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曳似乎胜券在握,没人看到她颤抖的手。十几秒后,程劲松扶手离开。冯曳倚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像是濒临死亡的鱼,又冲喜回到水里,等到程劲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她闭上眼睛,轰然倒下。醒来时,鼻尖浓郁的消毒水味,提醒她是在医院。 男人弹出蝴蝶|刀。 冯曳浑身颤抖,她看着程劲松,从未如此真实地感受到死亡的临近。 突然,一个念头不受控地挤进大脑里,或许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尖叫:“我现在和简行在一起!” “等等。
男人弹出蝴蝶|刀。
冯曳浑身颤抖,她看着程劲松,从未如此真实地感受到死亡的临近。
突然,一个念头不受控地挤进大脑里,或许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尖叫:“我现在和简行在一起!”
“等等。”
程劲松淡淡一声。
冯曳抬起头,挑眉看他,底气十足。
程劲松捻动佛珠。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像是夜里互相撕咬的饿狼,谁先松口,谁先死。
冯曳似乎胜券在握,没人看到她颤抖的手。
十几秒后,程劲松扶手离开。
冯曳倚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像是濒临死亡的鱼,又冲喜回到水里,等到程劲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她闭上眼睛,轰然倒下。
醒来时,鼻尖浓郁的消毒水味,提醒她是在医院。
冯曳像做噩梦似的,一下子弹坐起来。
程铮被她吓了一跳:“宝宝……你醒了?”
冯曳双眼无神:“我妈呢?”
程铮心里“咯噔”一声,他想过冯曳会问,但没想到这么快。
冯曳抓住他的衣领,嘶吼:“我妈呢?”
黑道做事,从来都是斩草除根,程劲松会找上她,断然不会放过她妈。
“阿姨……”程铮第一次感觉,说话像吞刀子一样难,“阿姨没事,抢救过来了。”
冯曳赤着脚往外跑:“她在哪?带我去见她……带我去见她!”
程铮心脏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痛:“宝宝,你别急……”
“程铮!”
冯曳转过头,泪水混着血丝流下来:“带我去见我妈……求你了,我害怕……”
程铮:“好,我带你去。”
冯曳趴在ICU的小窗户上,眼巴巴流着泪看林韵榕。林韵榕本来已经从ICU移到普通病房了,现在又住了进来,鼻子嘴巴上还多了两根管子。
那得多疼啊。
她哭的喘不过来,几乎要昏过去:“程铮,你说你和赵莹完虐恋情深,怎么就要我倒霉啊。”
“我早就和你说分手了啊。”
程铮抱着她,她薄的像一片纸,让他一点力气都不敢使。
“对不起,对不起宝宝,是我没保护好你,真的对不起。”
她推开程铮:“你滚。”
程铮摇头,眼睛猩红。
冯曳不由分说,霹雳吧啦打他,打头打脸,连抓带挠。
程铮一动不动站着,任由她将怒火倾泻。闭着眼睛,痛苦也像是在赎罪。
不知过来多久,冯曳撞开他,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走。
程铮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路过一面擦得干净的玻璃,冯曳忽然停下。
程铮心里咯噔一声,一个大步,挡在她和玻璃中间:“宝宝,回病房吧……”
可能是人的自我保护机制起了作用,冯曳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句话是:冯曳你肯定是眼花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来,苍白冰冷:“你让开。”
程铮皱眉,表情痛苦,身体却不动:“回病房吧,你现在不……”
“哗啦”一声,也冯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程铮推到旁边的输液架上,人怔怔地往玻璃走了一大步。
她和玻璃中的自己对视,如此清晰。
清晰到没办法骗自己。
冯曳愣愣地抬手,指尖触碰到脸上的纱布时,犹豫了两秒。
两秒之后,她用力扯下纱布。
一条疤痕,从右边太阳穴蜿蜒到唇角。伤口已经缝好,针脚搭上伤口,像是美人面上,爬上了一只数不清脚的蜈蚣。
她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程铮浑身僵硬,忽然觉得语言是如此的无力。
嘴唇不知道翕动了多少次,他终于挤出一句话:“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冯曳不说话。
程铮想抱她:“我保证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宝宝,我保证。”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程铮慌了:“冯曳,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冯曳能听到体内心脏咚咚咚清晰而沉重的跳动,她想哭、想喊、想砸烂眼前所有的东西。
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命运似乎知道,要想度过一个噩耗,就要送来一个更大且不得不解决的噩耗,只有这样,被命运欺辱的人,才能因为那个不得不解决的噩耗,而强撑着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现在,那个噩耗来了。
护士:“林韵榕家属还没走吧?人呢?快签字,病危了,需要二次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