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在意,怎么可能不是爱?他站定不语,眉目愈发深沉不可窥测,眼底都是不能言明的晦涩压抑。而李斯珩不知何时,指尖多了雪茄。猩红的火光照映着李斯珩的指尖颜色苍白,一片寡淡的冷白肤色,在火光斑斓下才有一丝丝温度。他桃花眼轻敛,雪茄靠近唇边,姿态风流又消沉,偏偏眼中也是同样的暗,他说:“沈津辞,你想不想听听,我和边月的故事。”故事发生在边月的少年时候,那场摧毁人生的暴雨,边家的辉煌落幕。李斯珩从暴雨
李斯珩皱眉,手拿过面前杯盏,紧握,指骨泛白,“沈津辞,我不知你为何要娶边月,但是我希望你们之间的婚事,能到此为止。”
这就是今日婚礼上,李斯珩想要对沈津辞说的话。
只是那时,李听墨在场,一度搁置,以至现在,李斯珩才面对沈津辞,将这话说出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边月的婚事,是你一力促成婚约作废的吧?”沈津辞表情淡漠,他不动声色的看着李斯珩,漫不经心,却字字直中要害,“怎么,如今后悔了?”
后悔了吗?
李斯珩面色一瞬苍白如纸,他的手握紧,好似在瞬间被沈津辞摧垮神经,几乎是无力还手。
“你今日不让边月在婚礼上露面,难道不是早就知我想要做什么吗?”李斯珩咬牙,声音压抑:“沈先生,你应知边月年轻,她不懂事,你陪着她疯,能有何结果?”
“边月不是你以为的莽撞无知,不知天高地厚的千金小姐,她会来找我,是做好决定的。”沈津辞语调一顿,他喉间有痒意,低咳一声,才接着道:“边月既然已经选择了我,我作为她的丈夫,绝不会放弃她。”
“我不明白沈先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想要用一纸婚约转移大众视线?”
李斯珩闻言轻笑,表情淡到了极致,平日翩翩温雅的绅士风度只剩下寒冰一块,他冷冷继续道:“这并不是什么聪明的选择。”
“我还不至于用婚姻来做筹码,李公子是否是在李家待久了,才觉得人心都似你和你父亲一样,什么都能算计?”
沈津辞言尽起身,他一贯是淡漠神色,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声色清浅:“边月还在家里等我,最近总是打雷下雨,她一人在家我不放心。”
李斯珩重重闭眼,神情痛苦。
在沈津辞将要举步离开的瞬间,李斯珩终于再度开口,破釜沉舟,“如果我拿利兴和风骋的合作来做筹码呢?你能否和边月离婚?”
沈津辞眉眼间有若有所思划过,但很快,情绪湮没,眸色冷淡。
沈津辞重新审视李斯珩,声音寡淡,“这是下定决心,哪怕要各伤五十,也要将边月要回身边?”
李斯珩被沈津辞说中了心事,他紧闭的眉眼还是有痛苦的情绪流露,他声音嘶哑,“是,我是做好了决定,那沈先生的决定又是什么?”
沈津辞眸色未变,掀不起一丝涟漪,他说:“你想做什么,自便就好。”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沈津辞,我什么都敢。”
李斯珩睁开眼,桃花眼中已经是血丝一片,他在死寂沉沉的氛围内望向沈津辞,眼中有淡淡的戾气,
“我比任何人都在意边月的幸福,你这样城府深重的人,我不知你究竟是用何手段才让边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同意和你成婚!但是,我不是边月,我不会被你蛊惑!”
沈津辞想,也许,外界的传言是假的。
也许,边月是被李斯珩骗了。
又也许,李斯珩是在自欺欺人。
可是这样的在意,怎么可能不是爱?
他站定不语,眉目愈发深沉不可窥测,眼底都是不能言明的晦涩压抑。
而李斯珩不知何时,指尖多了雪茄。
猩红的火光照映着李斯珩的指尖颜色苍白,一片寡淡的冷白肤色,在火光斑斓下才有一丝丝温度。
他桃花眼轻敛,雪茄靠近唇边,姿态风流又消沉,偏偏眼中也是同样的暗,他说:“沈津辞,你想不想听听,我和边月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边月的少年时候,那场摧毁人生的暴雨,边家的辉煌落幕。
李斯珩从暴雨中接回边月,16岁的小姑娘脸烧的通红,在床上哭着喊爸妈。
场面怎么能叫人不心酸。
是李斯珩守在边月的床边,照顾了她整整一夜。
边月那时醒来,紧握他的手不肯放,她说:“我会一直留在这里吗?我能...一直留在这里吗?”
而记忆中的自己,字字说得慎重,他说:“边月,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
全家福被洗出来,张贴在李家最显眼的走道深处,照片没有拍到的下半部分,边月的手捏着李斯珩的衣角,没有放开过。
说到这里,已经是冗长的沉默。
李斯珩缓缓吐出烟雾,他看着沈津辞的目光变得轻柔,但是遮掩不住里面那抹更深的挑衅。
他说:“沈津辞,那时是我陪在她身边,如果不是我,那场葬礼过后,香江再也不会有一个叫边月的女子,她16岁以后的人生,是我替她撑起的。”
而这,不过是一个开始。
沈津辞沉默倾听,这段和他并无关联的过去,却是边月的人生浓墨重彩的一笔。
“边月17岁那年,她同我告白,她说她爱我,她想一辈子同我在一起。”
“边月18岁,我亲手操办的成人礼,她是我养大的玫瑰,所有人都知我在意她,我那时看着她在生日宴会上的笑脸,心里想的是,她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这一生我都希望她是笑着的。”
“....”
“正如你所听见的,我们的感情很好。这么多年,一直都很好。如今她之所以嫁给你,也只是因为对我伤心失望,想要报复我罢了。她年轻不懂事,我不怪她,沈津辞,可你不能自欺欺人,说她是因为爱才同你结婚的。”
李斯珩说到这里,锋芒消散,眼眶通红。
温文尔雅的男人风度尽失,在昏暗灯光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半张脸掩隐在昏暗中的沈津辞。
再开口,他几乎是哽咽沙哑:“沈津辞,你把边月还给我吧。”
沈津辞还沉浸于李斯珩口中的过往。
很多事情,其实他不是没有好奇心,只是一直未去深究罢了。
可如今,过往就这么直白展露,沈津辞只觉画面清晰,如在眼前。
而李斯珩起身,走到沈津辞面前,眼眶通红,他轻声的字字重复,更诚恳:“和你的这场婚事,边月不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