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裴司砚解下外衣,躺在了床上。江苡禾的忧愁她尽数看在眼里,却丝毫没有感觉。对于自己这些天的变化,裴司砚心知肚明。她因为亲手杀了一个仇人而感到痛快,将仇人的头颅献给父母时更是难掩兴奋。甚至在想着,要不要再多献上一些东西到父母的坟前。傍晚时分,裴司砚闭上了眼,很快便睡了过去。自父母安葬那天开始,她再也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无一例外都是噩梦,惊醒,她无可奈何,却又甘之如
叶家尸骨被尽量找回,陆续下葬。
江苡禾自认已经把力所能及之事全都完成了,可依然挡不住裴司砚日渐恶化的状态。
自叶昌夫妻下葬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江苡禾亲眼见着裴司砚的眼神一天天变得疯狂,却根本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悠儿……”江苡禾勉强让裴司砚吃了几口晚饭后,蹲在她身前,双手抓住她的手,眼中透着乞求,“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还需要些什么?我都会帮你实现的……悠儿,你至少说句话,好吗……”
裴司砚只睁大着眼睛看了看江苡禾,便拂开他的手,默默进屋躺下。
这是在无声让他离开的意思,江苡禾满脸哀伤地看着裴司砚的房门,心口几近要烫入心脏的创伤又灼痛了起来。
江苡禾无意识地抓紧了伤疤,心中又浮现起了他最不希望面对的那个可能性。
是不是真的只有让她杀了自己才能解这死局?
他并不介意将命送到裴司砚手上,可若在那之后,她丝毫没有好转,又该怎么办?
届时……他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
屋内,裴司砚解下外衣,躺在了床上。
江苡禾的忧愁她尽数看在眼里,却丝毫没有感觉。
对于自己这些天的变化,裴司砚心知肚明。
她因为亲手杀了一个仇人而感到痛快,将仇人的头颅献给父母时更是难掩兴奋。
甚至在想着,要不要再多献上一些东西到父母的坟前。
傍晚时分,裴司砚闭上了眼,很快便睡了过去。
自父母安葬那天开始,她再也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
无一例外都是噩梦,惊醒,她无可奈何,却又甘之如饴。
只因出现在梦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母。
梦中的情绪总是压抑悲伤,父母都在对她摇着头,哭泣诉说她听不见的话。
或许……是在哭她为何还不将江苡禾的人头提到坟前?
“不是……不是!”
是母亲的声音。
每当裴司砚脑中划过类似的想法,都会突然听见母亲的声音,是那样的痛苦。
“一定是……”裴司砚喃喃道,“母亲别急……等女儿割下江苡禾的头颅,就可以下来团聚了。”
母亲痛苦地摇着头,裴司砚坚定了意念,却又听见一道更为浑厚的声音。
叶昌倏然来到了她面前,双手紧抓着她的肩,高声喊着:“悠儿!我要你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梦中情绪达到了顶峰,裴司砚猛地惊醒,冷汗遍布全身。
心跳平复,她抬手捂住眼睛,气愤地咬牙。
不知为何,她的情绪比之前还要差上许多。
好好活下去?为什么?
不把江苡禾的项上人头拿下,她有什么资格好好活下去!?
繁杂的思绪侵扰着裴司砚的理智,她猛地起身出门,见天色已晚,直奔江苡禾的房间。
江苡禾正在屋中解衣,裴司砚知道他的佩剑挂在哪里,猛地推开门,径直拔出剑身,便朝江苡禾刺去。
江苡禾在看见裴司砚时惊讶了一瞬,见她欲拔出佩剑,很快便明白了。
他遏制了屋外暗卫的行动,面向裴司砚,让她顺利地将剑刺入自己的身体。
她蓄满了力道,江苡禾却毫不抵抗,直直被撞倒在了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裴司砚双手握着剑柄,压在江苡禾身上,疯狂的眼神顿时清明了不少,带上了几分不可思议。
“你为什么……!?”
裴司砚高声问道,却见江苡禾突兀地笑了。
江苡禾强忍着疼痛,将裴司砚握着剑柄的一只手强硬地牵到自己面前,颤着唇,在上面印下带着血的一吻。
“悠儿杀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