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侍接待过太多人,早就养成了一副火眼金睛,什么样的人身份高,什么样的人是装身份高,他向来看得很清楚。“请问您有预约吗?”他问。“没有,我找人,他叫沈司羲。”她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他不接电话的通讯记录,“我是他的朋友,他不回我的消息,我很担心他。”这里的人自然也认识沈司羲。沈家公子最近在各大会所玩嗨了的事早就传开了,听说玩球赢了不少,可比做生意挣得多挣得快,这会把钱当纸一样洒,
星御海夜总会。
这是一家哪怕放在国内也是知名夜总会之一,装修主题多样豪华,每一间极尽奢靡,无论是流光幻彩还是贵气文雅,应有尽有。
与那些充满着低俗滥情的地方不同,星御海经营的理念是保持高端品质,以证身份地位。
所有服务人员皆受过两年以上的专业培训,绝不会出现任何服务问题。
但是外表无论多么光鲜亮丽,其中的肮脏只有当事人清楚。
祁嫣特意瞒着傅歧,私底下打车赶过去,在一众豪车之间,她的出租车出现的非常突兀。
接待男侍没有因为出租车而怠慢,他们立刻上前,戴着白手套的手拉开车门,另一只手挡在门框上方,护着她的头,以防磕碰。
“谢谢。”祁嫣的声音不大不小,“不过还要麻烦你帮我把车里的拐杖拿出来。”
“好的。”
接待男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客人。
她上身是黑色简约利落的紧身小西装,下身是蓬蓬起来的黑色裙子,在裙底还有一层很明显的白色,与小西装上的银色纽扣和胸针相呼应,一双腿又长又白,匀称笔直,像展柜中摆放的娃娃放大版。
她的腿脚好像不太方便,需要拄着拐。哪怕这样,她身上也看不出一丝狼狈,反而优雅极了,举手投足优雅矜贵,道谢的声音客气又随意,丝毫没有拘谨。
看来这位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女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男侍接待过太多人,早就养成了一副火眼金睛,什么样的人身份高,什么样的人是装身份高,他向来看得很清楚。
“请问您有预约吗?”他问。
“没有,我找人,他叫沈司羲。”她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他不接电话的通讯记录,“我是他的朋友,他不回我的消息,我很担心他。”
这里的人自然也认识沈司羲。
沈家公子最近在各大会所玩嗨了的事早就传开了,听说玩球赢了不少,可比做生意挣得多挣得快,这会把钱当纸一样洒,所有会所巴不得接待这样的客户,那跟天上掉钱没区别。
“我带您去。”男侍清楚有这样气质的女人不可能是闹事者,他完全相信她说的话,照顾得更加妥帖,将她引入楼内。
欢迎声清脆整齐,侍应生排列成两队,整齐鞠躬。
男侍在前面引路,礼貌地说:“女士,虽然您是沈先生的朋友,但房间中也有其他客人,我需要提前进去打个招呼,得到允许才能让您进去,如果不方便的话,沈先生会出来见您。”
祁嫣笑了笑:“好的。”
等待的功夫,她靠着墙站着,目光扫过堪称金碧辉煌的大厅,天花板悬挂的水晶灯将近占了一半的空间,给人一种贵气奢靡的感觉。
她能隐约听到房间内的音乐声和欢笑声,有男有女,很是热闹。
没过多久,包房门被打开,沈司羲走了出来,他的脚步有些虚浮,白净俊逸的脸上带着醉意,眼神有些迷离。
他到她后,下意识看了眼周围,没见到其他人的身影,这才吩咐男侍离开。
包房门被打开后,里面的热闹更加清楚。
沈司羲面色有些尴尬,他把门关上,隔绝了喧嚣,只有一些繁杂的背景音,他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祁嫣凝视tຊ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司羲走到她面前,目光下移,落在她的腿上:“还疼不疼?”
“回答我的问题,沈司羲,我从来没想过需要你牺牲到这种地步,用自己去换……”她再生气,却只能压低声音,“去换证据,你把自己糟蹋成这样,如果拿不到怎么办?”
“我不后悔。”沈司羲靠着墙,站在她身旁,“傅歧的势力太庞大了,根本没办法用任何商业手段扳倒他,或许是上一次我故意抢了他的能源生意,他想对我打击报复,居然派人引我下地狱,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他想要什么结果。”
沈司羲轻呵一声,讽刺地说:“很难想象,他选择诱骗我的人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不知道傅歧用什么样的条件能让我的兄弟背叛我,他的确有手段,很可怕。”
傅歧的确擅长收买人心,他惯用手段就是如此,从被害者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手。
祁嫣拉住沈司羲的袖子,语重心长:“停止吧,再这样下去你撑得住吗?现在停下来还有救,这就是我今天过来找你的目的。”
“我停不下来了,祁嫣。”沈司羲吸了吸鼻子,揉着眼睛,他努力压制着体内的烦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最近赌什么都在赢,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靠近她,眼神悲戚:“因为傅歧在等一个时机,只要我拿出全部财产,他会让我输光。”
沈司羲双手搭在祁嫣的肩上,沉重地说:“祁嫣,我需要你配合我,让他单独见我一面,只要能见一面,我就有办法拿到证据了。”
“什么?”她上下打量他这身颓废的模样,不可置信:“你都已经这样了,还要去见他,你就不把他真的废了你吗?沈司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有把握,只要给我一个和他相处的机会,我就有可能拿到他承认犯罪的音频证据。”沈司羲不敢大声说话,他只能压低声音,几乎是贴在祁嫣的耳边低吼:“你信我,你相信我!”
他的情绪在发狂的边缘,越说越激动,手掌不自觉地用力捏着她的肩。
“疼……”她吸了口气。
沈司羲恍然惊醒,他立刻松开手,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他手足无措,额头浮现细密的汗。
他是惊恐的,他怕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吓到她。
这时,包厢门打开,吵闹的音乐声再次传来,从里面摇摇晃晃走出一个男人,脑袋沉得几乎在脖子上挂不住,显然是磕了些药,这会儿后劲还没散。
祁嫣虽然不认识他,但难保他见过她,不能让傅歧知道她私下找过沈司羲,她立刻偏头,面朝墙壁。
一上来,男人就骂,“你他妈干嘛去了,耽误那么长时间?”男人目光落在祁嫣身上,眼睛一亮:“哪来的妹妹?小沈啊,带进去玩会啊?”
“不了,骏哥,她也不太习惯这里。”沈司羲不动声色挡在她前面,“我送她先回去,马上过来。”
“等会儿!”骏哥盯着祁嫣的后脑勺,越来越觉得这女孩儿有点眼熟,“她到底是谁啊,我瞅着我好像认识她呢,把脸露出来让我瞧瞧!”
说着,骏哥便伸手去拉祁嫣的胳膊,想让她转过身来。