在我家手里,那就是我家的人,你们快把他绑走,别和他废话。”
他每说一个字,云绾的目光就凉一分,最后彻底敛了笑。
“卖身契在我手上,关你什么事?”
云轩挺起胸膛,理不直气也壮:“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难道你要你亲哥哥死吗?”
这人脸皮未免太厚了。
云绾手痒痒,想揍他,忍住了。
她直接和官兵说:“朝廷有律法,征兵是为了有人出力,若不出力,也可以选择出钱,可是?”
“确实有。”官兵点头,目光闪了闪,“你要出钱?”
“墨环。”
墨环应声出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交给官兵:“这些钱可够?”
见她随手拿出这么多钱,云轩先是一愣,随即眼都红了。
“够了够了。”
官兵掂了掂,喜笑颜开,云绾不忘杀人诛心。
“还要多谢父亲给的钱。”
欣赏够云知远吞了苍蝇似的表情,云绾抚着下巴笑:“说起来,各位到这里风吹日晒的,想必很辛苦吧?”
“还好,还好。”官兵将荷包塞入怀里,含糊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