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怎么糊涂至此,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信了那个死丫头!好在他走了,这些官兵是见钱眼开的,一切并非无回旋的余地,云知远忍痛掏银子,学云绾塞给官兵。官兵色面色软和了许多,掂掂重量,又不大高兴。 “为君分忧,这话说的好。” 云绾轻飘飘看了云知远一眼:“可有些人食君俸禄,却不愿出力,弃城逃跑呢。” 云知远的面色变了一瞬,这死丫头是想至他于死地? 好在官兵不在意,随口敷衍了两句,云绾
“为君分忧,这话说的好。”
云绾轻飘飘看了云知远一眼:“可有些人食君俸禄,却不愿出力,弃城逃跑呢。”
云知远的面色变了一瞬,这死丫头是想至他于死地?
好在官兵不在意,随口敷衍了两句,云绾便不再多言,转身时,官兵骤然变脸。
“等等,谁准你们走了?”
什么意思?
墨环嘴比心快道:“不是给你们银子了吗?”
“你给我银子了吗,我怎么不记得。”官兵装模作样地问周围人,“你看见她给我银子了?”
周围都是他的手下,百姓又敢怒不敢言,无人吭声。
“你看,都没人看见,你别胡说八道。”
云轩幸灾乐祸的偷笑,叫她得意。
云绾的眉眼间罩着一层寒霜,总算明白了离开前女主人的话。
胡人还未打来,官兵已急着鱼肉百姓了。
实在可恶!
“你们确定要如此?”云绾寒声问。
几个官兵仰天大笑:“对啊,你这个小丫头能奈我们何,我也不怕告诉你,今日钱我们要,人我们也要!”
他想的倒是美,可天下哪有这么两全其美的事?
云绾面无表情的的活动关节,云轩看见后咽下口水,不敢笑了,免得被殃及。
“那就。”她一字一顿,“放马过来吧。”
“呦,口气倒不小。”官兵道,“兄弟们,上!”
夏青不知何时来到云绾身后,紧绷的后背如一把蓄势待发的弓,官兵步步逼近。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厉声呵斥。
“这是在闹什么?”
这声音,有些耳熟。
四下自发让出条道,云绾抬头看去,尽头站了两个男子。
竟是他!
云绾深吸一口气,不对,应该是竟是他们!
两个男子一前一后,显然是主仆关系,前头的男人一袭月牙白衣衫如仙人之姿,凤眸半眯,气势凌人。
正是她穿越来那日在云宅遇见的男人。
再看后头的男人,面色如纸,身穿黑色劲装,不巧,今早两人才分道扬镳。
真是个狠人,不带养养伤的。
云绾叹息的功夫,官兵们已不约而同跪下。
“王爷。”
王爷?
云绾感叹她这是什么狗屎运,没想到男人大有来头,幸好还未来得及把他的玉佩换钱花。
男人的目光自她身上一扫而过,后头的护卫更深目不斜视,仿佛和云绾素不相识。
云绾识相的没有过去套近乎,当机立断跪下:“求王爷为小女子做主。”
姜衍剑眉挑起:“嗯?”
官兵暗道“不好”,还未来得及出言阻止,云绾已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
官兵的头几乎低进地里,不敢看姜衍的脸色。
待云绾的话音落下,四周静得可闻落地针声,官兵汗如雨下,良久才听见姜衍喜怒不明的语气。
“确有此事?”
官兵还未开口,云知远先急了。
“王爷,这是我的女儿,她自幼谎话连篇,你千万别信她,把那奴才抓去充军了就是。”
“住口。”暗卫的手按在腰间佩刀上,声音沉沉,“王爷说话,岂是你能插嘴的?”
昨夜云轩并未看见他的正脸,这时自然认不出他,战战兢兢往云知远身后藏。
云知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不说话了。
“王爷,你听属下解释。”
官兵膝行几步,也想狡辩,可姜衍已不容置喙道:“本王先前说过,如今强行征兵虽是迫不得已,但军纪不可乱,你可知错?”
他这话便是定罪了,给官兵是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拂他的面子,只好老老实实应“是”。
姜衍并未久留,深深的看了眼云绾便拂袖而去。
官兵“腾”一下起身,他自觉面上无光,暗暗把这笔账记在了云家人头上,大步流星过去揪出云轩。
“方才我们王爷的话你也听见了,你姐姐给了银子,便只能由你去充军了。”
“我不去,放开我!”
云轩在挣扎之中倒地,索性连面子都不要了,涕泗横流,双手抱住车轮不肯走。
“娘,救我,娘……娘!”
“老爷!”云夫人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围着云知远团团转,云知远头痛欲裂。
那王爷怎么糊涂至此,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信了那个死丫头!
好在他走了,这些官兵是见钱眼开的,一切并非无回旋的余地,云知远忍痛掏银子,学云绾塞给官兵。
官兵色面色软和了许多,掂掂重量,又不大高兴。
“亏你还是老子,还没你女儿给的银子多。”
云知远袖下的手捏得“咯吱”作响,恨得像要呕血,还得笑脸相迎:“官爷恕罪,我实在拿不出更多的了。”
好说歹说,官兵总算走了。
云轩狼狈地爬起来,云夫人上前拍他衣上的尘土,双眼通红。
“这些人长了两只眼,却只认人,不认钱,老天有眼,赶紧降个雷劈死他们。”
云绾心里好笑,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云知远不就是这么榨取民脂民膏的吗?
如今刀子落在他们身上,他们倒知道疼了。
香姨娘倒是连声附和,一幅狗腿子样:“夫人,咱们不与她们计较。”
“行了。”云知远不想再生事端,拎袍回马车,“再走两三个时辰就能到县城,若是不想在外头过夜,就赶紧走。”
其余人也各回各的马车。
一行人紧赶慢赶,到县城时已夕阳西下。
破旧的石碑上书“明县”二字,看见紧闭的城门时,云知远心生不好的预感。
城门聚集了不少百姓。
一行人陆续下马车,家丁快步去问百姓。
百姓七嘴八舌道:“哎,城门在一刻钟之前关了,你们怎么不早来一些?”
“哦……你们是外地来的啊,那没办法了,我们的知县有令,城门一关,谁也不准再开呢。”
“为何要关这么早?”
“害,咱们平民百姓哪清楚,听说是胡人打来了,为免间谍混入才早早关的。”
打听清楚后,云家人面面相觑。
现在可如何是好?
百姓们倒是热情,在旁给他们出主意:“你们就在城外歇一晚,明日再早早入城吧。”
云轩苦着脸,不情愿又风餐露宿。
可如今也别无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