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是动真怒了。“母亲。”云清辞请云母坐下,“她口无遮拦,我已经处理了。”"我知道。"云母怒容一顿,稍有收敛,拍云清辞的手,“你做很好,没让菲菲受委屈,又封了口,不让外传。”云清辞嗯了声,眼风扫过影棠,“还不给母亲道歉。”“对不起。”影棠一脸悔意,“我不该出言不逊。”她不该意气用事,冲动鲁莽只会坏事。“不该没大没小。”惹云文菲,就等于惹云清辞,打得过小,斗不过老的,
影棠不禁一抖。
“母亲,我不是你想的那种意思……”
她话没说完,云母指着她鼻尖喝断。
“云影棠,云家可曾短过你吃,短过你穿?”
“没有。”影棠小声回答。
“那你浑身的戾气忤逆是从哪来的?”云母眼神不善,气势骇人,“是我们刻薄你了?虐待你了?还是打你迫害你了?让你天天怨声载道?”
影棠先看云清辞,冷冷淡淡,单从面上看不出什么,再看云文菲,春风得意,轻笑不屑。
加害她的人,从容淡定,畅快淋漓。
甚至不觉有错,毫不亏心。
影棠垂下头,只觉无话可说。
云母当她理亏,火上加火,“云影棠,你心里是不是全家都欠你,菲菲不该回来,清辞就该偏你,我和你爸爸一辈子只爱你,我们一家都要围着你转。”
眼见是动真怒了。
“母亲。”云清辞请云母坐下,“她口无遮拦,我已经处理了。”
"我知道。"云母怒容一顿,稍有收敛,拍云清辞的手,“你做很好,没让菲菲受委屈,又封了口,不让外传。”
云清辞嗯了声,眼风扫过影棠,“还不给母亲道歉。”
“对不起。”影棠一脸悔意,“我不该出言不逊。”
她不该意气用事,冲动鲁莽只会坏事。
“不该没大没小。”
惹云文菲,就等于惹云清辞,打得过小,斗不过老的,很没必要在逃跑的关头,给自己找麻烦。
“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不再犯。”
只要忍得一时风平浪静,从此天高海阔,她自由了。
十成十的乖觉诚恳,云母神色稍霁。
云清辞却全身绷直,英贵俊朗的脸上一片沉冷,没有丁点温度。
眼神也阴翳森森。
影棠以为他还不满意,张嘴要再检讨几句,云清辞冷声撵她,“滚上去。”
影棠道歉本就是无奈之举,眼下被赶简直求之不得。
一丝停顿都没有,几步窜上楼梯。
云母望她背影,“这次还像话。”
云清辞一言不发,仰望三楼紧闭的房门。
像话吗?
她什么时候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压不服,镇不屈,鲜活,伶俐,勇敢,就地反击才是她的特质。
这般忍辱负重,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
云清辞抬步要上楼。
云母拦住他,一本正经唤云文菲摆出几张照片,“挑一个,明天去见。”
云清辞立在原地,扫一眼,“挑不出,下次。”
云母不让他走,云清辞马上二十九了,婚事说什么不能再拖。
来回推诿之际,云氏的秘书一通急电,西南顾家出了意外,顾家继承人不打招呼飞来南省找云清辞。
云清辞顺势脱身,大晚上身披夜色出门。
云母气出火来,“跑,跑的和尚跑不了庙,整个南方几万千金,就不信没一个他能上看的。”
云文菲收拾照片的动作一顿。
云母挑出来的这批千金小姐,端庄的,漂亮的,温柔的,大气的,什么样都有。
她一个女人看了也觉得眼花缭乱,哥哥是男人,男人是视觉动物,没道理对美女连欣赏的兴趣都没有。
云文菲不知怎的又想到影棠,还有哥哥她在身上,绝无仅有的露出的潮暗目光。
心中豁开那道怀疑的口子,再度张裂。
“妈妈,哥哥忙事业一直不结婚。”她望着云母,眼睛漆黑一片,“家里还有影棠,她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哥哥现在又帮着顾家继承人,外界会怎么看我们?”
云母脸色立变,“你听到有人传风声了?”
“嗯。”外界没有,但云文菲心里有。
云母蓦地挺直身。
清辞和影棠关系紧张,她往日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可菲菲一提,她蓦地想起体检那日回来,在沙发上,影棠靠进清辞怀里,被清辞一把推开,赶走。
随即又想起,菲菲之前有两次提到影棠跟云清辞有猫腻。
见云母眼中光芒前所未有凝重危险起来,云文菲图穷匕见。
“妈妈,影棠是个记仇不记恩的白眼狼,云家对她再好,也无济于事,现在又牵连到哥哥,倒不如把她嫁出去,联姻还能有点用处。”
云母皱紧眉,沉默几息。“她不是云家血亲,人尽皆知,联姻的话……”
云文菲明白她未尽之意,好门第看不上影棠是个假货,低门第联姻没有价值。
“您忘了省厅长家有位小公子。”云文菲笑,“虽然有传言他早年玩的太厉害,伤了身,得过病,但现在人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可见传言不可信。”
云母一言不发,她倒不是要否决。
只是市长小公子,传言得的病太骇人。
艾滋病啊。
影棠嫁出去,回门万一传染给他们怎么办?
……………………
第二日,影棠四年来首次早餐吃的风平浪静。
云文菲没有找茬,云母看她的目光更是仁慈到极点,中途还给她夹了两筷子菜。
影棠面上受宠若惊,实则后背汗毛都竖起来。
她从前有妄想,会欣喜若狂,现在缺爱的脑子清醒了,只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她也没多问。
不拘是什么意图,只要她跑的够快,什么事都落不着她。
一连三日,影棠加班早出晚归,云清辞也不见踪影。
第四天早上,摸清云清辞在忙顾家的事,短期内回不来。
她心中另一件大事,主任怀疑孩子有问题,再次产检就有了实施的机会。
中午趁着午休时间,跟弥勒佛再请了一小时的假。
“相亲啊,一个小时够用吗?”
这几天,影棠已经知道弥勒佛是精神状态特别美丽的领导,日常在发疯和发奋间发癫,说话极有趣味。
“够用。”影棠哈哈哈,“撂衣服,解扣子的事,一个小时绰绰有余。”
“咳——”弥勒佛一口水全呛进气管。
影棠笑眯眯拍他背,帮他喘气,“想什么呢,黄领导,我那是验货。”
弥勒佛条件反射看自己下半身,滚圆的西瓜肚绷开两颗扣,看不见腿,看不见脚尖。
他呵呵,“果然女人,你的名字叫肤浅。”
影棠戳他肚皮,“偏见了不是,好看的锁骨前篇一律,有趣的肚子弹来弹去。”
“那你验的是有趣的肚子,还是好看的锁骨?”
影棠想了一下,“好看的肚子?”
弥勒佛哼一声,转身就走,走没两步,又扭头,“死相,注意安全。这一小时不计你请假,特批,不影响全勤。”
影棠大笑,“谢嘞,我好心的佛。”
她没敢去医院,在路边找了个黑诊所。
两百块速战速决,孩子没问题。
但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